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神境犹如利刃悬挂在他的心尖,罗烈此刻恨不得肋生双翅飞回镇北王府。/p
“多谢前辈坦言相告,他日必定登门拜谢,前辈请留步,晚辈告辞!”/p
罗烈说完,双脚一跺地身体腾空而起,化作一道残影消失在众人的面前,转瞬天边只留下一个隐约的小黑点。/p
“元婴境!十几岁的元婴!”/p
罗烈临走将压制的修为全部放开,磅礴的气势散发着恐怖的威压作用在李家主身上,令其惊骇的瞪圆了双眼。/p
李家主心中泛起一丝苦涩,前脚除掉罗浮生,后脚便出现一个比罗浮生更加恐怖的后生,难道真的就没有老夫出头之日吗?/p
唉,生不逢时啊!看来形势已经由不得老夫坐收渔翁之利啦!/p
不行,此事我必须告知老祖请老祖做出决断,李氏断然不能受制于人!/p
李家主阴鸷的看了眼天边那个黑点,脸色阴沉着急匆匆赶往后山。/p
李府的后山有一片整齐的菜园,此时有一头发花白的老者,挺着滚圆的肚子正在一榔头一榔头的翻着土地。/p
“老祖,李宁有要事禀告!”/p
老者头也未抬,淡淡的说道:“李宁啊,来的正好,左边那垄地归你啦!”/p
李家主脸色一黑,心道,火都上房了,老祖你还有闲情雅致弄这菜园,遂声调调高,略显焦急的呼唤道:“老祖!”/p
老者慢悠悠的直起身来,扭头瞪着铜铃般的眼睛吼道:“怎的,老祖我使唤不动你啦,还不给我滚过来!”/p
李家主脸顿时黑的如锅底,无可奈何的走上前,拾起一把榔头,认真的翻起地来。/p
别人家老祖都是精心修炼,自家老祖天天鼓捣这菜园,也不知道为什么!/p
李家主一边甩了榔头一边察言观色,小心翼翼的说道:“老祖,镇北王世子在金甲人的调教下,已经晋级元婴,你看……?”/p
“那又如何?”/p
李家主诧异,难道你不惊讶吗?十几岁的元婴啊!诺诺的说道:“老祖,此子年仅一十六!”/p
“那又如何?”/p
李家主心中这个郁闷啊,除了这三分菜园,自家老祖对任何事都不上心,那自家的前途他总该关心吧,遂直接问道:“老祖,雷氏与镇北王之间,我们应该如何抉择?”/p
听到这话,老者停下舞的翻飞的榔头,深邃的目光直勾勾的看着李家主,幽幽的问道:“李宁啊,你晋级元婴已有数十载了吧?”/p
李家主面色一变,暗道不好,老祖这是生气了,急忙说道:“老祖,孙儿愚钝,晋级元婴已有六十八载,始终不得法门,无法寸进!”/p
“哦,六十八载!这样,你回去安排下,把家主之位传给那个谁,那个谁来着,明日起便跟随我在这住下吧!”/p
李家主闻言双腿一哆嗦,手中榔头“当”的一声脱手落地,心中苦笑,老祖,我是来请示的,怎么将家主之位丢了!/p
“嗯!”李家老祖扭头瞥了眼李家主,淡淡的说道:“怎么,舍不得家主之位!”/p
事到如今,李家主哪敢还说什么,老祖的话就是天条,断不可违,只好垂头丧气的应道:“孙儿不敢!”/p
“既如此,你现在便回去安排,午时三刻传位于蔚然!”/p
李家主万万没想到,自己因此丢了家主之位,他极不甘心,壮着胆子说了一句违逆的话:“老祖,蔚然还年轻,威望尚不足服众,如何能执掌牛耳?”/p
李家老祖好似未曾听到他的话,舞动着榔头,默默耕耘他的菜园。/p
李家主见状继续说道:“老祖,如今乱世风云将起,蔚然方才筑基修为,如何能于这些化神老怪之下,护我李家安宁?”/p
“说完了!”/p
李家老祖轻瞥了他一眼,冷笑道:“化神老怪,呵呵,若化神老怪可以为所欲为,尔等岂能在罗浮山撒野!”/p
说到这里,李家老祖直起身来,将目光放到极远,仿佛要透过虚空看清什么一样。/p
“这个世界,没有尔等想的那么简单!好啦,速速回去安排,并且转告蔚然一句话,李家如何选择随他,无须再来请示!”/p
“遵命,孙儿告退!”李家主揣着满心的疑惑,讪讪然的回去安排家主大典。/p
然而这一切,罗烈并不知晓,他选择于临行前暴露修为,意在震慑一番李家主。/p
李家主将雷氏的消息告知于自己,一是为了交好镇北王一脉,二则是加重谈判的筹码,罗烈如此聪慧焉能不知,故此才有李府门前一幕。/p
不过此刻罗烈的心并不平静,若李家主所说属实,那镇北王府恐难渡过此劫!/p
数千里之距,对于心急如焚的罗烈来说并不算远,大约一个时辰后,他已经气喘吁吁的出现在镇北王府门前。/p
“殿下,你可回来啦,王爷急得不得了!”/p
罗烈前脚踏进王府,就被侍卫带向镇北王的面前。/p
镇北王深深了喘了口气,直到看到罗烈站在自己面前,他那颗悬着的心方才有了着落点,担忧的询问:“烈儿,没出什么意外吧?”/p
罗烈眼中涌上一阵热意,急忙说道:“孩儿不孝,劳烦父亲大人牵挂!”/p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镇北王听到罗烈的回答,拍了拍胸脯,彻底的将心放回肚子里。/p
这才记起,老祖去寻烈儿,怎么没有一同回来?/p
“烈儿,你怎么独自一人归来,莫非没有遇到老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