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浅,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什么事?”苏浅浅松开袖口,状似冷静喝茶,“我能有什么事情瞒得住你。”
夜夙看着她,内敛的墨瞳里隐藏着一层捉摸不透的情绪。
苏浅浅紧了紧喉咙,道:“你不是会读心术么,那你自己猜猜,我有什么事情是瞒着你的。”
她想,这样也不算说谎骗夜夙,她确实是有事瞒着他,但具体是什么,就得靠他自己猜了。
夜夙忽地一挑眼角,仿佛也被苏浅浅挑起了一抹兴趣。
他说道:“那猜中了有什么奖励。”
“嗯……你要是猜中了我就告诉你我在瞒你什么。”
夜夙:“……”
苏浅浅往右一闪,躲过夜夙朝自己挥过来的手掌,夜夙早有预料,伸出左手掣肘住她的腰身,举起的手掌举重若轻落在她的发顶。
“看你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
“姑娘,小的这都是小本买卖,您能不能海涵海涵……”
从二楼的雅间窗口依眼望去,一楼大厅里聚拢了不少人群,或面色好奇或喜滋乐乐。
苏浅浅说道:“松手。”
她推开夜夙,一向爱看热闹的她趴到了窗棂边上,冷不丁看到了个让人恨得牙根痒痒的女人。
“是谁。”夜夙也从桌案边绕到窗边来。
苏浅浅撇撇嘴,刚才因调笑而上扬的嘴角也戚戚捺了下来,“你猜。”
可不是你那个老相好么。
夜夙看了眼人群正中央光彩艳人的宣公主,嘴角抽了抽,哭笑不得道:“脑瓜子那么小,每天尽胡乱吃飞醋。”
“嘁。”苏浅浅扭头送了他一个白眼。
夜夙垂下眼睑,视线未从宣芷柔的身上收回,却问苏浅浅:“你知道她是谁吗?”
苏浅浅下意识眨了下眼睛。
“宣国最受宠的小公主啊。”她说道。
夜国的人都知道,宣国皇室血脉凋零,皇帝宣明钰最疼爱他唯一的小妹妹,也由此才养成了宣芷柔那天不怕地不怕的闯祸体质。
夜夙说道:“宣家和世代守护宣皇的胥氏一族自定联姻,宣芷柔与现在的胥氏圣女更是手帕交。”
苏浅浅“唔”了声。
夜夙顿了顿,再继续说道:“胥家的人最善旁门左道、阴毒秘法,你千万不可跟他们打上交道。”
“宣氏皇族的人你也少接触。难缠。”他话后又补充了一句。
苏浅浅并不打算放在心上。
可是稍后她就明白了夜夙这句难缠的含义是什么了。
不知道宣芷柔怎么就看到了她和夜夙,提着长鞭冲上了二楼,踹门而入嚣张得很。
“王爷,罪过罪过,实在是我们拦不住这位姑娘……”大伙计哭丧着脸,其余稍壮的伙计都纷纷扑上去阻止宣芷柔。
精细皮革的编织缝隙里,幽蓝的光点闪烁在刺钩里。长鞭挥在人的身上,几个伙计一一倒下。
大厅里人群低呐:“咦,鞭子上淬了毒。”
苏浅浅跳到夜夙身后。有不要钱的盾牌不要白不要。
宣芷柔高昂头颅,神情倨傲,“摄政王府上的门童总说王爷您忙于政务宿寄宫中,现在却有空带着新王妃游街吃玩?”
夜夙斜斜挑了下嘴角,漫不经心道:“本王不陪王妃玩乐?难道陪你?”
苏浅浅:“……”呃。
楼下众人:“……”看戏诚可贵,生命价更高。
一些看不起热闹的人陆陆续续地走了,剩下的都是帝都里数一数二的显贵官宦。
“咳。”成南努了努嘴。
唐彦初连眼皮儿都没掀一下,依旧坐在茶桌边举杯自饮,八风不动。
成南说道:“侯爷,前些日子皇上把维护帝都治安的京畿军统领的位置交给你,现下宣国的蛮横公主在我夜国里欺行霸市,你不管管?”
“哦,是么?”唐彦初扫了眼从一楼疯涌至楼上的人群,“这宣公主喜欢的是摄政王,因王爷娶妃而大动肝火,算作摄政王的府邸后院之事,我怎好插手。”
完全是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
那厢,苏浅浅压根没想到夜夙什么时候变得这般不要脸皮了。
果然,宣芷柔闻言,咬唇颔首一副桃花艳艳的思春模样。
花痴!花痴!苏浅浅心中大骂。
“公主远来是客,王爷你好好招待吧,我吃饱了就先走一步。”她说道。
夜夙皱眉。
苏浅浅撇着嘴,后退一步欲转身离开。
夜夙长臂一捞将她拽了回来,声音低沉:“这就恼了?真没气度。”
话完顺道甩给苏浅浅一个眼神,让她自己体会。
苏浅浅气结,揪住夜夙的胳膊使劲掐,却奈何夜夙毫无知觉般,仿佛掐的是一块石头。
皮真厚!
夜夙弯了弯嘴角,道:“宣公主私自走出驿馆,相信你的二皇兄又该着急了,本王就陪王妃先走一步。”
转头吩咐掌柜的,“好好招待,宣公主可是咱夜国的贵客。”
用汗巾刚抹了额角的冷汗,闻言后冷不丁又落下几滴,掌柜的言不由衷,弯腰笑道:“王爷尽管放心。”
谁不知道宣国皇帝最宠爱的小公主是个闯祸精,刚到夜国就把夜国权贵得罪了个干净,包括夜九小皇帝。
当着几十人的面,夜夙从容自若地牵着苏浅浅不甚安分的手出了天香楼,容不得苏浅浅有半分挣扎。
唐彦初沉着眉头从对面的宽巷走来,四面行人认出他们后都拢紧衣襟快步离去。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