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紧张的神态,几乎可以确定此人便是水盗无疑了……这张将军应当是某位专门管理水师的校尉,负责此地水域防务,唯一不知道的是,他对此事是否知情。”横艾在一旁分析着,“若不知情,可治他一个不察之罪,若是知情,便连同与这吴章等罪。”
朝云微微点头。
船只即将靠岸,吴章额头上早已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他用手擦拭了几遍,仍旧觉得浑身热气腾腾。而将朝云等人包围起来的那六名差吏,眼神也是闪烁不定,似乎是有些相信了刚才朝云说的话……如果真要算起来的话,他们只不过是汉江两地当地官府中的小小差吏罢了,连踏上战船的资格都没有,可是此番他们却与吴章共同出现在船上,若被张将军得知,还不知会如何处置他们。
“你们还有机会选择……放下刀,说出吴章如何引诱及威胁你们六人,到时到了官府面前,我自会为你们做主。”朝云看向张囿,笑着劝说。
“已到渡口处,尔等曹贼还敢妄言?!”吴章大叫,生怕那六人听了他们的话,害怕之下就将之前的计划和盘托出,若真如此,到时即便是天王老子下来,也都救他不得了。
“对……你们都是曹贼!我们抓了你们,还有功!”张囿犹豫片刻,眼神变得坚定不已。
其他人也纷纷如此,他们没有选择,吴章是幕僚,与那些官员说得上话,只要跟着他,吴章就有可能将他们身上的罪责降到最轻……而朝云只不过是不知从哪里来的年轻人罢了,即便身上会些不同寻常的本事,可在大汉朝廷面前,却什么也算不上,根本救不到他们。
这是一种很简单的选择,考虑不过片刻,所有人心中就已经做好了决定。
“看来这便是你们的选择了……”朝云略微失望地摇了摇头。
“曹贼休要啰嗦!待会儿我一定会将你们犯下的罪行,逼迫和控制我等为你办事的事情,一五一十,丝毫不漏地说与张将军听!让他亲自来处决你们!”吴章见手下六人没有背叛自己,不禁有些得意忘形地叫喊起来。
朝云微微闭眼,不与对方争执,静待渡口处的到来。
横艾看了他一眼,知道朝云是不想放过为民除害的机会,同样想让真相水落石出,也便没有催促他,静静地站在一旁。
而强梧若不是有尚章拉着,或许早已冲出去一剑结果了吴章,哪里还会容得下他在此胡言乱语?
“强梧大哥,武力终究不是解决问题的方式……此人虽可恶,但为了让船上百姓看清他们的真面目,唯有让其自己遁形,千万不可直接起剑而杀之,否则到时恐会赢得一身骚味。所谓死无对证,说的正是此理。”
尚章在一旁,如同贤者一般劝说强梧,强梧被他说得一愣一愣,最终咬牙将剑送回剑鞘。
船只很快就到达渡口处,天边也早已泛起了鱼肚白。
不少船上商客都选择在此下船,盘弄着大批的货物,也有一些选择了留在船上,但没多久,一名满脸络腮胡的校尉便带着数十名士兵上来,将他们全都赶下了船。
“张将军!您可算来了!”吴章一脸谄媚地迎了上去,对着络腮胡的校尉深深抱拳一礼。
“我听人说,这船上有曹贼奸细?”张将军的目光如虎一般扫视过船上每一人,微微在朝云与横艾身上停留片刻,便又转向了吴章。
“正是!将军,曹贼派来的奸细,便是他们!您应当听闻过前段时间汉江江面上鬼魂拦路的消息,那正是这些人耍的把戏!”吴章满脸嫉恶如仇,连说话也带上了几分正义之气。
“哦?具体如何,说来听听。”
“将军,是这样的……”
接下来,吴章就将之前已经编造好的谎话完完整整跟张将军说了一遍,同时还叫了其他六名差吏作证,这一下子,全部矛头都指向了羽之部五人。
张将军听罢,缓缓转身看向朝云:“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士?”
朝云笑了笑,抱拳说道:“皇甫朝云,大汉人士。”
张将军又看向横艾,问道:“你呢?”
横艾轻笑一下,说道:“横艾,嗯……大汉人士。”
张将军眉头一挑,问道:“横这个姓氏,为何我从未听说过?另外,说到大汉人士的时候,你为何犹豫?”
横艾反问道:“横自然不是我的姓氏,但横艾却是我在这里的名字……至于后面的话,我说我是天上来的,你相信吗?”
张将军平静地点点头,忽然转身一声爆喝:“全部拿下!”
“是!”
身后数十人刀剑铿锵出鞘,顿时便三五人一个,将朝云等人全部围拢起来。
“带回府衙,候审!”
张将军说罢,转身便要离开。
“等等……你为何要抓我们?”朝云笑着问道。
“我张天成抓人,还要问为什么?不过既然你问了,我便告诉你……盗取战船、挟持官府幕僚、谎报身份、杀我大汉百姓,这几条,够还是不够?若是不够,便再帮你加上一条曹贼奸细,如何?”
“哈哈哈!原来这就是我大汉的将军……一个小小的校尉,竟然敢让人称你为将军,如此也罢,可你偏听一面之词,不听我等之言,就胡乱抓人,你说你该当何罪?!”强梧同样声音粗犷,话一出口,便震慑周围。
“来人,将他嘴给我堵上!”张将军眉头一皱,随即下令。
“慢着……这位张将军,莫非你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