螟蛉皇宫,御书房。
在听闻夏侯淳如实禀告了事情后,螟蛉帝惊讶的轻呼:“你的意思是,祈天太子妃突然昏迷,但大夫却诊断不出是何因由?”
夏侯淳恭敬的垂首:“当时微臣也是在的,太子妃突然昏迷虽蹊跷,但微臣也是亲眼看着大夫用银针在祈天太子妃的痛穴上,而祈天太子妃无任何反应。”
顿了顿,夏侯淳又道:“微臣以为,现在是皇上准许祈天太子爷离开螟蛉的最佳时机,毕竟李炳成为人张扬关了,躲一日两日是没问题,但若是时间长了,微臣怕……”
夏侯淳的意思,螟蛉自然是懂的,毕竟李炳成跟在他的身边足有十年,他又怎么会不了解李炳成的性子?
只是……
螟蛉帝三思之后,经历过事态沧桑的眼,并没有任何的喜色:“孤一直听闻祈天太子默的手段很是让人捉摸不透,如果当真是祈天太子妃并重确实是好事,但若这只是祈天太子默的一个阴谋……”
他想了想,慎重的叮嘱:“你今儿晚上派人仔细的盯着,若是武任何的反常,明儿一早便是让祈天太子默出城,若是中间出现了纰漏也先别声张,总之切勿打草惊蛇。”
夏侯淳点了点头,跪了安之后,退出了御书房。
在太监的带领下,他一路缓缓朝着宫门外走去,琢磨着螟蛉帝刚刚的话,怎么想怎么都觉得是螟蛉帝太过小心了些。
就算那祈天太子默又万般的本事,但他的太子妃不过是个平常人,或者说是个根本就登不上台面,说不上任何话的女人,就单凭一个女人,又怎有那般惊人的容忍力?
针扎痛穴之疼,似百爪磨骨,如万箭穿心,岂是区区一介女子可以忍受的?
当然,他想是这么想,但螟蛉帝交代的事情他还是要照办的。
……
戌时三刻,天色暗沉。
睡醒了一觉的花月满,躺在床榻上翻来覆去。
话说装死容易,但不吃饭却很难,她可以忍受疼痛,但饿肚子的滋味却让她很不淡定。
摸着“咕咕”直叫的肚子,她哀怨的坐起了身子,早知道中午的时候就应该多吃一些的,虽然都是一些的清粥小菜,但总是比现在饿肚子来得好不是?
一阵凉风袭来,一个无声的影子落进了屋子。
花月满一愣,只见擅玉悄无声息的走到了床榻边上,他露出在黑纱之外的一双眼睛,透着阴森的寒光。
若不是他及时的将手心里,一个还有些烫手的汤盅放在了床榻边上,花月满完全有理由怀疑他是来杀自己的。
“主子交代,太子妃现在不易吃过于油腻的食物。”他顿了顿又很是公式化的道,“这附近隐藏着许多螟蛉国的暗卫,劳烦太子妃速速用完汤粥,属下好带着汤盅一起离去。”
花月满没想到夏侯淳竟还留了一手,赶紧端起了汤盅,可还没等吃两口,她便是没了任何的食欲。
试问,身边站着着个会喘气的冰雕,像是守坟一样的在这里杵着,她要还能食指大动,那是得多没长心?
擅玉见她不再进食,动了动唇,凉凉的语调再次响起:“劳烦太妃子快一些。”
花月满额头的青筋重重一跳,再是忍不住的将汤匙砸在了汤盅里,仰头看着擅玉那毫无生气的冰冷面颊,气的发笑:“我说擅玉你至于么。”
擅玉冰冷的扫了她一眼:“属下不懂太子妃说什么。”
不懂?成!那咱就来点你能听懂的。
花月满站起身子,立定在了擅玉的面前,明明是面颊挂着笑,但一双漆黑的眼却同样冷冷的看着他。
“你当初说刘默喜欢我,所以我就必须要滚,好,我滚了,没有任何怨言,哪怕是我发热的不省人事,哪怕是我被一对奸,夫,淫,妇卖给了戏班子,哪怕是我带着七巧经历了几个月寄人篱下生活,我从没有想过要失言于你,舔着老脸再回到刘默的身边。”
“眼下,刘默找到了我,威逼利诱的让我滚回来,我承认我确实是没皮没脸的滚了回来,刘默是舒服了,但你又不乐意了,又想让我滚,你说我就这么一个人,我到底是应该听你的?还是应该听刘默的呢?”
花月满讥讽的笑:“你们让我滚远点我就滚远点,你们让我滚回来我就滚回来,我觉得你就是养条狗好像都没有我听话吧?”
擅玉静默的站在原地,平静的面颊仿佛根本什么都没听见一般。
“擅玉,我告诉你,你有让我滚蛋的理由,但我同样也有留下的理由。”
花月满觉得,这次的失意,真的让她的脾气改变了不少,也让她懂得站在别人的立场上思考问题了。
讲真,若是按着她以前的脾气,可能弄死擅玉有些吹嘘,但她敢保证,她绝对有本事让擅玉不敢在她面前如此装逼。
“别以为我为了你的立场考虑就是好欺负好说话。”花月满转身做回在了床榻上。
“擅玉,你有能耐就和刘默说去,想办法让刘默和你站在一个战壕里让我滚蛋,你要是没能耐,就给我忍着,别一见到我就一副惩奸除恶,守丧看坟的表情,你不累得慌,我也恶心得慌!”
擅玉没想到,花月满带着七巧出宫了之后,竟会遭遇到那么多的事情,常年跟在刘默身边的他,也想不到一个无权势无人脉的女子,想要在这个乱世活下去有多难。
当然,他知道并不代表他就能体会,以至于他的面颊虽然不再紧绷,但口气仍旧冰冷:“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