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第一次相遇就是在酒吧里,所以他很清楚的知道纪晗的酒量不好,而且是特别不好。
那次是她第一次和纪云深吵架,她心情不好,就自己跑到酒吧里喝酒,他和几个兄弟走进酒吧,不知道为什么,一眼就看到了一身白裙躲在酒吧的角落里喝酒的她,可能是见惯了俗世尘埃,突然在眼前出现一抹倾城绝色,那种感觉类似于惊艳的心动。
跟在在一起的兄弟认出了她,跟他说她就是纪家领养的养女,叫纪晗。
本来是他攒的局,后来却变成了他只盯着美人,不喝酒了。
他眼看着她喝了两杯,就已经醉倒了,一会儿哭一会儿笑,旁边觊觎她很久的男人走上前,想要占她的便宜,却被他挥拳打跑了,兄弟们说那是他们第一次正经的样子,而他也是第一次为了喜欢的东西,大动干戈。
他记得她抱着他走出酒吧的时候,外面还下着春雨,春风将她的黑色的长发和白色裙摆吹飘到空中,就好像是误落凡间仙女,那么的纤尘不染,干净剔透。
已经好多年前的事情了,现在想起来,所有的场景和人物都自动加上了美颜和滤镜,将那一帧一幕的片段润色成只有电影里才有的唯美浪漫。
时光匆匆如水,一晃就这么多年过去了,而他也已经老大不小了,也到了该娶妻生子的年龄了,家里的长辈三天两头的就过来催婚,要不就是给他安排相亲,他也顺其自然的去见了不少,但都没有哪个女人,能让他有惊艳和悸动的感觉。
或许当年的那一眼,已经注定了他这辈子会栽到这个女人的手里,不管她如何的轻视他,如何的对他呼之则来挥之则去,他都心甘情愿。
纪晗好看的眉头越蹙越紧,她用力的晃了晃脑袋,眼前的男人脸和想象中的男人脸不断的分离重合,重合分离,甚至有那么一秒钟,已经分不清眼前的男人到底是阿深还是陆遇白了。
她伸手揉了揉眼睛,出现在眼前的还是纪云深那张刀削斧凿的俊脸,她很开心,环住男人脖颈的大手微微用力,又将自己柔软的唇松了过去,轻轻的啄,细细的吻。
陆遇白的眉眼已经皱成了一团,他将女人重新放回沙发上,并把她环抱在他脖颈的双臂拉了下来,“纪晗,你他妈给我清醒一点,不然我睡了你,你也只能自认倒霉,别过后过来跟我又哭又闹。”
再怎么说,他也是个正常男人,现在又是男人精力最旺盛的时间段,他自控的能力一向不好,尤其是对她,她再这么下去,他真的不敢保证他能不能控制得了自己。
纪晗总觉得他的声音不对,但他的脸就是阿深的脸,她在男人把她抱坐在沙发上以后,又重新伸出手臂环住了他的脖颈,眼神里依然满是爱慕,“纪云深,你干脆一点不好吗?现在的你一点都不像你,你是在为了拒绝我而在拒绝我吗?我也可以像乔漫那样贴上去,我也可以变得很主动,你为什么就不能再给我们一次机会?”
陆遇白觉得现在跟她已经不能讲道理了,他伸手再次把她的柔软双臂拉了下来,烦躁的低咒了一声,就走到落地窗边掏出烟盒,抽出一根,开始深吸了起来。
烟雾袅袅,模糊了他的五官轮廓,也模糊了他倒映在落地窗玻璃里的身影。
他一双深邃的眸光看着落地窗外面的天空,视线尽头的天际,已经泛着朦朦的光亮,可以清晰的看见阴沉的云朵笼罩在城市的上空,就像他此刻的心情,阴沉又不知所措。
纪晗在男人走过去抽烟冷静的时候,本来想追过去,但她的脚刚刚落在地上,脚底上的伤就传来了锥心刺骨的疼痛,她只来得呼痛一声,就跌落回了沙发上。
尖锐的刺痛感不知道牵动了哪根神经,让她醉酒后的头,也开始剧烈的疼痛。
她坐在那里捂着头,不停的发出痛苦的声音,陆遇白站在落地窗边抽烟的身影一动不动,似乎打定了不再管她。
或者说她宿醉后把他错认成纪云深的事情,太伤男人的自尊,虽然他的自尊在她的面前从来都不值得一提,但这件事情是他的底线,他还真的没有不行到需要她醉酒后,把他错认成别的男人,来得到她的吻和拥抱。
他要么就让她心甘情愿,要么他就坚决不碰,这点男人的自尊,他还是有的。
纪晗的头实在太疼了,她用力的晃了晃脑袋,用压抑痛苦的声音说道,“阿深,你能不能把我外套里的药片拿来,我的头实在太疼了。”
陆遇白的眉头皱了皱,半天都没有动。
纪晗又用力的晃了晃脑袋,抬头看他没动,就自己站起身,准备去搭在椅子上的外套里拿药片。
她的脚落在地上,就有撕裂的疼痛感传了过来,比刚刚的疼痛,又加剧了几分。
陆遇白在落地窗的玻璃里面看到了她一瘸一拐缓慢移动的身影,最终还是败下阵来,大步走过去,把缓慢移动的她重新抱回沙发上,然后迅速拿过搭在办公椅上被雨水打湿的白色外套,大手刚刚伸进外套其中一个口袋里,就摸到了两瓶药瓶。
他拿出来,放到眼前看了一眼,当一连串的英文字母映入他的眼帘时,他胸口里憋闷了一晚上的烦躁情绪,突然汹涌奔腾了起来。
他几个大步走过去,将两个药瓶放在她的眼前,“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