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世安面若死灰,坐在桌前发呆。
这些年辛苦经营的形象,不过短短一日功夫就被毁了。
就算他现在出去辩解,别人也不会完全信他。
而这一切,全是拜沈妍那死贱*种所赐。
她要是老老实实听我们的话,按我们的安排去做事,哪里会有今天这些糟心的事。
丁世安越想越气,手中的笔狠狠拍在桌上,周身戾气四溢。
“爸,妈被派出所的人给抓走了。”刘梅红哭着进了屋,凄声喊道。
“怎么回事?别哭,好好说话!”丁世安忙站直身体,心口扑通通乱跳。
刘梅红抹干眼泪,说道,“妈说要去外婆家,我特意早早做了饭,正准备喊妈吃的时候,派出所来了三个人。
他们说要调查什么搞封建迷信的事,就将妈带走了。”
她昨天去看丈夫了,起早回来的,对昨天发生的事并不清楚。
但回家后看到吴桂花那副狼狈样子,就猜到昨天吴桂花又吃亏了,不由庆幸自己机灵。
昨天见吴桂花姐妹在商量对付沈妍时,她就想着万一事情失败了,说不定那火又烧到她身上。
于是她借口好几天没见到丈夫丁国民了,想去乡里看看他。
吴桂花本来是不同意的,可为了早点抱上孙子,骂了两句后就答应了。
正如她所想的那样,昨晚要是在家,吴桂花一定会拿她出气,不死也得脱层皮。
“哈哈,报应啊!丁世安,这就是报应,下一个就轮到你了!”鲍晓虎在外面听到刘梅红的话,兴灾乐祸的笑了。
他现在希望所有人都跟他一样倒霉。
如此,他才会心理平衡。
丁世安黑着面走到他面前,咬着牙低声说,“鲍晓虎,你会后悔今天的所为。你有今天,全是沈妍害的。你却跑来害我,蠢蛋!”
“丁世安,你别拿我当傻子,要不是你想害人,荷花怎么会来丁弯?怎么会有后面那些事。”鲍晓虎冷笑。
他现在已经彻底被仇恨蒙蔽了内心,油盐不进。
水电站站长是个肥差,当年为了坐上这个位置,他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
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让他让位呢,现在有这么好的机会,那些人哪里会罢休。
要是弄不好,这职就永远停下去了。
就是当上站长后,素琴才会对他另眼相待,并以身相许。
他有多么在乎那个位置,现在就有多么恨丁世安。
“你就作吧。”丁世安狠狠瞪了他一眼,将办公室门锁上,不再理他
和王来发打声招呼后,丁世安就骑着自行车匆匆前往派出所。
村委会的人要是先前还有些怀疑鲍晓虎说的话,那么现在是完全相信了。
要不是害人,吴桂花怎么会被派出所的人抓起来。
丁世安赶到派出所,找到所长胡根贵。
他递上一根红梅香烟,脸上挤出僵硬的笑容,问,“胡所长,怎么……怎么将我家老婆抓起来了?
她一个家庭妇女,可不敢做犯法的事,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胡根贵接过香烟,示意他坐下,叹了口气说,“丁村长啊,昨天你们家发生的事,你比我清楚,我就不详细说了。
今天早上我们将吴荷花和鲍志兵两人带回所里,经过认真调查,他们一致承认是受你家老婆指使的。”
吴荷花是很疼爱吴桂花,但进了派出所,为了自保,她哪里还会顾及姐妹情份。
不用干警多费口舌,她立即将责任往吴桂花身上一推。
说她早就收手不干这行当了,是被吴桂花哭求着去扮一回大仙的,本意是希望妹妹家平平安安,根本就没有害人的心思。
丁世安忙解释道,“唉,最近家里烦心事的事的确有点多,我家老婆大字不识一个,可能就往那方面想了。
胡所长你也知道,在我们农村里遇到这种事,不都是这么搞嘛,她哪里想到是犯法呢。
她是背着我干这事的,不然我一定会制止。
希望胡所长看在乡里乡亲的份上,好好教育她一顿之后,能网开一面放她回去。”
说着,他从黑皮革的公文包里拿出一条阿诗玛香烟,塞到他抽屉里。
胡根贵却将香烟拿出来,轻轻推到他面前,摇着头说,“丁村长,这事可不是我能说了算的。”
烟是好烟,他是想收,可是事情办不妥,不敢收啊。
阿诗玛香烟在这年代是非常高档的香烟,要五六块钱一包,一般人是抽不起的。
“呵呵,胡所长说笑了,在这所里你最大,不是你说了算,那谁说了算。”丁世安又将烟推了回去。
“这回还真不是我说了算”胡根贵笑了笑,解释道,“不瞒你说吧,场站那边的冯参谋长今天来到所里,就是为这事来的。”
苏一辰最近比较忙,特意委托冯红兵来监办此事。
丁世安这伙人实在是太可恨,既然不能赶走,先让他们尝点该受的处罚也是可以的。
丁世安也立即猜到是苏一辰所为,恨得暗暗咬牙。
啊呸,苏一辰这王八羔子真是想将他们赶尽杀绝啊。
可就算知道是苏一辰弄的,他又有什么能耐?
丁世安暗暗咬牙,继续对胡根贵说,“胡所长,我家老婆的确没有什么害人的心思。”
“而且说实话,昨天我家小妍可是一点亏没吃。
她反而拿石头砸伤我老婆的腿,打了我小女儿,还动手打了我大姨子,这些事胡所长您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