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婧琳走出屋子,扫了一眼静静站在院子里的花月息,嗤了一声:“说吧,找我什么事。”
看着盛装打扮,缓缓走下台阶的赵婧琳,花月息圆圆的眼睛里,闪过了一抹玉石俱焚的决绝,不过很快,便是平静了下来。
她上前一步,佯装惊艳的道:“表妹妹今儿晚上怎如此的美丽动人?”
赵婧琳虚荣的心里得意的不行,但面上却白了她一眼:“三姐姐这话说得好笑,我哪天不好看了?”
“可不是,瞧我这不会说话的嘴。”花月息抱歉的一笑,忽而像是发现了什么,惊讶的指着赵婧琳的脸,“哎呀?表妹妹的胭脂怎么花了?”
赵婧琳一愣,赶紧摸上了面颊:“哪里?”
花月息皱了皱眉:“这里太暗了,看不清楚呢。”她说着,拉着赵婧琳朝着院子的深处走了去。
赵婧琳一心着急着脸上的妆容,并不无心在意其他,只是不停的问:“能看清了么?哪里花了?”
花月息拉着她走了几步,停在了一处井口边上,满脸善意关心的掏出了手帕,蹭上了赵婧琳的面颊。
“表妹妹别着急,我帮您擦擦,还好并不是那么严重。”
赵婧琳拧了拧眉:“那你还不赶紧擦?”
花月息举着帕子擦了几下她的面颊,轻声又道:“表妹妹先把眼睛闭上,我怕那掉落的胭脂迷了表妹妹的眼。”
赵婧琳瞪了一眼,不耐烦的闭上了眼睛:“赶紧的,我一会还有事呢。”
花月息微笑着点头,终于见赵婧琳被自己哄骗的闭上了眼睛,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只剩下了满眼自私的占有。
她慢慢绕到了赵婧琳的身后,猛地踮起脚尖捂住了赵婧琳的嘴,根本不给赵婧琳反抗和挣扎的余地,直接将赵婧琳推进了面前的深井之中。
花月息站在井口边上,望着赵婧琳如断线的风筝般,直直的坠入井底,唇角慢慢挑起了一个残忍的微笑。
她并没有马上离去,而是安静的等在井边,过了好一会,一直听闻深井之中响起了“噗通……”一声的回响,这才满意的拍了拍手,转身朝着另一侧的屋子走了去。
她要是没记错,傍晚的时候,她好像看见花英梅和秦知茹,将刘默送到了赵婧琳的房间里。
刘默……
想着那让她朝思暮想的眉眼,花月息的面颊浮起了一层淡淡红绯的春色。
没有人知道,她等这一刻,足足等了五年……
燃着淡淡烛光的屋子里。
花月满不自觉的瞪大双眼,看着刘默那修长的五指慢慢倾斜起了茶杯,一瞬间,无数想法像是走马灯一样,快速闪过她的大脑。
他刚刚那摇头是什么意思?是觉得她是在开玩笑?还是他觉得她不敢对他下毒?没胆子害他?
不过……
其实是什么都好,对于她来说都是无所谓的,因为只要他喝下这杯茶,这事就真的是板上钉钉了,她也就算是彻底解脱了。
她再不用受自己娘的道德绑架,也不用左右为难,挣扎徘徊了。
况且刘默这么人渣,她早就想报复他了不是吗?
对!
她就是想看见他吃瘪的样子,就是期待他被算计之后受挫,以此来安慰她被他虐了这么长时间的弱小心灵。
“花月满,从现在开始,就算全世界的人都不相信你,我也会永远相信你。”
“花月满,你非要哭的这么撕心裂肺才会过瘾?非要哭的把狼嚎来才肯罢休吗?”
“花月满,对于你,我说得出,就做得到……”
不知道为何,她明明绞尽脑汁的想要回想刘默曾经对她做下的所有恶行,可她回想起来的却全是他认真的眉眼,宠溺的微笑。
以至于她刚刚所有的心理建设,在这一刻全部崩溃瓦解。
眼看着他凸起的喉结微微划动,她的脑中忽然一片空白,再是来不及多想,猛地扬起了手臂。温热的茶杯,被她一巴掌从刘默修长的五指之间高高扬起,随后呈抛物线的飞落在了地面上碎裂成片。
看着那流淌了一地的茶水,回过神来的花月满特别想哭。
造孽啊!犯贱啊!要死啊……
她怎么就对这阴人下不去手了呢?
地面上的茶水在闷热之中缓缓蒸发着,混合着某种药物的香气,慢慢蒸腾缭绕在了屋子里。
刘默微微皱眉,本诧异的眼,忽而绽放起了一丝诡异的色彩。
“花月满,你来解释解释,这是什么味道?”他笑,上扬的唇角邪魅无边。
花月满一抖,汗毛倒竖:“太子爷,您听我解释……”虽然她什么都没闻到,但她知道,刘默那狗鼻子一定是察觉到了什么。
“花月满,你为了能够让赵婧琳滚上我的床,当真是煞费苦心啊?”
刘默仍旧在笑着,但墨黑色的眼眸却卷起了滔天骇浪一般的翻腾,摸了摸自己光洁的下巴,狭长的眼微微眯起,悠悠然的声音似是在分析,似是在感慨,似是在算账……
“俱阳丹又称一夜相思,需肉桂三钱,淫羊藿一钱半,晚蚕蛾二钱,九香虫为药引,熬制七七四十九日为粒,最后磨成粉末状散在饭菜之中或茶水里,只需指甲盖大小,便足以让中药者贪*晌。”
花月满听得目瞪口呆,她油然记得,花英梅那一小包的药粉,足有五个指甲大小了吧?
一个指甲盖大小就够一夜的了,如果刚刚那一包,若是刘默喝下去……
岂不是要精尽人亡?!
她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