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大半天,终于来了一个像样儿的了。’
苏星河看着谦谦有礼,不卑不亢,面貌俊逸的慕容复,终于露出了一副满意之色,这人虽然比那段誉小子年纪大了一些,可这容貌倒也有几分入逍遥派的资格。
笑眯眯的同样摆手示意慕容复上前下棋,然而那本该起身离坐的鸠摩智却是眼珠一转,又坐了回去,笑呵呵的看着慕容复,道:“阿弥陀佛,原来是慕容公子来了,慕容公子,看在乃父与小僧乃是故交的份儿上小僧在此提醒你一句,这棋局你还是别下了。”
鸠摩智本是好意,他一心想着阅尽天下武学,走出一条自己的武道,是以此刻相劝也不过是想要博取慕容复的好感,图谋日后,然他却不知这慕容复表面上正人君子,暗道里却是小肚鸡肠,听了鸠摩智的话不但没有感激,反倒觉得这番邦和尚小瞧了自己,心头更是不忿,这棋局说什么却也要上去一试的了!
“哼!”冷哼一声,别过身去与那一群不知什么时候悄然到来的和尚们打了一个招呼,又虚情假意的和丁春秋虚与委蛇一翻,这才微恼的瞥了鸠摩智一眼,同样绕着棋盘转了一圈。
若说起武功,这慕容复还有些可取之处,然说起棋艺,这家伙恐怕就连段誉都能甩他一条街以上,是以只是一圈,他便觉得这棋局博大精深,似乎走那一条都有活路,然而两三步之后便完全陷入了绝境。
这让他仿佛看见了自己的富国大业便也如这白棋一般,处处都有机遇,然而却处处都是杀机,每每总能看见成功在望,可下一秒却总被无情粉碎。
在场的人都发现了他的异常,那些吃瓜看热闹的江湖人士自然是议论纷纷,说慕容复武功高强,棋艺不精也属正常,许是下一刻便也能如丁春秋和那番邦和尚一般自行脱出幻境了。
其实在场的不止他们如此想,饶是丁春秋、鸠摩智甚至苏星河都是如此想的。
只是三人却对慕容复多了一层失望和鄙夷。
鄙夷自然是来自丁春秋的,他生性孤高倨傲又偏激,慕容复一来便抢了他的风头早已让他不悦,然慕容复好歹以丁先生相称,倒也小小的让他平衡了一些,只是此刻见了他的表现,却觉得这慕容复名不副实,与两月前遇见的周予武相比恐怕是差了许多了。
三英之中,那乔峰征战边关十几年,名声都是靠一拳一掌打出来的,想来实力不虚,那周予武自己两个月前亲身领教,实力也真是神鬼莫测,如此一想,这慕容复恐怕愧对三英的名头,不过浪得虚名之辈尔!
不说丁春秋对慕容复的鄙夷,却说鸠摩智却是心头微喜:‘叫你刚刚不听劝还给我摆脸色,让你受些教训也好!’
人家和尚都是心平静气与世无争,这鸠摩智却恰恰相反,浑身上下充满了武人的气质,动辄找人比武切磋,争强好胜,刚刚受了慕容复冷眼,心头自然也是不快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慕容复并未像人们想的那样挣脱出幻境,相反的,他似乎越陷越深,脸上不止虚汗直流,更是呢喃自语什么“我的富国大业完了..”或者什么“我慕容家族完了…”等等言语。
行为更是疯疯癫癫,拔剑便把冲上来想要劝阻他的包不同和风波恶给逼退一旁,更是突然横剑于咽喉,轰然跪倒余地,满面泪水,仰天悲切痛哭一声:“慕容复愧对慕容先祖,唯一有以死谢罪矣!!”
“慕容公子!!”
“公子!!!”
“公子使不得!!”
慕容复这一出,顿时让一旁看热闹之人都是一惊,特别是鸠摩智和包不同风波恶三人更是吓得心尖儿直颤,好在鸠摩智武功高强,加之慕容复就在自己四五步处,只见他手指轻捻如拈花姿态,屈指轻弹,一道内气瞬息弹在慕容复握剑的手背上。
“当啷!~~”
长剑落地,慕容复也在此时因手背上的痛楚而惊醒过来,咽喉处的那一丝湿润却是让他心惊肉跳,说起来,刚刚发生的一切他却也不是不知道,甚至还知道得一清二楚!
霎时间,慕容复毫无武林名宿风范的狼狈捡起地上的长剑,同丁春秋和鸠摩智一般再不敢看棋局一眼,灰溜溜的跟鸠摩智道声谢后便准备离去,刚刚是在是太过丢人,此地他却是再难待下去了!
“哈哈哈哈….堂堂武林三英的慕容复却落得如此狼狈,这珍珑棋局,真是让人期待啊!!”
人未至声先到,沙哑低沉,但是却也能够清晰传入所有人的耳中,显然这发声之人乃是一名内气高深的大高手。
“呼~~”
一阵清风吹来,一道身影如鬼魅一般出现在丁春秋三步之外,来人瘦如竹竿,模样倒也有几分帅气,不过却怎么看都怎么给人一种獐头鼠目的错觉。
“四大恶人拜见聪辩先生苏星河!在下云中鹤。”没错,这瘦如竹竿之人正是那四大恶人之四的云中鹤是也:“我家老大收到苏先生请帖甚是高兴,当即便放下手中一切事物前来下棋!”
“哼!好傲慢的四大恶人,之四此时却是只有两人了吧?却还以四大恶人自称,难道是害怕被人知道你们人少了,被寻仇么?”
这云中鹤虽然张口闭口的苏先生,然而语气神态却没有丝毫恭敬之意,甚至还有些许傲慢,仿佛他和段延庆的到来是给了苏星河多么大的面子一般,这可让一旁的丁春秋看得极为不爽了。
要说他早已被无崖子逐出门墙,苏星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