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然会帮着刘默想?”
这话说出来,花月满就后悔了,她其实不该质疑司慕冉的,就算是质疑了,也不应该当着他的面说出来。
司慕冉却丝毫不在意,放下茶杯,碧波流转着的双眸徘徊在她的面颊上:“我只是不愿意等你跟我回到了瑶蓝之后,还会为祈天的事情有所挂心。”
这话倒是实话,没有哪个男人愿意自己的女人心里还记挂着别的男人,虽然在花月满的心里,眼下司慕冉才是那个别的男人。
花月满叹了口气:“就算我会害怕刘默登基之后会承受尔虞我诈,我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皇后那老妖精拿着刘默当笑柄,在皇宫里作威作福。”
而且,如果刘默能够顺利的登基的话,在他的身边还有沈太尉,文丞相和擅玉,这三个人会一直扶持着他,怎么算怎么都要比被皇后揭了短来的划算。
“司慕冉啊,你帮我个忙吧?”蓦地,她开了口。
她的话并没有出乎司慕冉的意料之外:“阿满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就是。”
花月满捏了捏自己的眉心:“过几天……”
司慕冉不急不躁,淡笑着洗耳聆听她的一字一言。
接近傍晚的时候,花月满才从落英宫离开。
一路上,她不断在算计着自己心里的计划,她必须要赶在请宴的当天实施她心里的谋算,这样皇后才能顺利的吸引皇后的主意,让她不会再请宴的当天太过为难刘默。
只是……
她现在万事俱备却欠了东风,因为在所有计划之前,她不知道擅玉能够何时赶回来。
才刚进了沐华宫的院子,就看见刘默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院子里,与司慕冉完全相反的藏蓝色暗纹长袍,在夜风的佛动下猎猎作响。
“你怎么一个人站在这里?”花月满赶紧提着裙子跑了过去。
刘默不曾搭理她,只是扫了一眼她的面颊之后,沉默的转身朝着寝宫的方向走了进去。
看着刘默高大却冰冷的背影,花月满的头又大了。
如果她的计算不出意外的话,刘默似乎,大概,可能是生气了……
花月满虽然头疼,却还是紧紧地根在了他的后面,一路随着他穿过了正厅,路过了内厅,最终进了里屋。
“吱嘎……”
随着花月满小心翼翼的将房门关上,回身的同时,只见刘默已经坐在了软塌上,眸子黑的发亮,整个人都沉默不语的散着冰冷危险的气息。
花月满看着这样的刘默就有些毛了。
这样的刘默让她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真实,她甚至是一种错觉,他似乎是好了,痊愈了,彻底复苏了。
“刘默?”她小心翼翼的靠近着他。
刘默还是静默不语。
花月满咽了咽口水,刚要挨着他坐下,却没想到他猛地揽紧了她的腰身,直接将她塞进了床里。
眼看着刘默高大的身躯在自己的身边躺下,花月满觉得自己紧张的手心都在出汗。
动了动唇,那句:“你……没事了?”已经徘徊在唇齿边上了,却见刘默忽然就闭上了眼睛,声音虽淡却能听得出其中的不开心:“我困了,要听故事。”
刘默就是刘默,就连生气睡觉的时候都如此的与众不同。
人家是:我困了,要睡了。
刘默是:我困了,要听故事。
花月满看着他那刀削一般的俊美侧脸,既松了口气,又忍不住失望的痛心,缓了缓语气,轻轻动唇。
上次,她讲道:“其实那个时候的我和现在的感觉差不多,因为那个少年和你一样也不爱搭理我,可我就想要帮助他,所以我本着热脸蛋子贴冷屁股的精神,天天的往他的身边凑合……”
这次,她接着讲:“那个少年在我的国家呆了很多年,就在我以为他会不会永远都生活在别人的眼缝之中的时候,他忽然就离开了,时隔多年,当我再次听见他的名字时,他已经是另外一个国家的太子爷了。”
“鬼是神差的,因为某种的原因我必须要和他联婚,其实当时我什么都没想,或者说就算是想了也想不起来了,因为那个时候的我失忆了……我完全空白的被送到了他的身边,天天被他虐,被他蹂躏,被他无情的对待,我那个时候一直都把离开当做成奋斗的第一目标。”
“可是直到……直到他开始转变,转变成了一个我不认识的模样,他开始无条件的相信我,无条件的任我作妖,他虽然不擅言语,但他却真的慢慢把我捧在了手心里,可是那个时候的我不信,不信,死都不信……”
看着刘默已经熟睡的俊脸,花月满慢慢地闭上了眼睛:“所以现在报应来了,等我相信的时候,他却不见了……”
酸涩的泪滚过面颊,她却异常坚定的握紧了刘默的手:“但是我不认输,不认怂,我就算找不到他,也要将属于他的一切都原封不动的维护在他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