“是啊,珈蓝姐姐,这葡萄同你做的菜一样美味,你快尝一尝。”右词已经吃了两颗,伸手又捏了一颗,一边还不忘招呼珈蓝。
珈蓝不好再做推辞,在项菲仪的催促下落了座,也捏了一颗葡萄放进嘴里尝。
“恩,确实很好吃。珈蓝从来没有尝过这样味道的葡萄,酸酸甜甜的,颗粒虽然比平常的葡萄要小了许多,却一样水润饱满。”
“好吃就多吃一些,这么许多,我们也吃不完。”项菲仪轻笑,重新坐下也伸手摘了两颗葡萄。
“我一个丫鬟……”珈蓝为难,坐在凳子上站也不是,坐又坐不自在。
项菲仪眉一竖,瞪着眼:“什么丫鬟不丫鬟的,我都说过多少会了,不许这样说自己。这世上本来就没有谁比谁贵贱,你安心吃葡萄就是了,我们不要讲那么许多的虚礼。”
“就是。我们不同样喊菲仪姐姐为‘主子’么,不照样同桌吃饭说笑胡闹,都是自家人,何必讲究那些莫须有的东西。”右词说道。
“你们不一样……”珈蓝还想说些什么。
“没什么不一样。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爹娘生我们下来不是让子女为别人任劳任怨一辈子的,有个好主子,有好的机会,就一定要牢牢抓住,自己努力了,总有一天也会成为人上人。”咽下了嘴里的葡萄,左思这才缓缓开口。
珈蓝一愣,眼神闪了闪,沉默了一会儿。“那……谢谢小姐。”轻声开口道了谢,竟真的放开了许多,伸手捏了第二颗葡萄含进嘴里。
项菲仪高兴的点点头,“这有什么好道谢的,傻丫头。赶紧吃吧,不然一会儿要被右词这饕餮给吃光了。”一边说,迅速摘了一小串下来。
“什么啊,谁是饕餮啊。”右词不满,却瞧见项菲仪的举动,生怕自己落了后,也摘了一串下来。
“呐,还不承认。”项菲仪冷笑,又摘了一串放到珈蓝手上。“别同这些人客气,都是野蛮人,你要讲礼仪的话肯定最后只能落个饿肚子的下场。”
左思不动声色的点头,也伸手摘了两串。
“哇,哇!都被你们抢完了,我吃什么啊!”右词惊呼,又要扑过去抢。
项菲仪空出一只手用力打了右词一下,眯起眼睛,满脸凶悍:“抢什么抢!你手上的都没吃完,做什么又拿。一会儿都掉地上浪费了,谁也不要吃。”
“可是……左思摘了两串。”见项菲仪冷了脸,右词转头看了看左思手里的战利品,一脸委屈。
“左思能保证拿多少吃多少,你能么?”
“当然能,莫说是两串,这一盘子给我我都能吃干净。”一听项菲仪的说法,右词挺起胸,很有些要表现自己能吃的模样。
“一盘子?”项菲仪撇嘴,指了指左思:“瞧瞧你哥,拿多少就是多少,都可以一颗一颗给吃了。”说完,又指了指珈蓝和自己:“珈蓝和我,都一样,拿着多少,就吃多少。”
“我也是啊,我也是拿多少吃多少啊。”右词嚷嚷。
“你?”项菲仪冷哼一声,伸手指了指右词跟前的盘子:“你才拿了一串,还没吃到一半,掉了两颗在盘子里。”
右词一愣,低头一看,果真有两颗绿莹莹的葡萄安安静静躺在盘子里。脸一红,又不自觉的抬手去抓后脑勺。
“你这个一做错事情或者遇到尴尬的情况就会恼后脑勺的习惯,可真是有趣的紧。”见到右词的举动,项菲仪板着的脸终于装不下去,笑出声来。
“呃……”右词脸更红,硬生生收回了手,话都不知道要怎么说了。
“听说他这习惯随了父亲。”左思说:“娘说,我爹还在的时候,不论是害羞还是尴尬,都会去挠脑袋。”
“这习惯倒有些特别。想来你爹也是个很腼腆的人。”
“应该是吧,听甄姨说,我爹还在的时候,就特别听我娘的话,对我娘百依百顺的,只要他能做得到,就一定会满足我娘。”右词点头,肯定道。
“这可是女子心目中的好丈夫呢。任何女子寻求一生,也不过是为了找一个舍得疼爱自己的男子。可惜你爹去的早,否则苏姨可真是好福气。”
“西风寒的人都这样说呢。不过我娘现在也是好福气啊,有我们两个儿子,生活也很是美满了。”右词说。
“说的也是。有你们两个活宝兄弟,苏姨倒是能够开心许多。”项菲仪轻笑,瞧见珈蓝手里的葡萄吃的差不多了,又摘了一大串给她。“说起来,你们还没给我说,为什么苏姨不让右词习武。”
右词一愣,看了眼项菲仪,又看了眼左思:“这个……”
“我们爹爹,就是死在‘习武’这个词上的。”伸手拍了拍右词以示安抚,咽下了一串葡萄,把另一串塞进了右词手里,左思这才开口。
“这是何意?”
“说起来,那都是许多年前的事情了。”左思看了眼空着的茶杯,站起身想要去倒茶。
“我来吧。”注意到左思的举动,珈蓝匆匆把手里的葡萄放回盘子里,拦下了他,自己一个人出去泡茶。
看了眼珈蓝离去的背影,左思没做声,又从右词手里摘了几颗葡萄。
项菲仪也不着急,耐着性子等。
不多久,珈蓝端着三杯茶进了屋。将茶在三人跟前一一摆好,把之前的盘子叠在一起,说到:“几位先聊,珈蓝先去做事了。”
项菲仪点点头,笑:“麻烦珈蓝了。”
“不麻烦,这都是珈蓝应该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