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卫眼中同样闪过了一抹震惊,可还没等他开口,荣王妃抽出了匕首再次刺了进去。
“呃……”鲜血顺着被匕首刺破的肉窟窿里流了出来,影卫慢慢白了面颊,轻哼一声,无力的倒在了地上。
荣王妃满手满脸全是鲜血,却来不及害怕,抬眼朝着花月满看了来:“小妹,我终于帮你报仇了……”
花月满其实想说没那么严重,王八已经捉住了,无论这对狗男女是死是活,跟她已经毫无关系了。
哪知,不知道是不是被刺激疯了的侧妃,忽然从地上爬了起来,张牙舞爪的朝着花月满冲了过来。
“贱人!你和你的贱人姐姐一起联手污蔑我!我要杀了你——”
花月满愣神之下竟然忘记了闪躲,眼看着侧妃冲到自己面前扬起了手臂,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那留着长长指甲的手已经朝着她的面颊落了下来。
“啪!”的一声脆响,惊了一院子的奴才。
紧闭上眼睛的花月满,却没有感觉到任何的疼痛。
诧异的睁开眼睛,只见刘默伸手将她再次揽在了怀里,而原本坐在地上的荣王妃,竟不知道何时横在了她和侧妃的面前,帮着她挡下了这一巴掌。
侧妃疯了似的再次扬手,刘默却眼疾手快的握住了她的手腕:“这里还轮不到你来撒野。”说着,朝着荣云鹤的方向一耸,“抚仙三王,麻烦你管好你的人。”
荣云鹤伸手拉住了侧妃的头发,青筋暴起的五指已抠住了侧妃的头皮。
血痕与红肿,霎时显露在了荣贵妃的面颊上,花月满心尖一疼,拉住了她的手:“姐姐,你……”
荣贵妃忍着疼痛,笑着回身对着她摇了摇头:“小妹,你快和太子爷离开吧,我没事。”
刘默再次将花月满扣在怀里:“天色确实不早了。”说着,扫了一眼地上的影卫,“宫里忌死人,擅玉你将这尸体抬到午门烧了。”
“是。”
花月满挣扎:“你……放……”
刘默不管不顾,伸手将她抱了起来,慢悠悠的出了院子门口。
夜色如浓稠的墨砚,深沉得化不开,放眼夜空,不见星斗,唯有一轮淡淡弯月。
刘默抱着花月满慢步在月色下缓步行走着,良辰佳人,男才女貌。
本应该是一副醉人画面,但跟在后面以福禄和七巧打头的宫女和太监,却个个面颊抽搐着……
只见花月满像是肉蛆一样,在刘默的怀里不停挣扎着。
花月满怒瞪着头顶上的刘默,这人要走不会自己走么?干嘛非要拉着她一起走?难道她想看看荣王妃的伤势都碍着了他的事了?
“花月满。”刘默在她的怒视下,面颊平静,淡淡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你竟敢连我也威胁了?当真是三天不打就要上房揭瓦了。”
花月满拧眉:“难道不是太子爷先用我当挡箭牌的?我也不过是顺手牵了只羊而已。”
他放任她去自己查凶手,她拼死拼活的揪出了凶手,他这个从始至终一根手指头都没动过的人,竟然无耻的借着她的胜利去索要人情。
天底下哪里有那么便宜的事情?
“好,这次就算是扯平。”刘默倒是难得的应允了。
花月满本是已经做好和他剥开了,摔碎了的争辩,却不想他竟然就承认了,这倒是让她有些难以消化。
“但是……”刘默的声音再次缓缓响起,“你烧了寝宫的这笔账,还是要仔细算一算的。”
“可那也是为了抓到凶手啊!”
“抓凶手是证明你自己的清白,保住你自己的小命,和我似乎没什么太大的关系。”
刘默好笑的看着她:“本来这笔账我是不打算追究的,但既然你强烈要求一是一,二是二,我也只好尊重你的意思了。”
花月满忍不住抬眼,看着他那脸上又阴暗又幽深的笑容,她知道自己再次栽进了他挖的坑里。
“所以太子爷想怎么样?”这厮果然没有一刻是不欠揍的!
刘默忽然松手,整理起了自己阔袖上的褶皱:“这笔账先欠着好了,等我想到了,自然会找你讨要的。”
花月满直直的坐在了地上,摔的七荤八素,眼看着刘默已转身朝着远处走去,气得浑身汗毛都跟着颤抖了起来。
刘默你丫二大爷!你怎么不去死一死呢!
“娘娘,您没事吧?”七巧跑了过来,将她从地上搀扶了起来,“刚刚还好好的,您怎么又和太子爷吵起来了?”
花月满压根痒痒,看着已经走远的刘默:“我和他这辈子没个好!”
“娘娘,您前几天不是还说要靠近太子爷,和太子爷改善关系嘛,难道您打算放弃了?”
“放弃?”花月满一愣,笑的咬牙切齿,“为啥放弃?我要和他死磕到底。”
听说过愚公移山么?
她现在就拎着铁锹的农民,刘默就是竖在她面前的一座大山,她要坚持不懈,排除万难,秉着水滴石穿的精神,发誓早晚有一日将刘默这大山给他挖穿肠了!
七巧被她这要吃人的笑容,震慑的抖了好几抖……
刘默一直朝着前面走着,饶是他不曾回头,也能想象到身后某人那咒骂自己的神情,和不甘心咬牙切齿的模样。
唇角,不由自主的微微上扬了起来,是连他都不曾察觉到的舒心。
擅玉从不远处的树梢飞驰而来,带着一股凉风,无声的落在了刘默的身边。
刘默转身看着身侧的漪澜湖,淡淡的道:“事情都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