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黄瘸子竟然为凃龙求情,方浩只感到一阵无语——做男人不要这么怂吧?你被人欺负了,我来欺负欺负你的人,你还要为欺负你的人求情,这是个什么『操』作?
颇有一些哀其不幸,恨其不争的意思,不过怎么说也得给他这个面子,说道:“既然店主你来求情,我就放了这个狂徒一马。”
他瞪了一眼涂龙,喝道:“你还不给我赶紧滚!留在这里是想我继续打你吗?”
“是是是,我马上就滚。”
凃龙如获大赦,连忙爬了起来,还非常难得的像黄瘸子拱了一下手,道:“多谢店主了。”
带着那些手下走到了门边,回头又说:“方公子,刚才真是误会,请你不要见怪。黄店主,我那些野味不要了,你就做好了请方公子吃吧。”
说完之后,灰溜溜的走了。
虽然这样很丢人,但是,丢人总比丢命要好。
知时务者为俊杰,凃龙虽然不是俊杰,但他绝对的能够识得时务。
县里的大佬裘主簿比他那在乡里做大佬的爹要强大一个等级,那么县里大佬的女婿也就理所当然的比他这个乡里大佬的儿子要强一个等级。
要是在别的地方也还罢了,没人的地方,杀了这两个人,也没有谁知道。
可是在镇上,再冷清,也会有几个过路的,被人看见那就麻烦大了。
这一点轻重他分得清楚,所以他心里虽然是万般愤恨,但是也只能带着他的人走。
走出店来后,他脸上的愤恨之『色』才显现出来,问他旁边那个说听过有县里大佬把女儿嫁到这边来的人:“你既然知道有这回事,为什么开始都不提醒我?”
“我也只是听人说了一嘴,也没有注意是不是望月村,所以没想到这上面来。”那人连忙解释。
“这王八蛋竟敢打我,此仇不报,怎消我心头之恨?”凃龙边走边说,“你们给我出个主意,看怎么教训这王八蛋!”
他身边有一个人是他的表弟,跟他关系甚好,见他被辱,也很生气,把他拉到一边,低声说道:
“听说裘主簿是来自京城的大官,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被皇上启用,我们肯定是惹不起的,想要对付他的女婿,只能让别人来做。”
凃龙看了他一眼,两个人对过目光,他表弟眼里闪过一丝狠厉之『色』。
凃龙明白了他的意思,倒是犹豫了一下,道:“要是做得狠了,会不会给我们带来杀身之祸?他毕竟是裘主簿的女婿。”
“别人做的,又不关我们的事。”他表弟说道。
凃龙有一些犹豫,沉『吟』不语。
“当然,这件事情不做也可以,表哥只要忍住这一时之气,也没有什么。不是有一句话叫大丈夫能屈能伸吗?”
他表弟见他犹豫,便改了口说道:“只要那个家伙以后不来找表哥的麻烦,今天的事就当被狗咬了一口,我们没有必要跟着那条狗去拼命。”
他说到“只要那个家伙以后不来找表哥的麻烦”时,凃龙脸上抽搐了一下。
谁知道以后那家伙会不会来找他的麻烦呢?
设身处地的想一下,他要是碰上这么一个仇家,又能欺负得过,以后会不会经常去欺负那个家伙?
那还用说?
肯定是天天去欺负啊!
不把对方玩残玩死,怎么能显得自己的威风呢?
这么一想,他心里就闪过一阵杀机。
他可不想成为别人欺负的对象。
阴沉着脸想了一会儿,突然对他表弟说道:“你今天就去山上一趟。”
虽然没有说去山上做什么,但是他表弟已经心领神会,应了一声,转身就往另一边走去。
跟着凃龙的几个人都相视一眼,都『露』出疑『惑』之『色』,不过见凃龙脸『色』不好,也都不敢去问。
有些事能不知道还是不知道的好。
很多人都只知道凃家是清风镇最有钱的人家,有着几千亩良田,而且还在不断的扩张。
却不知道他们家还养着一窝山贼,带头的人就是凃龙的亲二叔。
那一伙亡命之徒有十几个人,平时就隐匿在镇外的黑松岭之中,有时候就会出来抢钱抢粮,甚至杀人放火。
那是已经去世的凃老太公当年布的局,给才十几岁的二儿子凃泰报了一个溺水而死,私下里让他带着十几个十来岁孤儿进山当山贼,由涂家养着那些人。
在那伙人成长之后,给凃家带来了巨大的好处。
他们一开张就抢了当时凃家庄附近的一家大户,不只是抢劫,还杀人放火,杀得他们家只剩下吓破了胆的孤儿寡母两个人。
接下来凃家就以正常情况下五分之一的价格从那孤儿寡母那里买下了几百亩良田,赚了个大的。
最绝户的是,那吓破了胆的孤儿寡母带着全部家当离开清风镇去投奔亲戚的路上,还被这伙山贼给拦截住,来了个斩草除根。
接下来的二三十年来,这样的事情也发生过多次,利用山贼这把刀,铲除竞争对手,打劫富户,分销脏物,凃家终于有了现在的规模。
这些年来,官府也不是没有出动过人来剿匪,可是凃家在县里就有当差的人,听到有风声就去黑松岭通知那一伙人,在官兵过来剿匪之前就已经躲藏起来,连个人影都见不到,哪里还能剿灭他们?
拿着把刀来对付异己,已经是凃家的惯『性』思维,只是知道这件事情的人没有几个,是非常核心的秘密。
这个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