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看看!”一直跟在他俩身后的景琢径直跑过去,率先跑到车跟前。/p
他没有问司机情况,而是自己蹲下来研究了一会爆胎,又去其他的几个车胎那里使劲踹了踹。/p
见二顺铁青着脸对着几个人发火,他走过去打断他们。/p
“我查清楚原因了。这个爆胎是必然的。哪位是司机师傅?我有几件事要先问问。”/p
几个人中一个年纪最长,身材魁梧的中年黑脸汉子应声说:“怎么了?我是司机,有什么你就问吧。”/p
景琢颌首:“怎么称呼?”/p
“老陈。”黑脸汉子回答。/p
“这车是你的吧?”景琢问。/p
“是我的,是谁的有什么关系?”老陈答。/p
“当然有关系,是谁的就要谁来负担这个爆胎。”景琢说。/p
老陈瞪眼:“我这车和人都租给运通了,他们负担人车所有的费用,爆胎当然也包括在里面,你不知道不要乱说话。”/p
景琢听了微皱眉头,转头看向二顺,二顺点头。/p
景琢又看向老陈:“那这是有条件的吧?你这东西首先是好的,所以人家才会租的吧?”/p
老陈不爱听了:“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这当然是好的!不好的也没人租啊!”/p
景琢不理他,又转向二顺。二顺一瞅二愣子:“租车的条件说一下。”/p
二愣子立马站出来,口齿清晰,字字熟悉:“运通公司租车条例第一条,向承租方提供的租赁车辆技术状况必须良好,各种证照及规费缴讫证齐全。/p
第二条,负责办理保险公司为租赁车开办的险种。/p
第三条,负责车辆的二级维护和年检。/p
第四条,租赁车在租赁期间,发生事故、应协助乙方处理事故。/p
第五条,租赁期间对车辆使用情况实施监督。/p
租车相关责任……”/p
“好,停!小伙子业务根熟练!很厉害,这些足够了。老陈对些都清楚吗?”景琢打断二愣子,又问向老陈。/p
老陈挺挺胸脯:“那当然,我老陈开了一辈子车,这类合同签了也不下数十个,都大同小异,有什么不清楚的?”/p
景琢一笑:“那第一条请你复述一遍。”/p
老陈愕然:“复述啥第一条?”/p
景琢让二愣子又把第一条重复一遍,问老陈:“明白这条的意思吗?”/p
老陈说:“我又不是傻子。这是说租车人出租的车要一切完备,性能良好。就是不能把坏东西租给人家,那不是坏了良心吗?”/p
景琢笑:“是,的确良心坏了。那你为什么把坏的租出去?是坏了良心还是根本就没有良心?”/p
老陈被他说火了:“你哪里冒出来的?怎么就这么血口喷人?我东西好不好你当葛总的眼睛是瞎的,会看不出来?”/p
二顺突然听到老陈这样形容自己,很是不悦,但也没有说话,他倒要看看今天这个跟屁虫能问出什么话来。/p
景琢摇头:“老陈你这话就说错了,你的东西不是坏,只是不合格。葛总心怀善意和你签了合同,你却黑着心想要扒他的皮。别的咱们也不说了,就说这只爆胎。你这轮胎多久没有换过了?”/p
老陈一听,微不觉察的往后搓了搓脚,没说话。/p
景琢也不追问,只继续说:“那你这只轮胎购买得价格你用还记得吧?”/p
老陈更是装着回忆低头不语。/p
景琢见他哑巴,也不着急,继续说:“你慢慢想。我来分析下今天爆胎原因。”/p
“这段路地处郊区,路广车稀,本来车胎气压就过高,再加上加踩油门,高速行驶,轮胎温度升高,气压随之升高,轮胎变形,胎体弹性降低,汽车所受到的动负荷也增大。如果遇到前方来车或人极速避让,产生冲击会产生内裂或爆胎。”/p
景琢说的同时,二顺一直盯着老陈。/p
一席话说的老陈脸一阵红一阵白。/p
“但这并不是爆胎的真正原因,如果仅仅因此,轮胎并不会爆。它爆胎的根源是……”/p
景琢凑到老陈脸前,对着他的脸说:“是轮胎‘带病工作’。”/p
“我刚刚检查了各个轮胎。每个轮胎都超出了使用期限,磨损十分严重,冠上已经基本看不到花纹,这让胎壁变的很薄,已经变成了‘光头胎’,这让轮胎出现了高低不平‘薄弱环节’,它将会因为承受不了高速行驶的高压、高温而爆胎。”/p
他看了眼半挂上高高的钢材,下着最后的论断:“显然,这只爆胎是由于高压,不光是自身胎内高压,还有它的负担似乎有些重。”/p
听到这里,二愣子插了句:“我也不知道老陈装了这么多,我们一趟给三千块运费,他一定是想多装少跑趟,多赚钱。”/p
景琢说:“这无可厚非,谁也想多赚钱,只可惜他用自己的命来做赌注。今天是他运气好,没有翻车。否则这么沉的挂车,在高速下倾斜将会是致命的危险。”/p
“老陈,所以,你说,这个爆胎算在谁头上?”/p
“好了!你是叫景琢吧?”二顺打断他,“我们既然签了合同,就知道这些事在意料之中,这只胎公司来负担换。现在钢材也装好了,距离目的地还有一半距离。我已经叫了另外的车头在路上。老陈,你现在集中精力把这只胎先换了。一会车头到了,赶紧拉走,把耽误了主顾的活。你的账咱们后面在算。”/p
老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