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害死他的!”苏雨柔鼻子一抽哒,盈盈水花就贴着眼角流了下来。
苏浅浅:“……”
水做的么?
刚刚她一脸的气势汹汹,自己还没委屈呢。
想着隔应一下苏雨柔也算能出口恶气,苏浅浅水眸微眯,含笑道:“昨天淳于哥哥特意送我回家,还嘱咐我下次出门小心些,还可以差人去候府找他呢。”
苏浅浅险些没被自己内心的白眼鄙视死。
苏雨柔果然吃这招,贝齿轻咬粉唇,眼泪簌簌而落、我见犹怜,若落入旁人眼中,还以为是苏浅浅欺负了她。
“别动不动就哭啊,爱哭的女孩子没有男人会喜欢的。”苏浅浅大言不惭批判男女之情。
苏雨柔抬起眼眸,朦胧的水雾下是对她的浓烈讥讽。
“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小时候国师大人给你批的命格我都听见了,是克夫之命,世间无人能解。”她半作威胁半作请求,力气非常大地抓住苏浅浅的手:“老侯爷是不会答应这门亲事的。”
苏浅浅本来想立马走人,却听到苏雨柔这个威胁,她顿住了脚步。“我…我克夫……?”
苏雨柔哭得更凶了:“就知道爹爹偏袒你,这些事居然都瞒着你,还不停地给你安排亲事。”
这这这,这是间接杀人呐!苏浅浅觉得细思极恐。
但苏雨柔已经承受不住淳于彧之要和她成亲的消息,哭哭搡搡地跑开了,先前的婢女忙蹭蹭地跟上去,临走时暼了一眼苏浅浅。
苏浅浅被这一眼暼得莫名其妙。
“克夫……”苏浅浅讷讷着。在古代,克夫是要不得的啊,跟要了她的命有何区别?
淳于彧之那张惊若翩鸿的脸浮现在眼前,苏浅浅忍不住摸了摸自己发烫的面颊,美男如斯,偏偏叫她连肉沫子都不能碰……目前为止她只遇到了这一个男子,往后说不定能找到一片原始森林呢?她要去发掘啊!
“秀秀。”
秀秀侧身弯腰道:“嗳,奴婢在,小姐有什么吩咐。”
苏浅浅贼溜溜的双眸开始不安分的转动,秀秀一见她的模样就知道她心中在想什么了。
“小姐是不是想知道国师大人为你批的命格?”秀秀真挚地抬起眼,望着她。
在滑溜小巧的鹅卵石上踩了几脚,苏浅浅才一拍双手,笑得颇为没心没肺:“管她克不克夫,我未来夫君要是被克死了就是天命不和,老天爷都不赞成。若是真的天作之合,别说克夫了,就是拿金刚钻来也破不开扯淡的命格。”
“金刚钻?扯淡?”秀秀愣愣地重复着这两个陌生的词语。
苏浅浅:“……”
“秀秀,我想我应该知道你为什么叫秀秀了。”苏浅浅一本正经地扳住秀秀的肩头,郑重道,“你这是脑子秀逗了啊。”
“何为绣豆?是绿豆吧,我记得去年的时候奴婢绣了一幅豆图。”秀秀认真地回忆。
苏浅浅:“……”
-
由于亲爹苏黎世下了禁令,苏浅浅再不得出府胡闹,倒是让她给自己找了个勤奋的理由,日日待在苏府里念书习字。
苏浅浅在书桌前边执笔边念叨:“幸好我对毛笔字有过研究,不然这些蚯蚓爬似的字……会恶心到让我把早饭吐出来。”
好歹是太傅家的嫡女,夜国第一才子的妹妹,要是真连大字都不识,苏浅浅巴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冯见人了。
外界的风风雨雨,因为苏太傅爱女心切极牢固的保护、并没有传到苏浅浅的耳朵里。
而苏雨柔自从那次被气得跳脚后,就再没出现在她的面前。一是不想再看到令她妒恨的苏浅浅,二是确实是病得起不了床,连宫里下旨邀请贵女宗亲进宫赴宴,苏雨柔就只能愤恨地眼见苏浅浅坐着金碧辉煌的马车被接去皇宫。
谁的心里都清楚着,皇上刚及弱冠,宫中事务皆有摄政王打理,此次宴会是太后娘娘与摄政王一起举办。明摆着就是选妃宴。
苏雨柔恨恨地站在府门前,脸色比她灰白的唇更为惨白,“为什么选妃宴会邀请她?皇上不怕死么?”
“二小姐这话可说不得!”心腹婢女忙制止她的话,“国师大人一直住居在宫中,且效忠于皇室,皇室不可能不知道三小姐克夫的事。”
苏雨柔捏紧手指,语气酸酸地道:“既克夫,选妃宴何必让她去露脸!”
小筱暗忖了片刻,道:“兴许是看着老爷和大公子的面子,请她去逢场作戏呢?再怎么也是老爷的嫡生女。”
苏雨柔忽地甩给了小筱一巴掌:“不必你来提醒本小姐和那个小蹄子的嫡庶之别!”
同样的,苏浅浅懒懒地躺在马车里,眸子淡淡地从秀秀身上扫过:“不必你提醒我和苏雨柔嫡庶有别。”
秀秀伏在她的腿边,为她捶腿,一边担忧道:“这回,怕是二小姐更记恨小姐你了。”
苏浅浅翻了个白眼,耸肩表示自己的无辜,水眸中一闪而过的狡黠炫目得让人移不开眼:“谁让我是嫡女,而她是见不得光的妾室生的呢。”
古代的资本垄断,多少小妾庶女过着不为人知的艰辛生活……苏浅浅不恶毒,所以她本心着礼让苏雨柔,但她也不是无敌圣母,所以她不会对苏雨柔的遭遇表示同情。
秀秀的头低得更下去了,小声嘟囔着什么,苏浅浅跟着低下头才勉强听到她的抱怨。
“明明小姐不让我提嫡庶的问题,你自己却引以为傲了。”
苏浅浅重重地咳了两声,好吧,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