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益州大旱八个月!遥遥千里农田,举目望去,颗粒无收。
太祖皇帝感念天下苍生不易,不顾群臣劝阻,于九月十二日午时踏上祭天台,头顶炎阳,举剑问苍天:何以才能降下甘露,普度黎民?
轰隆隆!
太祖话毕,轰然之间,晴朗天空之上电闪雷鸣,响起阵阵轰鸣,无数乌云如铅山一般横压而来,将整个蜀汉笼入黑暗之中。
雨,终究没来。
三日之后,蜀汉三年九月十五日夜,太祖陛下屏退众人,于白帝城独自仗剑外出,再也没有回来,终薨于祭天台,死因不明。太祖当时虽气息已绝,却仍以剑支撑胸口,不曾倒下。
太祖皇帝驾崩,加上蜀汉举国大旱,宫中流言四起,天下必将大乱。
谁又可曾想到,便在太祖皇帝驾崩的当晚,一场阔别了八个月的大雨,凭空而降。
飞羽十杰,正是在这场瓢泼大雨中,飞奔至幽山驻扎。
飞羽十杰至,便以雷霆之势,一夜之间稳住了因太祖驾崩而引起的朝野动荡。
……
流马渊,望风亭。
皇甫朝云周身已有无数圈白色剑气将他完全包裹了起来,呼啸着在他的周身不停飞窜。
这些剑气看似兴奋,可却又不像是面对其他剑者那般,试图寻找空隙,钻入到他的身体里面,而是想要挣脱,可不论如何也挣脱不开一样,仿佛在害怕什么。
一缕清风吹来。
那些缭绕的剑气不堪重负,轰然而散,激发出点点光亮。便在这一瞬间,皇甫朝云也猛地睁开双眼,眸子中顿时倾射出两道如星辰一般璀璨的光芒,瞭望到很远的地方。
皇甫朝云缓缓站起身来,一把抓住那柄一身黑色的方天画戟,发泄怒气般用尽力气挥舞,空气中立时响起一片呼呼风声。
良久,皇甫朝云放下方天画戟,叹了口气道:“这……毕竟是以剑为尊的世界啊。可为何我的剑气却偏偏是金色——如此一种从未见载于任何古籍中的色彩?甚至连我的剑胎,也与他人所描述的大不一样?”
剑气等级从低到高分别为白、红、橙、黄、绿、蓝、靛、紫八种,这八种色彩不同的剑气均分散于空气之中,一些剑道天才刚一踏入剑道,便能获得红、橙以上剑气的傍身,但更多剑道修行者,依然还是从吸收白色剑气开始,亦步亦趋,随着境界提升才能吸收更为高贵的剑气。
然而皇甫朝云,此时却连白色剑气也难以吸收进去——不,准确地说,应当是白色剑气才一吸收进去,便被他体内突然散发出的金色剑气直接吸收了,连一丝一缕都没有留下。
这便也是到了如今,他的剑道修为依然没有半点提升的原因所在。
“存在即是道理,金色剑气阻挡了你吸收白色剑气,可谁又能够料到,它是否会在以后某一时段,给你带来无穷好处呢?”
一个苍老而厚重的嗓音突然出现在半空之中,闻言,皇甫朝云身子一动,惊喜地看向某个地方。
“您醒了?”只是简单的一句话,却已能看出此时皇甫朝云心中的喜悦,他的眼睛甚至因此而变得明亮了许多。
“我醒过来已多时了,只是看你在修炼,不忍心打扰。”那个苍老的声音温和说道,“而且……”
不待那个声音说完,另外一个山头上,忽然便有一个黑影快速跳跃而来,很快他的身形就来到望风亭前,随手将绢帛一扔,化作一道幻影飞速离开,而声音也同时从远处传递而来:
“飞羽第一将焉逢听令,北方曹魏三十万大军,进犯我蜀汉,多闻使大人令你守住流马渊关口,死守望风亭。亭在人在,亭失提头来见。焉逢将军,请接令!”
“焉逢接令!”皇甫朝云抱拳。
绢帛稳稳落在石桌之上。
拾起绢帛,看着使君书于其上的文字,皇甫朝云双眸缓缓眯了起来,与此同时,眉宇间更是少有的出现了一丝疑惑。
“我蜀汉大旱数月,北方曹魏的豺狼之师,没有任何动静,偏偏在先帝驾崩之后,突然兴兵来犯。莫非先帝之死,和曹魏有关?”
皇甫朝云,大名鼎鼎的飞羽十杰之首,可谁会想到如此盛名在外的飞羽第一将,竟然只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少年。
他穿着蜀汉军队先锋的盔甲,披着一袭枣红色长袍,坐在护山大阵唯一的一个通道口处,看着前方无尽雨幕,一人便是千军万马。
“我知道你的怀疑,但太祖的死,未必就是魏国所为,你可能不知道铜雀台里那几位的本事,至少那位紫衣尊者,便有不亚于我的卜卦能力。先帝之死,兴许真的只是天意……”皇甫朝云空荡荡的身前,那个苍老的声音再次出现。
“您是说……铜雀紫衣尊者的实力已经达到了……”皇甫朝云的语音依然透着淡淡的平静,可身前那人却听得出这话里隐藏着的一丝震惊。
这震惊,仅是一丝,便也足够了。毕竟能让第一将皇甫朝云震惊之人,除了多年前刚刚出现的白衣徐暮云,哪怕神算睿智如丞相,也不曾让皇甫朝云的情绪有如此波澜。
“蜀汉自二月起大旱八个月,先帝又在前些时日驾崩,国不可一日无君,朝廷内不知道多少狼子野心。如今曹魏大军来犯,我蜀汉正是内外交困的时节。朝云,你应竭尽全力守住望风亭,即便最后守不住,对丞相也有一个交代……否则丞相在朝中的日子,就将更加难了。”依旧是那苍老的声音。
他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