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迎接来了夏末的最后一场雨,这场雨下的大,不是那种淅淅沥沥,而是瓢泼大雨。
这个时候,王府之中的下人能够借着大雨得到暂时的休息,当然了,该值班的还是得去值班,而且运气不好若是要淋雨,那就如何都躲不过。
小羽担心白牡嵘所住的房间会漏雨,所以撑着伞匆匆赶来。
“白小姐,这房间没漏雨吧?这里之前几年一直也没人住,每年修缮府邸时奴婢瞧着也没修这里,不知还是不是完好。”冲进屋子里,她一边收起伞一边说话。裙角被淋湿了,她扯了扯,但已经湿了,甩也甩不掉。
没得到回应,小羽扭头看向床的方向,床上没人。环视了一圈,这房间也不大,看一圈也就一览无遗了。白牡嵘不在,这外面大雨,她能去哪儿?
大雨倾泻,好像是从天上被泼下来的一样,王府中的亭台楼阁被击打的乒乓发响,树木花草等一概被淋得低垂着头,看起来极其的没有精气神儿。
卢高的住处和大管家比起来就显得有些寒酸了,之前还有府中的两个账房也住在这里。不过自从几天前他掌了这王府的权之后,那两个账房也搬了出去,眼下这一个小院儿,都是他的私人领地。
雨水在小院的地面上汇成了河流,门窗紧闭,看起来那房间里不曾被外面的风雨所打扰。
然而,房间里却是气氛诡异,卢高和张士良坐在一侧,不眨眼的盯着对面的那个女人。谁也不做声,就这般无声的僵持着,已经持续了将近半个时辰了。
白牡嵘靠坐在椅子里,椅子过于宽大,她坐在那儿显得她更纤细了。
烦人的长发被她捆绑在脑后,她这个发型倒是和对面的张士良异曲同工。身上还是红色的裙子,其实就是那身红嫁衣,除此之外,那房间里也没有其他的衣服了。
这段时间以来,她一直穿着这身,好在质量不错,看起来还挺新的。
翘起腿,她看着对面那俩人,似笑非笑。
“我说你们俩是在想如何解决了我,然后这些事儿就可以烂了是么?别傻了,人在做天在看,怎么可能会烂到土里去。我给你们指引,你们也成功了。一个复了仇,一个掌握了府里的实权,皆大欢喜。我做事可不是免费的,毕竟我又不是圣人。二管家,这几天掌握了实权,感觉如何呀?是觉得这掌权人好做呢,还是觉得太棘手?看你这熬得黑眼圈都出来了,想来你是并不那么愉快。”开口,打破这房间的诡异寂静。白牡嵘的声音较之最初好了一些,但还是烟嗓,配上她的脸和表情,就显得有那么几分盛气凌人了。
卢高和张士良表情各异,两个人其实本来也并非有什么亲近的关系,这一次,也是因为一些字条而牵连,继而才展开了联系。
这之间,他们互相也并不信任,但是心中的yù_wàng占了上风,选择联手。
最初,他们都以为那些字条以及计划是对方先写给自己的,可是在之后两个人却发现,那些字条都不是对方留下的。
这就较为诡异了,所以他们也迟疑了,也寻找了一番,却没有找出任何蛛丝马迹来。
“王妃,您这是什么意思?您是想要什么?”卢高深吸口气,他当然知道白牡嵘是谁。只不过,之前一直都是大管家在处理白牡嵘的事儿,小王爷临走之前跟大管家交代了什么他也不清楚。
这段日子,他都忘了白牡嵘还在这府里的事情,听说当初皇上一心要拉拢白家,太子还有屹王那边都争破头了。最后,联姻的事儿就落到了小王爷的头上。
可后来,又听说,白家似乎并没有与大梁交好的意图,因为嫁过来的这个根本不是白家的嫡女,而是庶室所生。
白家根本就没交待过嫁过来的这个白慕容是什么身份,后来也不知是从哪儿流露出来的风声,说这个白慕容是白家家主白长士纳的一个歌女所生。这个歌女是慕容氏,当年生下孩子白长士连取名字的心思都没有,所以白家主母就直接以慕容氏的姓氏作名,如此情况就说明这个白慕容就是白家塞过来搪塞大梁的。
“想要什么?我还真没想好要什么。小王爷不在,按理说,这府邸的主人应当是我才对吧。想我一个主人,居然住在府邸的一个偏院里,甚至不如二管家你的住处好。我这心里啊,总是几分憋得慌。”白牡嵘抬手抚着胸口,应该能从她的烟嗓里感觉到憋屈吧,她有时觉得应该把喉咙剖开,将附着在嗓子里的‘烟油’都刮一刮。
“所以,王妃的意思是?”卢高看着她,这个小姑娘不愧来自白家,可不是个好糊弄的角色。而且,又不能对她做什么,她若是没命了,他眼下掌管府中事宜,他脱不了干系。
“我的意思很简单,我要去索长阁住。还有,二管家别再想着要如何暗算我了,我这人啊,头上安插超声波的,能穿透一切恶势力的内心,准确率百分百。”白牡嵘竖起食指,让他们俩做事之前要想清楚了。
“王妃这说的是什么话,小人可不敢。按理说,王妃本来就应该入住索长阁才是。只不过,当初小王爷也没有发话,如何与大管家交代的,小人也不是很清楚。所以、、、”卢高站起身,边拱手边迟疑道。
“所以,我受到这种不公正的对待与二管家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我很清楚。但,重要的是现在和以后。二管家去着手准备一下吧,护院总管你要留下了。”换了一下翘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