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慕生欢快步走到她跟前,死死盯着她的表情,不敢相信的问道。
而慕槐则看了眼天色,按慕生欢说的,那仙儿已经被带走一上午了,城郊的路程虽远,但若是快马赶去或许还有希望。
这次是他失算了,他早该想到那个女人既敢如此大胆,就必定有万全之策。而这时妙儿的回答也印证了他的想法。
只听妙儿说道:“雅琴知道你回来定会发现仙儿不见了,所以故意让月儿发现,以便她报信给你,再让你以为仙儿被卖进李掌柜家中,而实则已将人带至城郊,只等李掌柜去取人。”
慕生欢听得怒火中烧,她未经多少世事,自是从未想过人心可以恶到如此地步,正一筹莫展之际,却听慕槐说道:“叫人去牵匹快马来。”
话落,看着慕生欢怔怔的看着自己,轻声说道:“不管来不来得及,我都会将人带来。”说着拍了拍她的肩膀,似是为她鼓劲一般。
而慕生欢看着他跨上马背,突然意识到这个男人一直以来默默地为她做了太多,可自己连一句谢谢都不曾对他说过,反而处处与他作对。
慕槐见她愣神的看着自己,问道:“怎么了?”
她摇摇头,声音细微的说了什么,慕槐坐在马背上,只看到她嘴唇翕动,可眸光却瞬间变得柔和,伸手揉乱她头顶的发后,扬起马鞭,绝尘而去。
慕生欢再回到大堂,看着妙儿,沉声问道:“你可知她为何要对仙儿下如此毒手吗?”
妙儿闻言,却是毫不在意的笑道:“这只能怪她自己,若不是她勾引少爷,雅琴又怎会动她?她可是棵摇钱树,那一腔嗓子,可替欲花楼赚了不少银子。”
她话音刚落,高家老大已经冲上前,扬起的手掌几番挣扎,终究还是作罢,所有的怒火与愤恨只化做一声无奈的叹息。
而妙儿显然也被吓坏了,声音颤抖着说道:“我......我只知道这么多了,雅琴喜欢少爷,但凡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你初来乍到,但是我奉劝你,还是离少爷远一些,免得落到同仙儿一样的下场。”
所以这便是她将仙儿送上绝路的原因?人命在她眼中就如此不值么!
妙儿说完后,拿了卖身契上了楼,没一会就见她换了身衣裳,素净的脸上未施妆粉,发间亦没了那些琳琅发簪,如同寻常的女子一般,步态端庄,行至她跟前时,欠下身子,细声说了什么。
而慕生欢只看着她,一言未发,一声“谢谢”湮灭在众人的沉寂中......
晚霞透过门栏形成一道道橘红的光剑,霞光下粉尘闪烁,空气愈加凝重。
他们在大堂中等了两个时辰后,终于见元绍抱着一女子快步走了进来。
慕生欢几乎是立刻迎了上去,见他怀里的仙儿皱着眉,气息微弱,终是松了一口气,而后看向他身后,问道:“慕槐呢?”
元绍眼神有些慌乱,支吾道:“公子将人交给我后,还有要事,便先回去了。”
慕生欢听了,心中更是愧疚,慕槐本就日理万机,可自己还如此三番两次的麻烦他......
所幸的是仙儿并无大碍,看着她完好无损的衣裳,众人皆是松了口气,而元绍也仿佛还有急事,见一切弄妥后,便匆忙离去。
入夜后,欲花楼大门紧闭,格外冷清,仙儿由月儿和高老大他们照顾着,而珍儿的伤还未好,依然躺在榻上,只是这一夜没有拥挤的被褥,也没有浑浊而压抑的空气,窗户半开着,吹来清爽的晚风。
雅琴自出门到现在还未归,慕生欢躺在床榻上,辗转难眠,明明仙儿也平安回来了,可不知为何,她总觉得隐隐的不安。
折腾许久,她拉耸着眼皮,看着桌上跳动的烛火,终于抵不住一日的疲惫,沉沉的睡去。
楼里的人散得差不多了,只剩雅琴手下的一帮伙计,和几个嬷嬷,夜深后,整个阁楼静得可怕。
不知过了多久,慕生欢从睡梦中悠悠转醒,看着已经熄灭的烛火,撑着床板,揉了揉眼睛,只觉得口干舌燥,刚下地准备倒杯茶水,却见窗边有一道黑影,看那轮廓,似是一个人一动不动的站在那。
“谁在那?”
她低喝道,话音刚落,便见那黑影一动,顷刻间已是闪身到她跟前,而她只觉鼻尖一阵芳香,整个人昏昏沉沉,最终陷入一片黑暗。
而慕槐回到宅中,将手臂的伤口简单包扎以后,把玩着手中的玉佩,看着跪在下方的花宇,说道:“去办吧,莫要让人察觉到。”
花宇自上次下mí_yào之后便被慕槐狠狠收拾一顿,这会儿领命后,虽不解公子为何突然要他查探皇室之事,却也是逃也似的闪身离开了,而慕槐握着玉佩,回想今日救仙儿时突然出现的一帮黑衣人,俊美的面容一片寒霜。
那些人突然出现,如同事先便埋伏好一般,且配合格外默契,用的皆是杀招,只四人便让他负伤。
而那李掌柜不过是淫邪成性,心思断不会如此缜密,更不会有如此厉害的手下......
他正蹙眉沉思,就见元绍匆匆忙忙跑了进来,气还没喘匀,开口就问道:“公子,你没事吧?”
慕槐将那女子交给他时,手臂上全是血,他吓得忙将人送去安妥好就立刻赶了回来,这会见慕槐换了衣衫,看脸色也似是没什么大碍,终是松了口气。
而慕槐见他回来,却是立马斥道:“我让你暗中保护她,你回来干什么!”
元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