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手中的短笛,周予武有些好奇的问道:“苏先生,这短笛既是尊上所遗留之宝物,何以如此轻易赠我?莫不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小子代劳?”
“呵呵..…”苏星河笑着摆摆手,叹道:“哎呀,周公子啊,其实这短笛和长萧,即便你今天不说,我也会找个机会给你其中一个的,且也别无所求。”
没有条件?周予武眉头一挑,他坚信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更不可能天上掉馅饼,不由再次问道:“还请苏先生道明其中原委。”
这话虽然说得不太礼貌,话说别人送你东西你还这么疑神疑鬼的,真的好么?
好在苏星河对于看对眼的人脾气还是很随和的,当下也不生气,依旧笑呵呵的道:“周公子且安心收好,至于其中原委,却也简单。”
苏星河说道这里顿了下来,没有继续,只是笑呵呵的看着周予武,让他不由疑惑的问道:“如何简单?”
苏星河抚须,道:“其实乃是家师之命罢了。”
“你家师父?无崖子那老货?!”周予武这次还真有点惊讶,万万没想到十几天来都不待见自己的无崖子还会让苏星河送自己这么贵重的东西。
苏星河笑容微敛,又叹息一声,这才语重心长的道:“周公子,其实家师早已看出你武功以入桎梏,然你只内气坚如磐石,精炼纯净,迟迟不能突破,却只是心境跟不上罢了,心境这种东西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因此师父便让我将这能够镇人心神,稳定心境的玉萧短笛取其一赠与你,只盼你以后好好善待语嫣。”
周予武听到这里,眉头一挑,笑道:“如此说来,这便算是他这外公给语嫣备的嫁妆了?”
“可以这么说。”苏星河闻言点头。
周予武笑嘻嘻的把玩着手中的短笛,大言不惭的笑道:“如此,周某倒也受之无愧。”
他还真就受之无愧,你无崖子送我礼物是让我照顾好你家外孙女,别的周予武还真不敢说,可说照顾王语嫣,周予武自问就算没有无崖子送的礼物,他周予武一样会尽心待她,这是责任!
“既然乐器在手,苏先生可愿听小子献丑一曲?”
“乐意之至!”
周予武品相武功皆是当世少有,苏星河还真想看看他在音律方面的造诣如何。
正如英雄惜英雄一个道理,他苏星河自己是个通才,自然也希望遇见一个能够和自己匹敌的人物出现的。
然而周予武短笛将将近唇,却见函谷八友之老大琴颠康广陵却是疾步匆匆从山下跑了上来,于苏星河身前跪禀道:“师父,山下来了一个叫叶不落的小姑娘,说是要找周公子。”
周予武一听,还不等苏星河说话便立刻插言问道:“叶不落?她在哪里?”
叶不落医术高超,一直以来都是皇帝和他之间的信使,就周予武所知,她更是皇帝最为信任之人,一般身体有何病症都会找她,而在自己和皇帝闹得不愉快之后她便被皇帝召回了皇宫,再没有出现过,此刻前来,却是让周予武心生不妙之感。
周予武在擂鼓山上地位特殊,他虽不是逍遥派弟子,可却是新任掌门王语嫣的丈夫,且武功高强,在信奉力量的江湖之中自然地位也就不同一般。
因此听了周予武询问,一把年纪的康广陵倒也老实回复:“正由二弟陪伴着上山来了,我先来通报一声。”
周予武闻言点点头,脸上再没有了一丝玩世不恭之色,只有浓浓的担忧和沉默。
默默的坐在石凳上等着,周予武不说话了,苏星河似乎也察觉了不对劲,便就挥挥手让康广陵起身,而他自己也在另一侧的石凳上盘膝坐下,场面一时沉默。
约莫片刻,清丽动人一身绿衣的叶不落随着范百龄疾步而来,或者说,直接将范百龄远远甩在身后,身姿如灵鸟飞腾,轻灵优雅,眨眼便从山道处落在了周予武四米之外,单膝跪地,一手撑在膝盖,一手撑地,垂头恭敬道:“叶不落参见府主。”
叶不落这一跪,让一旁的苏星河和康广陵甚至随后赶来的范百龄都是眉头一挑,犹疑不定的在周予武和叶不落之间来回晃荡。
古代,人人都以为跪地行礼并不少见甚至频繁。
然而其中细节却决定各自的阶层。
比如一般的江湖帮派,世家大族,虽然也都是单膝跪地,然而却都是做拱手之礼,头颅也只是微垂,哪像现在的叶不落这般,直接以头顶对着周予武。
这等单膝,手扶膝盖,单手撑地且深埋其头的礼仪,却是朝廷军官之中下属对于直属上司的礼仪,注意,直属上司才能享受这等隆重的礼仪,否则也不过是躬身罢了。
至于参见皇帝,那自然是不论谁人,都必须是双膝跪地,俯身贴地以示恭敬的了(其中皇帝的影子除外)。
叶不落这一礼,却是让周予武的心更是悸动难平。
叶不落为人谨小慎微,心思细腻,办事难出差错,此刻如此慌张,甚至都不顾会暴露了身份,显然是有什么急切的事情了。
周予武坐不住了,直接起身如鬼魅一般出现在叶不落身前,沉声问道:“出什么事了?”
叶不落闻言抬起头来,只是那清灵明媚的眼眸中此刻蓄满了泪花,哽咽道:“府主,皇上….皇上….”
“皇上怎么了!!”
一听果然是赵熙出事了,周予武心头咯噔一下,有些慌乱。
他和赵熙相处日久,一睡百年,醒来天翻地覆,好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