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灵伞也是件十分强大的法器,火煌虽然仙力只剩下微弱的一点,可是在这火红的小伞下,还是很容易地躲开了天门,偷偷溜出了天界,落到了这曾经天耀如今火王朝的国都。
火红的灵力一闪而逝,火煌强撑着孱弱的身体站立在了一处梅花遍开的园子里,积雪萦绕在枝头,漫天雪舞,美不胜收。
一株红梅正对少女的掌心,冷冽的寒风吹过,惹的火煌猛然打了个寒战,身体陡然前倾,雪粒带着花瓣轻轻地划过她的手掌,痒痒的,却又凉凉的,竟让急不可耐的火煌也稍微定下了些许的心神。
除去这一片盛开的梅花,火煌抬眼望去,周围亭台楼宇,富丽堂皇。虽然她并不曾来过此地,可是她还是很确定,而且直觉上应该没有错,这样雍容华贵的建筑除了皇宫还能是哪里?
寒风萧瑟,虽然火煌本身为火凤,又有仙力护身,可是挨了天罚之后,此刻她的身体已然在透支,凡间的严寒还是让她又忍不住在风雪中轻咳起来,但那一身红衣在雪白的景之中,却又分外妖娆,绝美无暇。
火煌掐了个诀,在这片空间里感知着那一抹让自己为之悸动的气息,许久许久,凭借着那一丝若有若无的气息,她也顾不上身上的寒冷,冲着那个方向就是狂奔。
还好,奔袭并不使用过多的仙力,火煌虽然气喘吁吁,却也并非完全不能忍受。
不知道过了多久,只有那愈加冷冽的寒风夹杂着片片雪花将积雪中的脚印寸寸埋葬。
内心没由来的不安感顷刻间涌上心头,让一向什么都不在乎的少女如一道火红的光芒冲向了勤政殿。
就在几步之遥的那一刹那,火煌突然被门口的侍卫给拦住了去路,满心欢喜被打断,她直接挥手就让两个还没有来得及开口的人沉睡了过去。
金光闪闪的牌匾挂在那里,让停下脚步的火煌心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女儿家的情态不少半点,她抬脚,又猛然顿住,脸上出现可疑的红晕,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公主脸上竟然也带了一丝羞怯。
她低头,又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发髻,确定一切没有问题之后才抬起脚,下定决心地踏入那一道门槛。
那一刻,她在想,那个人见到他会不会很惊讶,或者会不会很开心,亦或者……
三年未见,那个君临天下的他,还是记忆中的模样吗?
只是才走了两步,她的满心欢喜就荡然一空。
因为,那一堆堆奏折前坐着的不是她心心念念迫切想要见到的那个人,而是一个看起来只有七八岁的孩子,困倦地歪着头睡在那里,似乎听到了脚步声,他明亮的眼眸睁开,睡眼惺忪地看着那个已经失望透顶的少女,不由得好奇地开口:“你是谁?为何要到朕的面前来?”
“朕?朕?你是谁?为什么会坐在这里?”火煌呢喃了两声,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声音猛然提高,几乎就是吼了出去,而被巨大的痛苦所打击的她不可置信地瞬移到了小男孩面前,情绪瞬间失控。
“朕是这天耀的皇上,是火朝尊贵的皇,倒是你,从哪里来的野女子,竟然对朕大呼小叫,你就不怕朕把你给砍了?”男孩似乎被火煌给吓醒了,突然就站起身,伸出那短小的手指高傲地指着对面死死盯着他让他一阵恐惧的女子,装作无比霸气地开口。
“你是皇上,那白笙鹤呢,白笙鹤,他到哪里去了?你快说,快说!”火煌原本仙力营造出来的假象顿时破散,惨白着一张脸,有些疯狂地抓着穿着华服的男孩的肩膀,追问道。
“啊,啊?白笙鹤是真的父皇,可惜他一年前已经过世了!”男孩被吓到,原本就没有经历过什么,此刻被有些歇斯底里的火煌恐吓一下,直接就脱口而出。
“父皇?那—那他已—已经过世了一年!这—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火煌在听到答案的那一刻,双手无力地松开,身子一软,一直支撑着她的信念在一刹那陡然破灭,突如其来的绝望让冒死赶来的小公主眼角已经开始湿润,泪珠从那暗淡无光的眸中滴落在那同样因为她失去了仙力而失去了光彩的红衣之上。
她笑着笑着就凄苦的哭了。
原来,还是晚了一步……
原来,他不仅已经结婚生子,甚至连人都已经不在——
斯人已逝,她拼尽一切回来得到的还是无缘!
为什么,上天要这么残忍,她不过是才刚刚喜欢上一个男子,却在第一面之后就永远失去了他!
天罚之苦,疼的不过是身体,但此刻,她的心却是在不断地抽搐,无法抑制疼缠绕着灵魂,让她悲痛到不可抑制。
何其悲哀,天上一天,地上一年,她努力地想要见到他的最后一面,却还是在舍弃了一切前来之时听到了他的噩耗!
难道所谓的天道连她这样一个小小的要求都要毫不留情的碾灭吗?
“喂,你怎么了?你—为什么哭了?”仿佛一瞬间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男孩看着刚刚还掐着自己脖子的少女顷刻之间就瘫软在台阶上落泪,不由得走到她身边,想要安慰道。
“他死了,死了……”火煌呢喃着,泪水不由自主地从她苍白地脸上滑落,凄凄惨惨,宛若一瞬间被抽空了所有的生机,剩下的尽是颓败和凄冷。
那个潇洒恣意的少女转眼间就尝到了世间最痛苦的味道,为情所困,为情所伤……
“你—你到底—怎么了?”男孩看着那原本明眸皓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