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自为谋才是天下,每个人自然都会站在自己的立场上考虑。
花月满是学习兵法长大的,而想要将兵法熟读甚至是能灵活的运用,首先就必须要学会如何揣摩人心。
俗话说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若是你连对手的心态都无法估计,那就算你熟读满肚子的兵法,也不过是纸上谈兵。
早在很多天前,她就已经将那日在李府发生的一切都告诉给了刘默,只是这么多天刘默一直都没有表态,她便也不好催促什么,她以为,刘默应该是在等螟蛉帝的消息,毕竟这是在螟蛉,就算刘默再狂妄,也断不可能忽视了人家的君王。
只是她没想到,等了这么多天,最后竟等来了祈天帝的一纸召回,如果要是祈天帝单单让刘默回去的话,她还真不会多想,但祈天帝却严加声明,让她也必须随同回去,这就不免让人有些匪夷所思了。
祈天帝如何知道刘默找到了她?祈天帝这书信怎么就这么及时?
这种事情貌似不用多想就能猜得出来,一定是螟蛉帝搞的鬼。
抬眼朝着身边的刘默看去,花月满知道他应该和自己想的差不多。
“主子打算什么时候启程?”擅玉冷冷的话音骤然响起,打破了短暂沉闷的安静。
刘默挑了挑眉,忽而拉住了花月满的手,淡淡的笑了:“连我都当成宝贝舍不得下手的人,何时轮得到别人来欺负?”
“可是主子……皇上催的很急,况且夏侯丞现在也迟迟不现身……”
没等擅玉把话说完,刘默便是不耐烦的伸手打断:“祈天自然是要回去的,但总是要等我完结了此事,至于夏侯淳……我倒要看看他能躲到什么时候。”
擅玉还想说什么,却见刘默已经拉着花月满走出了梅林,他默默的看着刘默的背影许久,终是一个闪身的消失在了原地。
花月满回头看着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的擅玉,无奈的好笑,这小子似乎是更加敌视她了。
刚刚整理完账目的管家站在正厅门口,瞧见刘默拉着花月满走了进来,赶紧提起了一个笑脸,匆匆几步的迎了上去。
“祈天太子爷赏景回来了?可是饿了?需要小的现在就命人准备晚膳么?”
刘默拉着花月满靠近自己的身边,笑的不紧不慢:“夏侯淳回来了么?”
管家眼珠子一转:“老爷上午的时候确实是回来了,嘴上还说着定要去看望祈天太子爷呢,不想临时有要紧的事情又离开了,祈天太子爷不如先回主院?若是明儿个老爷回来的话,小的再去派人给您……”
没等那管家把话说完,刘默一手将花月满揽进自己的怀里,一手猛地扬起,花月满只觉得一股凉气顺着地面腾空而起,缓缓流淌过刘默的全身之后,最终汇聚在了他的指尖上。
刘默阔袖鼓动,似将狂风海啸攥在手中,随着手臂缓缓垂落的同时,只听“轰隆!”一声,雪白的墙壁当即被打了个通透。
才刚还内雅的正厅,转瞬的功夫便是被戳了个窟窿,管家双腿一软,及时扶住了身旁的椅子。
“每过一刻钟,我便在这里穿上一个窟窿。”刘默似笑非笑的拢了拢阔袖,“告诉夏侯淳,我耐心有限,若是他不想自己的府邸变成一片灰烬,最好尽快出现在我的面前。”
管家明明已经吓白了脸,却仍旧陪着笑脸:“祈天太子爷稍安勿躁,小的现在就带人去找老爷回来。”
话音还没落,人已经一溜烟的跑出了正厅。
花月满看着管家消失的门口,又抬眼看了看气定神闲的刘默,太阳穴“突突”的跳个没完。
还真是别人的银子自己不疼,这么好的府邸说拆就拆,刘默这厮本着一味败家的心态,下手是越来越狠了……
估摸着是真怕刘默拆了自己的老窝,不过是半晌的功夫夏侯淳就在管家的搀扶下,匆匆的走进了正厅。
看样子是真的很着急,不然此刻的他也不会满头是汗,衣衫褶皱,尽显狼狈。
刘默脸上的笑容淡淡:“世人都说螟蛉帝的夏侯丞相,办事效率,雷厉风行,我一直只当是世人的以讹传讹,却不知如今一看,果然是不同凡响。”
夏侯淳被讥讽的脸色不好看,但也是有口难言,瞥了刘默半晌,才轻声道:“祈天太子爷有所不知,老夫也是无可奈何啊!”
这事他不是不想管,而是如今螟蛉帝都拖延着,他又能如何?
刘默不愧是和官场打交道长大的,仅这么一句话,便是了然:“那不妨劳烦夏侯丞相帮我准备一辆马车,我亲自进宫可好?”
他看似对什么都满是淡然慵懒的眼含着淡淡的笑意,似这世间所有的一切都对他构不成任何的威胁一般。
管家在一边看得惊奇,这祈天的太子爷到底是要有有多强大?才能进别人家皇宫跟进自己家家门似的?
花月满却莫名揪心,因为她很清楚,刘默现在的强大,是和他经历的苦痛成为正比的。
夏侯淳在刘默的注视下,冷汗直流。
其实他想说,就算是您进宫那也是见不着皇上,只是这话卡在喉咙里,他想说又不怎么敢,生怕是再惹怒了刘默。
可若是他当真按照刘默的意思准备了马车,而刘默在皇宫里吃了闭门羹……到最后这个黑锅不还是自己背着吗?
花月满皱了皱眉,看着夏侯淳那一张几欲便秘的老脸,已经明白了他的犹豫,眉眼一转,蓦地朝着身旁的刘默倒了下去。
刘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