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头管不到,下面告不了,李承俨然成为了一个土皇帝,与秋家一道,在这破落城池里作威作福。
这不,他那全称最大的一座府宅才建起了没几年,前两日忽然又在全称发布通告,说是让城里所有的木匠都去他府上做木工,酬劳如数奉上,但任何人都不许推辞,否则便要将人一家老小全都赶出城去。
木匠们心中气愤,却敢怒不敢言,也只好遵照他的意思来行事了。
但是令木匠们想不到的是,他们今日刚刚去到李老官爷府上,却突然被府中勒令各回各家,暂时都不用再来了,而且……李大人也要搬到别处去!
据府中人说,因为上头有人要来了……这个消息可谓是大大震惊了这些木匠们,于是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城中百姓大都知道了这件事,纷纷猜测一定是某位大人物要来了,否则这李承大人才不会像这样害怕呢!
确实是有人要来了。
朝云接了多闻使从丞相与陛下处得到的手令后,便与那位叫做秋童的大人会合,连夜启程,以使君身份赶往汉中……
这座叫做河阳的东部小城其实也没有明面上那么破败。
新皇登基后,丞相开始在汉中大力推行农作,魏延将军则主持武选,即比武选择入伍之人,担任军中要职,同时将汉中加固得如同铁堡,随时准备随丞相北伐,故使得以河阳县为首的汉中各地武风渐盛,军中中层官兵也大都出自汉中一带。
自己治理之下的河阳县沾了别处的光,得到上头奖赏,河阳县县令大人李承自然是十分高兴的,正想借此次春来之际、武选开始之时大修新宅,广邀同僚前来庆祝一番,却于昨日接到了圣旨,说是君使朝云大人不日将亲临河阳县,督办观碑预选大会事宜。
接到圣旨后,李承郁闷的捶了捶脑袋,一想到城里唯一青楼怡春楼里订好的美酒佳肴和漂亮美娇娘没了着落,不由连连唉声叹气起来。
秋童大人是谁?
据传信之人说,那可是皇帝身边一等一的红人,据说与丞相关系还非常不错!
这秋童大人人虽年轻,可眼睛却是火辣得紧,哪里的官员一犯事,丞相那边还未说什么,秋童大人便已紧紧盯上,将之记录在册了。
就像当初朝中李严大人一事儿,连丞相都未有所察觉,这位却已早早地将其给划上了红钩,之后没多久李严就被贬为平民,罚回家劳作去了。
总的来说,这是一位无论地方还是朝中官员都十分忌惮的大人,那倒也不是恨,只是单纯的对天威的害怕和敬畏。因为秋童是皇帝陛下身边的人。
圣旨上说的不日当真是不准的,也便在李承将圣旨放下,打算好好安排一番,也好接待这位来自成都的君使大人时,却看到一道倩丽外加散发着冷漠气息的身影站在了堂前,与之同行的,还有一位看起来年纪不大的年轻人。
李承忽然感到背后有一阵寒气腾腾腾地往上冒起,他连忙喝退前来听训的管家,两手一拍袖子,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向堂前,身子前倾向前作了个长长的揖,口中呼道:“河阳县县令李承恭迎君使大人!”
来人自然正是日夜兼程从成都赶来的秋童与朝云两人。
原本按照朝云的意思,此次前来河阳一带,是想一边体验民情,一边作将信息反馈到多闻使那边去的,但是耐不住眼前这位的督促,他也只好改变了主意,快马加鞭而来了。
不过这一路上,他也算遵从了多闻使的叮嘱,一路上少说多做,绝对服从,这冷冰冰的女子倒也没有给他什么脸色,这点倒是令人满意。
秋童看了眼四周,微微点头。
只见她伸手拍去裤脚处曳地而来的灰尘,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上下打量了一番李承,等到对方长揖而下的双臂微微颤抖时,她才缓缓说道:“李大人近日来可是丰腴了不少,想来又过了不少好日子吧?”
李承两手一颤,下意识的点点头,却猛然间反应过来,将头摇的像个波浪鼓,对着秋童挤出一个笑脸。
看着李承脸上那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秋童不禁摇摇头,笑着道:“李大人为国为民劳累许久,快起身吧,当是好好休息才对。”
李承赶忙点头,起身撩起袖子擦了擦头上的汗,弯腰跟在秋童身后,待秋童与朝云等人坐下,才直起身来。
秋童坐在最高处的主位上,端起刚送来的茶水饮了一口,细细的品味一番,放下茶杯道:“这茶是南海之地的碧落茶吧?我听闻秋家曾向李大人赠送了不少,不知可有这回事儿?”
秋家在河阳县是大家族,但也仅仅只是在河阳县罢了。换到别处,这样的大家族不知有多少。
想到对方的问题并没有与其他事有任何关联后,李承才连连点头,忙嘿嘿笑道:“一半退回去了,一半送去成都,奉与了皇帝陛下。”
秋童若有若无的点点头,伸手示意李承坐下,接着道:“秋家新近是否出了个十年不遇的天才?”
朝云等人微微坐直了身子,眼神盯住了李承。
他们一路打听而来,才知晓河阳县出了个武道天才,年纪轻轻却已是武道、剑道第二境的高手,这样的小地方出现如此天才人物,确实值得关注!
当然,最重要的是,根据各种信息来看,这位天才,极有可能便是他们所要寻找的那位大人物――即皇帝陛下的兄弟!
“君使大人是说渔樵公子吧?”李承回想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