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传信的花子得了命令,拔腿便向山谷之外跑去,不多时便引着一个丰神俊逸的青年和一个文嗖嗖的中年人走了进来。
当先一人周予武认识,段誉嘛。
至于他身旁那人,倒也有些印象,似乎是段正淳身边家臣之一。
见了段誉,不论是全冠清还是三位长老都想拿捏一下架子,当下也不前往迎接,待得段誉走到近前,才由全冠清拱手问道:“不知段公子前来有何见教?”
按说这段誉好歹也是一国王子,丐帮却不‘出门迎客’已然失利,然段誉宅心仁厚,倒也没有多少在意,此刻又听开口就提‘见教’二字,连连口呼‘不敢’,虽然疑心为何当初大哥逐出丐帮的全冠清此刻似乎隐有为丐帮首脑之势,然这是丐帮家事,他也不便过问,轻笑一声,便从袖袋中掏出一封书信交到全冠清手中,笑道:“晚生今日前来乃是奉了家父之命送来书信一封,还一个人的清白。”
“哦?不知是和书信竟有劳段公子亲子相送?”宋长老有此一问却也应该,要知道,如今天下局势动荡,大理也再不能安居世外,这段誉的身份也早已天下皆知。
能劳动一国王子相送的书信,倒也引得几人都是极为好奇的。
段誉闻言,轻轻一笑,这一点就算他们不问,他自己也是要说的,只是如今却也不会让自己有一种唱独角戏的感觉嘛。
拱手作揖毕,段誉这才笑道:“几个月前,家父于马副帮主家中亲眼见了白世镜长老之死的全部经过,因此特意修书一封,将当时情况详述得一清二楚,特让晚生送来只为了还一个人的清白。”
“这…”
听了段誉这话,全冠清脸上肌肉不自觉的轻轻抽搐了一下,眼神之中也有些许阴冷和不悦。而一旁的丐帮三位长老却是将信将疑。
谁都知道,自白世镜一死,丐帮便将这事儿也盖到了乔峰头上,可这段誉一来便直言还人清白,明摆着就是说他丐帮冤枉了乔峰。
说真的,其实三位长老也真是希望乔峰是被冤枉的,且不说乔峰那实力,光说几人以往的交情,那也不是一两句话能够说得清楚的。
段誉也是一个人精,本来初见全冠清在此还有些担忧这封书信是否会有效果,然而此刻看三位长老的模样,这心倒也落下了一大半,当下便拱手告辞离去。
他是乔峰的结义兄弟,该做的,他也都做了,至于效果如何,那之能是看天意了。
“段公子想得也忒简单了,那全冠清一看就是一个奸险小人,怎可轻易将书信交于他手?”
不得不说,段誉次来目的可谓明确万分,或者说王语嫣才思敏捷,这不,分分钟就猜到了段誉来此为的是乔峰的清白,更能一眼看出全冠清品行不良。
之是她始终还是涉世未深,不明白人心。
那丐帮三位长老从杏子林开始便从未想过与乔峰为敌,只是情势所迫,逼不得已。
如今丐帮又是越走也下坡了,那契丹人更是已经完全被大宋收服,若能与乔峰修好,不求让他回来继续当这帮主,但好歹也让他们能够心安理得的不在追杀乔峰嘛。
果然,王语嫣话刚说完,全冠清刚准备拆都懒得拆直接撕毁那封信时,一旁早已关注着他一举一动的吴长老率先一步将书信抢了过去,打开放生念了出来,直让全冠清脸色铁青,却又无可奈何。
他的武功,确实菜到不能拿这三位长老如何的。
心中内容不多,在周予武听来也是不尽不实,却也算是有理有据。
不过想想,这段二瞒着一些没说到也没错,就比如他为嘛一大晚上在人家马夫人一个寡妇家里他就没说,再比如后来马夫人如何死了他也没说。
这怎么说?尼玛,总不能说他段二大晚上的跑去跟马夫人就是叙旧就真的是叙旧吧?是以他在信中只是牵强的说了一句路过便了。
然后是马夫人康敏之死,这就跟不好解释了,阿紫是他女儿这一点毋庸置疑,自己女儿将那女人摧残成那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最后生生吓死,这可是也不能跟丐帮的人说的,是以信中绝口不提白世镜死后之事。
“哎!原来我们又冤枉了乔峰!”
听得吴长老念完书信,几人都没有去深思段二说的到底有几分推敲性,竟是直接就选择了相信,那宋长老更是催足顿胸,懊恼之态尽显!
“宋长老,外面来了一个聋哑人,自称是聪辩先生苏星河家仆,在地上写明要见段公子。”
就在全冠清面露不忿,刚要横生枝节时,不想刚离去的报信弟子又快跑回来禀报,让他刚想说的话全给堵在了喉咙里面。
“聋哑人?苏星河?”宋长老闻言大是疑惑:“传闻苏星河乃是百年前盛极一时的逍遥派门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他找段誉又是为了什么?”
吴长老闻言粗声粗气的笑道:“哈哈哈…管他找那段公子做甚,与我等又有何干系?”说着,挥手对那地上跪着的乞丐笑道:“段公子离去不久,你这便引着那聋哑人沿着出谷的路寻去,想来应该能够追上。”
“是!”
那乞丐再次离去,谷中却再也没有了商议帮主一事,更是对全冠清归帮一事绝口不提,却是不明白那三位长老又在打着何种算盘,只是全冠清此时此刻却是懊恼悔恨,只恨自己刚刚真是嘴欠,若不是多番拿捏架子,此刻自己早已是帮主稳坐,现下却是黄了!
懊恼,悔恨,但是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