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
沫看着在大卧椅上侧躺着打哈欠的男子问道,安听了咯咯笑了起来。
这话问的很无礼,问话的语气也很不客气,而且看得出问话的人也一点没有表现出任何尊重,这样的问话,哪怕是极温和的人听到只怕也要发火。
但这个妖异的男人没有生气,他斜着眼暼向沫,“就这么跟好心收留你的人话呢?”
沫毫不客气回到,“是安开的门,你躺在你暖和的大屋子里燃着熏香睡觉,还好意思是自己收留的我了?”
安听到这句话,很认可的跟着点头。
“我不同意的话,她怎么开得了门。”男子不以为意。
沫无言以对,他倒不是不知道这个,只不过觉得很郁闷,因为到现在为止,他都不知道这冉底想做什么,所以他又把话题转了回来,“那么,到底,你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
对面的男子高高地挑起了如画般的柳眉,安捧着肚子笑倒在大卧椅上。
“我还以为你在忘川呆了一千年,能变得讨人喜欢些,现在看起来,石头终究是硬的,而厕所里的石头,就算在花海里泡的时间再久,也还是臭的。”男子很是气恼的一边讽刺着沫,一边伸手在桌子上拿起一杯茶漱了漱口,然后,咽了下
沫看的嘴角微抽,随即他注意到了这人认识他,好像,还认识他很久了。
“你认得以前的我?”沫惊讶的看着对方。
“不认识,您贵姓?”男子毫不犹豫。
沫气急败坏的问安,“这人怎么回事?”
“他没吃药,不用理他。”安很淡定的回答,也不管一旁拿吃饶目光盯着自己的男子,“对了,这个脑子有问题的这人叫安索纽伦,你叫他安索就好了,噢还有,是个男的。”
沫看到安索纽伦的脸色越来越扭曲,不禁幸灾乐祸的感到好笑,“看看你的人缘,连你家孩子都看不下去了。”
“前几亏我还在黄泉帮你卖酒,那时候怎么没感觉你这么贫嘴?”
安索纽伦很是郁闷的问。
沫想了想,十分认真的回答,“那时候,我并不知道你是个喜欢女装的变态呢。”
“哈哈哈——”
安觉得自己笑得肚子疼开了,抱着打滚。安索纽伦却觉得自己想打人,实话,这么多年了,敢这么惹自己生气的真没几个,到底能让自己在意的人本来就没几个。
偏偏,眼前这两个敢惹他生气还就是他十分在意的人。
而且明明就是在惹他生气,沫却一本正经的样子,至于安更是打骂不得,这就让安索想要生气都不知道该朝哪发火了。
所以,他只好闷着。
就算他知道生闷气对身体不好,那也只能干瞪眼。
沫随便找了个柔软的大沙发坐了上去,安给他倒了杯茶,然后坐在一边拿绳子逗起了猫。
安索纽伦好像还没睡醒一样呆呆的看着。
沫有很多很多想问他的问题,比如他跟以前的自己是什么关系?又比如,在黄泉的时候,他为什么要帮自己?或者,他有什么目的?
但是沫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口。
而且显然安索纽伦这时候并不像是想要回答问题的样子。
沫虽然才见这个人没几次,但总觉得似乎很熟悉这样一个人。
“你为什么会想着开澡堂?”
不知为什么,明明一大堆问题,沫最后却盯着安索纽伦,鬼使神差的问出了这个。
安索纽伦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刚想要大骂些什么,突然柳叶眉轻挑,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又像是回想起来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他从大大软椅上起来,把身后长发随手一束,拿起那根白金质地的细长烟杆就朝门外走去。
“都忘了这档子事儿了,你先在这边坐着陪安玩,我一会回来。”
出门前,安索纽伦对沫喊了声。
沫奇怪的望着他像女人一般离去的背影,扭头看向逗猫的女孩,“他忘了什么事?”
安抬起脑袋,右手点着嘴想了一会后,终于想了起来,开心地一拍手:“肯定是要去看那场拍卖了!”
“什么拍卖?”沫很好奇。
安望着沫,眼神有些古怪,“卖你的洗澡水。”
沫:“???”
安也一脸疑惑的道,“我也想不明白,怎么还真的有人会相信这种事?更想不明白的是,居然还有这么多人,这,这简直就是蠢的令人感动!”
到这时候,沫才确信,安没有逗他玩。
这是真的!
安索纽伦要拍卖他的洗澡水?
沫突然觉得毛骨悚然,他颤抖的开口问道,“卖我的洗澡水做什么?”
“安索对外是当初在忘川上的人身上带着彼岸花的气息,不定是得到了彼岸花的力量,而这个洗澡水,也就可以算是彼岸花的精华所以,运气好的话——”
“或许能明白轮回的奥义。”
安觉得很是尴尬,她家那位大人做出这样的事,连她都觉得好丢人。
沫瞠目结舌,“这也可以?话还有人信这个?”
“真的有好多人来拍卖会买那个。”安很感慨。
沫就算知道了这个原因,也依然觉得好像方夜谭,他完全不理解这种令人发指的脑残行为,“那他们买回去打算怎么办?”
安摇了摇头,但是认真的想了想后,出了一种猜测,“不知道,可能会喝掉。”
在一座高大宽敞的展厅里,杂乱而沸腾的声音在客场的人群中一直响着,不时有戴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