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彩霞被胡铁生盯着骨子里都发冷。
对于这位姨父,她没少听父母在私下里悄悄议论,是个心狠手辣的。
当然,这种话是周家珍夫妇是背着她说的,只是恰好被她偷听见。
也就是因为知道他心狠手辣,所以才想让他找苏一辰的晦气,以泄她心头之仇恨。
“走!”胡铁生盯着李彩霞看了好一会儿,最终只说了这一个字,然后当先站直身体。
李彩霞身子哆嗦了一下,壮着胆子问,“去……去哪儿?”
她后悔来这一趟了。
“哼,杀了你!”胡铁生咬着牙,阴森森的答。
他又恶狠狠瞪了眼李彩霞,当先出办公室。
李彩霞吓得半死,但她知道这话是吓唬她的,胡铁生再毒,也不至于因为这事杀了她。
但心里还是惴惴不安,提心吊胆跟了上去。
正如李彩霞所猜测的那样,胡铁生并没有拿她怎么样,更不会杀她,而是和她一道回了李家。
“哟,铁生,你怎么有空来?赶紧屋里请。”周家珍一打开家门,看到胡铁生那张黑脸,又惊又喜的招呼着。
胡铁生是贵客,平时可是很少来的。
本来在屋里看电视的李彩霞爸爸李三德,听说胡铁生来了,也赶紧跑出来迎接。
几人寒暄了几句后,周家珍忽然想起一件事,忙问胡铁生,“铁生啊,彩霞今天下午去铜矿找你了,你有没有看见她人啊?”
李彩霞队里有个女人在学校食堂做事,她下午去铜矿前让女人带话给周家珍了,怕周家珍担心。
所以周家珍才有这么一问。
胡铁生对着院门外吼道,“李彩霞,进来!”
他嗓门又粗又高,猛得一吼,吓得周家珍夫妇腿都软了,不明白他为什么发火。
李彩霞垂着脑袋,慢吞吞的从门外进了院子。
胡铁生冲她冷哼一声,然后径直进了李家的堂屋。
“怎么了这是?”周家珍拉着李彩霞的手,瞄了眼浑身怒意的胡换生,压低声音问女儿。
李彩霞不耐烦的摇摇头。
说实话,她自己都不明白胡铁生的火气来自哪里。
她甚至在想,是不是胡铁生真的怕苏一辰,而她得罪了苏一辰,所以他很生气。
几人进了堂屋之后,胡铁生在八仙桌的主位坐下,李三德赶紧讨好的替他沏了热茶,并让周家珍去张罗吃的。
“大姐,你先别忙,坐下听我说两句话吧。”胡铁生阻止了周家珍,示意她也坐下。
等周家珍坐下后,胡铁生看着她和李三德说,“大姐,大姐夫,自从和你们成为亲戚以来,我胡铁生没做什么对不起你们的事情吧?”
周家珍立即一脸认真的答道,“铁生,瞧你这话说的,我们能有现在这快话日子,还不都是你和家丽的功劳。
你和家丽对我们的好,我们都记在心里呢,可不敢忘了。”
略一停顿,她又一脸严肃的问,“铁生,是不是彩霞这丫头哪里说错了话,惹你生气了?
要真是这样,我先在这里给你赔个不是,回头我再狠狠教育她,看她下回还敢不敢。”
这只是周家珍的客气话,并不认为李彩霞真的得罪了胡铁生。
李三德狠狠瞪了一眼李彩霞,说道,“彩霞,你要敢惹三姨父生气,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胡铁生喝口茶,说道,“既然大姐夫和大姐都表态了,那我也不绕圈子就直说了。
我和家丽能有今天,并不是大风刮来的,是我们俩人辛苦打拼得来了。
我俩都十分爱惜自己的羽毛,处处做事小心翼翼,不敢有点大意,就怕一个不慎砸了饭碗。”
“对对,这些年你们俩是不容易。”周家珍夫妇跟在后面附合。
胡铁生瞥了他们一眼,话锋一转,“但,让我们没想到的是,我们当做亲生女儿一样来看的彩霞,她竟然在外面打着我和家丽的旗号,不知天高地厚说大话欺负人。
我生平最恨的就是这种借着我的名声作威作福之人,强子从小长到大,只有那么一回,在外面提了我的名号,然后被我打了个半死。
彩霞毕竟不是我女儿,我这做姨父的不好动手,所以只能劳烦大姐夫和大姐了。”
此言一出,周家珍夫妇的面色都变得十分难看。
这是让他们打李彩霞呢。
夫妻二人均认为胡铁生有些小题大作。
就算李彩霞打着他的名字在外面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言语批评一顿就是,用得着非要动手打吗?
胡铁生眼睛只是那么一扫,就看出周家珍夫妇的心思。
他不由冷笑一声,“既然大姐和大姐夫舍不得,罢了,从今往后,你们出门莫说和我胡铁生是亲戚。”
说着,胡铁生便起身,背着双手往门外走。
李三德赶紧起身拦下他,陪着笑脸说,“铁生,你误会了,我们是太生气了。这孩子犯了错,就该打,得狠狠打。”
说着,他冲周家珍脸一虎,喝道,“家珍,你还愣着干什么,拿根竹条过来。”
周家珍心里纵有千般不舍不愿,却也不得不点头,然后起身去门外。
要是得罪了财神爷胡铁生,不说他们李家往后没有快活日子过,李彩霞两个哥哥在铜矿的工作肯定首先保不住。
和这些相比,将李彩霞打一顿又不算什么了。
胡铁生没有说话,而是又坐回原位。
周家珍很快拿来一根还带着鲜嫩竹叶的竹枝,刚去竹园里现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