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满因为怀孕的关系,一直都在未央宫里当着米虫,但她不出家门,并不代表她就不知道朝野这段时间的剧烈动荡。
边关开始动乱,而且貌似很严重,祈天帝在各个大臣的觐言下,也算是终于找到了一个台阶,解禁了刘默,让刘默去收拾边关的烂摊子。
不出意外的,刘默亲自带兵去了边关之后大获全胜,祈天帝也因此打消了对刘默的狐疑,再次器重起了刘默。
不知道其中水深的人,自然会感叹一句刘默得老天眷顾,如此的巧合简直就是天公作美。
但花月满却不能不知道,天底下根本就不可能有如此巧合的事情。
她让沈晟婻把信给擅玉没多久,边关便无缘无故的开始动乱,而刘默前往了边关之后,几乎不费吹灰之力的就解决了动乱。
这其中的猫腻,又哪里是那么简单的?
春风柔柔地拂进了窗棂,花月满起身走到窗边,正感叹着刘默缜密的城府,腰身忽然一紧,后背贴在了一具结实的胸膛里。
“春风虽柔,却仍旧带着几分冷意,你还嫌每日喝的汤药不够多吗?”处理完公事的刘默来不及更换衣衫,穿着一身朝服,将她揽在了怀里。
“刘默,你能不能别把我当纸糊的?”花月满受不了的回头,看着他那细腻到足以让女人嫉妒到疯的肌肤,“人家怀孕都跟当了祖宗似的,只有我怀孕跟进了牢房一样。”
刘默无声的叹了口气,随即打横将她抱起,迈步出了门槛。
花月满欣喜的以为这厮终于良心发现,要带着自己出去溜达溜达,却不想他在院子里走了几步便停了下来,随后抱着她坐在了石凳上。
“刘默,你……”
刘默淡笑着解开了自己的外袍,将她拢了进来:“带你出来透透气。”
丫的,你是带着我出来生生气的吧?
花月满忍不住咬牙切齿:“你狠。”
刘默笑着枕在了她的肩膀上:“过奖。”
花月满知道和刘默斗嘴她明显不是个头,索性也懒得浪费吐沫,无力的靠在身后结实且温暖的怀抱里,呼吸着新鲜的空气,眯起眼睛满足的笑了。
察觉到她脸上洋溢的笑容,刘默长眉一挑:“好好的作什么笑的这么没有原因?”
花月满摇了摇头,脸上的笑容却仍旧凝聚着不肯散去。
她不会说现在的她其实很知足,虽然怀着孩子是个麻烦,但她却沉浸在被刘默温柔呵护的日子里。
她也不会说,其实她虽然每天大部分的时间都在睡觉,但每每刘默晚上忙完了事情过来的时候,她都是知道的。
她更不会说,有一次察觉到刘默的怀抱有着凉,她在迷糊之际不舒服的轻哼,从那天开始,刘默每次抱着她入睡之前,总是会先在正厅坐一会,待驱完了身上的寒气,才会走进里屋。
幸福,其实是很琐碎的,但只要你留心去发现,你就总是会看见不一样的惊喜。
小肚子忽一阵的绞痛袭来,排山倒海且毫无征兆,花月满蓦地绷紧全身,死死咬住唇畔才防止自己哼叫出来。
察觉到她的异常,刘默抱着她直接站起了身子,迈步就要往寝宫里走。
“刘默……”花月满忽然身手抓住了他的手臂:“再坐一会吧,难得出来透透气的,我没事的,一会就好了……”
脚下的步伐一顿,刘默垂眸朝着怀里的花月满看了去,她明明疼的死去活来,却硬生生的撑起了一副讨好卖乖的表情,这样的她,让他怎能不看在眼里疼在心上?
重重的叹了口气,刘默坐回到了石凳上,抱着怀里的她转了个身子,让她的面颊贴在了自己的胸口上。
耳边,是他强有力的心跳声,花月满忍着疼痛,轻笑道:“刘默,你是在用美男计吸引我的注意力么?”
刘默一只手固定在她的腰身上,伸出另一只手缓缓抚摸上了她微凉的面颊:“疼就叫出来,在我的面前又何必忍着?”
花月满摇了摇头,虚弱的靠在他的肩膀上,眯起了眼睛,她不是不想说话,而是不敢说话,她怕她一开口便真的控制不住的喊出来。
刘默垂眼看着她在痛苦之中挣扎,揽着她腰间的手,缓缓移到了她的小腹上。
只要他现在一发内力,她肚子里的孩子便会彻底停止呼吸,而她,也将会不用再继续这般的生不如死。
动手吧,反正他从一开始也没打算要这个孩子,在他的世界里,只要她能平平安安的就好,只要她能一直陪在他的身边就够了。
体内的寒气,慢慢汇聚到了掌心之中,袖长的五指加着一些力道按在了那微微隆起的小腹上。
蓦地,一只手握着他的手,同样按在了小腹上,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便是听见靠在他怀里的花月满,虚弱的笑了:“是不是长大了不少?”
刘默体内来回蹿动的内力一顿,大手不由自主的一抖。
花月满并不是感觉不到他身上莫名而起的寒气,只是她已经渐渐变得相信刘默,而且更不会相信他会去伤害她,所以并没有加以理会。
顿了顿又道:“刘默,其实每次我疼的死去活来的时候,也想过要不要干脆拿掉这个孩子,可是每次一有这个想法,我便觉得我自己qín_shòu不如,虽然这个孩子的到来是个意外,但我仍旧感觉上苍给我这个小生命,让我觉得自己不再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
“你知道吗?”她在他的怀里蹭了蹭,寻了一处舒服的位置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