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煌,你会帮我吧?”白蓦然扭头看过还在沉思在自己的世界之中的火煌,拍了拍火煌的肩膀。
“哦,有本公主出马,还有什么搞不定?只是——”火煌豪情万丈地打了包票,才后知后觉地摇了摇头,瑟缩了一下,没有再说下去。
她火煌是不怕那天规,可是如果私自插手凡间之事,一旦产生什么严重后果,那便是天雷加身,就算是不神魂受损,修为也会一落千丈。她百年前就因为此差点没有从天牢之中走出来,如今想起来那样的痛苦,她还是心有余悸,又怎么敢?
“算了,火煌,我知道,让你带我下来已经是违背了天规,我不会为难你的,只是希望,如果你不能帮助,也请你不要阻拦。”白蓦然拱手行礼,恳求道。
“大白,你这就见外了,我们是好姐妹,阿笙的事情不就是我火煌的事情吗?”火煌将如火光一般绚丽多彩的弯眸落在已经恢复平静和常态的少年脸上,咬了咬牙,再一次做出了她想做的决定!
她凤凰一族,向来敢作敢为,既然是为了是她在乎的人,她再做一次又有何妨?
“阿笙是只有阿姊才能叫的,公主殿下,请你叫我白笙鹤!”白笙鹤知道眼前的女子身份,虽然语气不失恭敬,但还是冷淡不已。
他不是可以因为一个人身份就会肆意讨好的人,所以,纵然相助,他也无法一时一刻就跟掌控他和整个天耀这些凡人的神熟络起来。
“你,你,你不让叫,本公主偏偏要叫,阿笙,阿笙,多好听,本公主以后就要叫!”火煌看着那一张依旧冷漠的表情,当下心中就不乐意了,撇嘴反驳道。
“好了好了,阿笙,火火是来帮我们的,所以,你不要爱理不理的样子了,刚才发生的事情就过去了,你们各退一步,火火叫你阿鹤,如此可好?”白蓦然浅浅一笑,两只手各自拽了两个不同主人的手,打着圆场开口道。
“大白,还是你最好了!”火煌自来熟地拥抱了一下白蓦然,表示完全赞同。
“阿姊?”白笙鹤对这个曾经和自家阿姊有三分相像的女子实在是没有什么好感,原本是想直接拒绝,可是瞥见白蓦然那威胁的眼神,他顿时偃旗息鼓,谁让在他眼中,白蓦然是唯一呢?
白笙鹤终于点点头,表示赞同。
可是,快乐终究是短暂的,由远及近的号角之声突然腾空而起,让微微有了一丝笑容的白笙鹤瞳孔猛然一缩,直接足尖轻点,就要返回。
“糟了!”白蓦然也不傻,自然听的懂这是进攻的号角之声,脸色顿时笑容褪尽,手不自然地颤抖。
脑海之中又是那血腥残酷的惨剧,与梦中的场景一再重叠,宛如地狱之手,恐惧的瞬间让白蓦然的身体急剧地颤抖开来,松开了紧紧攥着的两只手。
“阿姊,蛮族最后一次的进攻了,这一次,九死一生,阿笙怕是不能……所以,阿姊,对不起,对不起!”被急切冲昏了神智的白笙鹤在前一刻还对自己的阿姊许诺会一起面对,下一刻直接松开白蓦然的双手,完全没有注意白蓦然的不对劲,决绝地施展轻功,头也没有回的直接冲出了这一片林子。
因为,他知道,就算是贵为神祗,也有着无法言说的无奈,他不想,他的阿姊,再一次为他一个凡人而付出。
既然是神仙,既然是凤族,阿姊,你就好好活下去吧……
白笙鹤脚下生风,眼神顿时空洞,光彩散去,只剩下赴死的决绝,空寂的心在填满的那一刹那又迅速破裂,一寸寸,冰冷刺骨,直到身心麻木,没有感觉。
白笙鹤不过片刻就回了营帐,看着那一张张视死如归的脸庞,带着他的兄弟就提剑登上了高墙,人在城在,人亡城亡!
因为,这一次,必败无疑,根本不需要计策,不需要指挥,拼命就好,流尽最后一滴血就够了……
他不曾告诉她的阿姊,天耀不是风雨飘摇,而是面对数百倍的强敌,根本无力抵抗,只剩下身死国灭的下场。
“誓死保卫家园!”他举着剑高呼。
“誓死保卫家园!”那些已经在厮杀中流血,受伤的将士凭着心中仅存的信念苦苦支撑着,高呼着。
他无畏无惧地笑着,用长剑刺入那些蜂拥而上想要取了他项上人头的敌人,直到泛着冷光的剑支只剩下血污,他还在不断地机械地坚持着。
还好,死之前,他还能了结最后一桩心愿,他的阿姊,活着就好……
“大白,你怎么了?”火煌看着瞬间就没了踪影的白笙鹤,心里急躁万分,可是怀里突然瘫软的白蓦然怎么都不肯醒来,她根本没办法腾出来手,只能暂且为她输入灵力企图唤醒她。
仿佛被火煌急切的声音所唤醒,白蓦然猛然睁开紧闭的双眼,身体都在颤抖,血色褪尽,是无尽的苍白,只有那一双眼眸,渐渐地从漆黑出现点点嗜血的鲜红。
“大白?大白!”火煌看着如此诡异突然间昏睡又突然醒来的白蓦然,又呼喊了两声,有些摸不清楚状况。
“阿笙!”白蓦然几乎是撕心裂肺地喊出这一句话,下一刻,她推开火煌,完全被心底的悲痛驱使,灵力浮现在她的脚底,迅速就冲了出去。
这一次,她再也不能失去她最重要的人,她无论付出多少代价,都要守住!
阿笙,你你千万要活着,活着!
阿姊如果再一次失去你,又该用什么理由活下去?
那样血色的记忆,梦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