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帝想做,朕又怎么会阻拦?今日是朕为你准备的宴会,既然青帝归来,便落座吧!”天帝虚伪一笑,对答道。
红鸾上前,恭恭敬敬地做了一个恭请的手势,只是红衣妖娆,天生媚态的她眼神中还是出现了那浓浓的深情。
走下高台,惊蛰看着几乎与她并肩而立的女子,只是觉得微微熟悉,却无半丝记忆,不由得开口,“不是上仙是——”
“火神红鸾。”女子仿佛被这如清泉石上流的声音所沉醉,停了片刻,才微微开口,只是却省下了那最重要的后半段。
那最关键的后半段……
“果然世事沧桑,如今变了太多。”惊蛰叹了一口气,落座,而对面的人正是借酒消愁的凤皇。
千年前,他做青帝之时,便认识姝凰,也不知道……
惊蛰叹了一口气,终于还是抑制不住心底的担忧和思念向着正在借酒消愁的凤皇开口询问道:“不知道凤族公主凤璃可还好?”
姝凰原本就不甚在意这青帝到底是谁,自从宴会开始之时便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如今落座之后的青帝突然开口,倒是让她下意识地抬头望了一眼,这一望,让她心头猛然一惊,手中的酒杯几乎就要脱手而出,还好青帝手中一道光芒闪过,让它稳稳地落在了桌子上。
而姝凰还是有些震惊地看着那个所谓的青帝,简直不可置信。
那一张脸,还带着微微的青涩,即便是拥有着属于青帝这个上位者的气质,即便是岁月已经流逝了千年,姝凰也很清楚,那个人不是别人,就是在天耀她曾经在暗处与之有过数面之缘的白笙鹤,也是白蓦然在天耀最亲近之人。
他竟然是青帝!
这张脸与曾经属于青帝的那张脸甚至无半分相似之处,气息被诅咒抹去,他因为千年前的祸患陷入轮回沉睡,就连灵魂都不曾有半丝半毫的气息残留,难怪,难怪那么多年阑珊都未曾发觉他真正的身份!
如果他是青帝,现在还保留着在凡间历劫的面容,如今又迫不及待询问,那么是否意味着——
“凤皇,看在千年前的您曾与惊蛰有过些许的交情的份上,可否告知阿姊现在的情况?”青帝虽然这话说的滴水不漏,可是却还是让在一旁落座的红鸾心中咯噔一跳。
果然,破除自己许下诅咒的他心中还有着连她也无法去除的留恋,面容已改,甚至于连神态举止都变了太多。三千年岁月,他已经消除了那段极其惨烈的记忆,难道是因为那个从下界而来的凤璃公主?
可是,为何偏偏又是她?
那个女人,竟然值得如此多的天界之人为之付出?
她到底是谁?
“蓦然无碍,只是现在还未清醒。青帝若是想看,那便等宴席之后前往凤族吧,本皇自然欢迎。”姝凰也说的恭敬有加,没有半分遮遮掩掩之意。
青帝是天耀白笙鹤之事,天帝定然已经知晓,当然他与白蓦然在人间的情意早晚也会被整个天界所知道,正大光明倒是可以少掉许多猜测,亦不会在日后留下什么把柄。
“如此,那便现在就走吧,惊蛰已经等待了许久。”青帝也是活了千万年,纵然他拥有着天耀所有的记忆,牵挂着他所在乎的人,可是曾经也是这四海八荒尊贵的存在,也是一方帝王,做事也是随心所欲。
事实上,他在一个时辰前觉醒的那刹那,就知道自家阿姊遭受天罚的事情,如果不是碍于这是天帝准备的宴会,他根本不会现身,眼下面子已经做了,剩下的就还是他青帝该为自己所做的事情了。
“现在?”姝凰不由得反问道,有些惊诧,果然,他不只是在她的记忆里活的小心翼翼步步惊心的白笙鹤,还是那个曾经执掌四方的青帝,随心所欲,从来不畏惧什么。
“天帝,既然今日惊蛰已经参与,那么现在天帝可否允许惊蛰去做一些自己的事情,毕竟千年岁月已经逝去,长青殿也该——”青帝白笙鹤突然起身,垂首而拜,一身青衣,高贵优雅,虽然在行礼,却不失半分属于四海八荒东方之帝的气质。
“既然如此,朕也就不留青帝了。朕愿这四海八荒有青帝您的存在,也可以绿意常在。”天帝弯了弯嘴角,倒也不生气惊蛰的行为,反而笑着开口道。
“惊蛰谢过天帝。”惊蛰微微退去,一步一步,准备退出这九霄云殿。
“既然如此,那么朕也就先行而去,诸位仙家自便。”天帝华服迎着微风轻轻漂浮,身影突然一闪,就没有了踪影。
“青帝,千年未曾在这天界,不如红鸾去介绍一下?”这厢青帝刚刚起身,准备相迎姝凰,那个妖娆的女子就站到他的身旁,热情示意道。
“青帝由本皇带领,火神您大可放心!”姝凰不知晓这个八面玲珑的天帝面前的红人打的是什么主意,但此刻,她并不想再让天帝的人参与到凤族的事情里来,这话说的也是有点刻薄,显然是在拿凤皇的身份压人。
“火神好意,本帝心领了,只是剩下的事情,就不劳您费心了!”惊蛰这话说的几多疏离,让跟着的女子不得已停下了脚步,垂首的眼眸中多了一丝黯淡。
“既然如此,红鸾告辞!”妖娆的女子躬身行礼,只是那抵下去的绝色的脸庞上,有着逐渐凝固的阴狠。
惊蛰,轮回三千归来,你给我的就只有一句“不劳费心了”,这是多么可笑?
既然你如此,那么后来的事情,也就不是她所能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