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人,剩下的事情就好办的多了。
花月满匆匆在荣云鹤的寝宫里扒拉了几口饭,又和荣王妃说了一会子的话,便出了院子,朝着沐华宫走了去。
她要是没记错,今儿在树林里,她听见侧妃和那个影卫说过,明日还要发更有趣的事情。
既然是如此的话,那么这个侧妃今儿晚上就一定会提前写好那些秘信才对,然后再交给影卫,由影卫分别派送出去。
只是,她要如何做,才能给侧妃一个措手不及,不但能够抓她个现行,还能让皇宫里所有人的都亲眼瞧见?
“奴才们给太子妃请安。”面前,忽然涌来了一群人,将花月满围了个水泄不通。
花月满一愣,防备的看着眼前这些太监和侍卫:“你们有什么事么?”
打头的太监笑着起了身,虽是身子自然而然的微微弯着,但一双噙着不明笑意的眼里,却没有丝毫的尊敬。
“奴才们是奉了皇后娘娘的旨意,特意请太子妃去永固宫一叙。”
花月满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身子靠在了树干上:“我忽然想起来,太子爷也有要紧事找我,你们不如先随我去沐华宫,等我见了太子之后,再和你们去见皇后娘娘?”
太监轻轻一笑,对着两边的侍卫使了个眼色:“不好意思太子妃,皇后娘娘可没有那么多的耐心。”
“你们要做什么?”
眼看着那些缓缓朝着自己而来的侍卫,花月满双手死死抠着身后大树上的树皮,猛一抬眼瞧着这岑天大树,一鼓作气,双腿并用,猛然朝着大树的上方爬了去。
可还没等她蹿上几蹿,脚腕便是被侍卫拉住,随着那侍卫使劲往下一拉,她整个人从树上出溜了下来。
胸口和大腿内侧因为强力的摩擦而火辣辣的疼了起来,花月满起身还要继续挣扎,那些侍卫掏出一块潮湿的手帕,直接遮住了她的口鼻。
浓浓的异香扑了满鼻满脸,花月满只是“嗯”了一声,便四肢瘫软了,感觉着意识一点点的离着自己远去,她幽幽一叹,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再次醒来的时候,花月满只觉得自己的浑身奇痛无比,慢慢睁开眼睛,直接对上了坐在她正对面的皇后。
此时在皇后的身边,还站着两位脸长如山的老婆子,看穿戴应该是宫里的嬷嬷。
花月满一个激灵,这架势,三堂会审?
“醒了?”皇后慵懒的勾了勾唇角,这一笑,倒真是和刘默很像。
花月满压住心里的惊慌,也是面上挂了个笑容:“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
皇后并没有接着她的话开口,一双吊梢的眼再次仔仔细细的打量了起来她,站在皇后身边的两个老嬷嬷屏气凝神,整个寝宫空旷而寂静。
花月满想着今早刘默的话,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趁着皇后沉默的功夫,她偷偷朝着自己的身边打量了去。
很好,身后外厅站着一排垂眉低眼的小太监,窗外的院子里站着些许的侍卫,内厅只有里屋没有后门,死局。
如果皇后要真是强行扭制她验身的话,她还真是上天无门遁地无路。
“你是不是觉得太子喜欢你?”不知道过了多久,皇后的声音再次空旷响起。
花月满一愣,这个问题问的还真是高端,说喜欢没准皇后会惦念着她蛊惑刘默灭了她,说不喜欢没准皇后会觉得她微不足道同样灭了她。
碍于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她索性垂眼看着永固宫光亮的地面。
皇后似乎也根本没想到等她回答,见她沉默,淡淡的又道:“本宫其实一直是觉得太子不喜欢你的,因为根本不可能喜欢,但现在,本宫却觉得,原本不可能的事情好像变得可能了。”
“太子虽离开本宫身边近十年,但本宫却仍旧能够掌握他的一言一行,但是这一次,他倒真的是让本宫算不准了。”
花月满听得暗暗心惊,刘默有十年的时间不在皇后的身边?这是为何?
皇后并不理会她的沉默,顿了顿又道:“可是如今,太子先是为了你公然在永固里冷落缨络,现在竟然为了阻拦本宫给你验身,想要将你藏在沐华宫里,花月满,你还真是好本事啊。”
花月满从心惊变成无奈,从某种程度上来讲,刘默是真的成功了,他所表现出来的一言一行,真的让她变成了皇后和苏缨络的眼中钉,肉中刺。
她们都以为刘默是为了保护她为保护她,岂不知……
说多了都是眼泪。
太后殷红的嘴唇挑起了一丝冷笑:“不过无论如何,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她说着,对着身边的两个老嬷嬷摆了摆手:“你们两个切记要给太子妃好好的验身。”
花月满唰的瞪大了眼睛,眼看着那两个老嬷嬷朝着自己走来,心里的不安急速扩展:“难道皇后娘娘就不怕臣妾还是个处子之身么?”
“呵……无所谓。”皇后懒洋洋的靠在了软榻上,“本宫知道太子没碰过你,但司慕冉没碰过你本宫就无从得知了,不过无论有没有人碰你都好,因为就算你当真还是个处子,本宫也要你变成残破之身!”
这一招的借刀杀人还真是狠。
只要皇后掌握了她不是处子的证据,再让那些个嬷嬷胡乱编造,那么就算昨夜秘信上写出来的东西是假的,也顺理成章的成了真的了。
花月满紧紧拧眉,皇后的话音刚落下,她转身便朝着门外冲了去。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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