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你不必替我们做这么多,我能……”
“你这样说我可不爱听”,元锦西打断他的话,“你多跟大张学一学,他就不会跟我客气。”
“不是客气……”
“我知道”,元锦西叹息着说道:“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能替你们做一些事我觉得很开心,真的。一些对你们来说有难度的事情对我来说很容易办到,所以你别有心理负担。”
她说的轻巧,可替孙小米安排工作这事儿哪里有那么容易。
她的关系都在京都那边,这边能用上的力还真不大。
最后还是她老公想的办法,把孙小米的工作落实到县一级妇联上,让她继续干自己的老本行。
小米过去之后,江晓斌照顾父亲的压力没有那么大,他便抽时间回基地了。
关于江晓斌要离开的事情元锦西并没有跟队员们说,晓斌肯定希望这个消息由他亲口告诉自己挚爱的战友。
他回来的时候队员们都特别的高兴,围着他问东问西,还硬塞给他一张卡,是他们几个一块儿凑出来的钱,帮助晓斌渡过难关。
他们都以为要费很大的力气才能让晓斌接受呢,没想到晓斌拿到卡之后并没有拒绝,还笑着感谢他们。
彼此间都很了解的队员们察觉出他的不寻常,脸上的笑容都不自觉疏淡几分。
江晓斌脸上还挂着笑,像平常说话一样说道:“谢谢你们的帮助,回到地方我也会一直记得你们的。等我和小米结婚的时候肯定给你们发请柬,有时间的话你们可一定要去啊。”
热热闹闹的宿舍霎时安静下来,队员们都不可置信的看着江晓斌。
最先打破沉默的是田邵雷,“你也要走?”
他没有大呼小叫,只是低低的问出这一句。可这一句中夹带的感情,却足以让人忍不住泪流。
“嗯”,晓斌笑着回道:“是啊,要走了。回家照顾我爸爸,然后结婚生孩子,过跟现在完全不一样的生活。”
“怎么这么快?”小张似是自言自语低低道。
是啊,怎么这么快。
他们才刚适应没有大张的日子,转眼又有战友要离开,他们又要花多久来适应呢?
“晓斌家里还有事儿呢,不会在基地待很久,今晚咱们聚个餐吧,好好的聚一聚”,元锦西提议道。
没有人反对,那就是全都同意了呗。
聚餐的地点就在他们的宿舍里,菜是从食堂定的,都是他们爱吃的硬菜,元锦西还想办法弄来不少酒,这一晚一定要让队员们好好发泄一下。
吃饭喝酒,就是没有话离别,大家好像商量好了似的,都不提这个话头。
酒至半酣,田邵雷忍不住了。
他拎着酒瓶,晃悠到江晓斌面前,一把抱住他,大力的拍打他的后背,“晓斌,不管到哪儿都好好的,别给咱野玫瑰跌份儿。来,干了!”
说完,他仰脖子把大半瓶的酒都喝了。
那可是五十多度的白酒,猛灌这么多有几个人能受得了。
果然,喝完这一瓶,田邵雷便失去了战斗力。
江晓斌正想也干了的时候,于飞扬过来了,也拎着酒瓶子呢。
所有队员都过来跟江晓斌喝酒,别人的瓶子都干了,江晓斌却只喝了几口。
最后地上散落的都是空瓶子,队员们七扭八歪的倒在床上地上,只滴酒未沾的元锦西和江晓斌还清醒着。
元锦西给自己倒了一小杯酒,跟江晓斌的瓶子碰了碰,“这杯一定要喝。”
她一仰脖喝光,江晓斌直接对瓶吹,想把剩下那大半瓶全都喝了。
元锦西夺过酒瓶,“差不多就行了。”
“老大……”这一晚都没哭的江晓斌终于还是没有忍住,掉下眼泪来。
“行了行了,快擦擦眼泪吧”,元锦西用衣袖给他才眼泪,可那眼泪却越擦越多,最后她的眼前也模糊一片。
“老大,说实话,队里咱俩认识时间最长,我对你的感情也最深,这一走最舍不得的就是你。你一定要保重身体,别为我们操心,我们离开野玫瑰也能把日子过好。”晓斌哭着说道。
“我相信你们”,元锦西抱着他,低低的说道。
这一晚她跟晓斌聊了很多,后来太困就在这儿睡下来。
早上醒来发现其他人还都东倒西歪的躺着呢。已经过了晨练的点儿,野玫瑰这是集体翘训了啊。
起来想叫醒他们,一抬头,先看到的是晓斌空空的床铺。
他的行李已经不在,人也不在,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她的队员,都那么讨厌送别。
晓斌也像大张那样,背着行李,一步一步的走出基地,走到车站。
他们进入基地,进入野玫瑰的方式不一样,可在离开的一刻,他们都选择最质朴,最踏实,同时也最耗时的一种方式。
他们都不想太快的远离这个地方,他们要珍惜靠近基地的每一分每一秒。
太阳升起的时候,野玫瑰的队员陆陆续续的全都起来,他们看到晓斌的空铺也都猜到他已经离开。
没有人把更多的时间放在离别的伤怀上,收拾好心情,抖擞起精神,照常训练,照常生活。
野玫瑰又少了一人,队伍见短,气势可一点儿都不弱,在跟其他小组的比拼中他们照样无敌,照样让全基地的小队膜拜。
江晓斌转业回到地方,生活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可他也在努力的适应。他说会好好生活,不让元锦西担心的,他从来都没有让元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