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婶,雨停了吗?”宓如披着外袍,窝在软椅上。自从那日她服毒自杀,被救回来之后,唐城的冬也来临了。她十分怕冷,暖阁里的炭火烧了一筐又一筐,她的手脚依旧是冰凉的。/p
“娘娘。没下雨。下了点雪,地上都白了。”/p
“真好。你快进来吧!”/p
“快乐,奴婢清理出一条路了,来来往往以免摔倒了。”/p
谁会来这里呢?她挂着唐王王后的头衔。手中却无任何实权,如此寒冷的天,谁会冒着寒冷来跟她行礼。/p
“洛婶,不用了。今日不会有人来了。”/p
“娘娘,今日是您成为王后的第一天,各宫的娘娘们要跟您行礼的。奴婢再不快些清理,可是要让其他宫的娘娘们笑话咱们的。”/p
“咳咳咳……”喉咙里一股呛人的血腥味。宓如本来可以忍住了,跟洛婶说话,放松了些。/p
“娘娘……”/p
见到洛婶进来,宓如赶紧藏起了雪白的手帕,洛婶眼神好,进屋子就看到了那一抹深红色的血迹。她的娘娘就是这样一个人,不管多大的困难都自己扛着。/p
明明活不下去了。却硬撑着活着。洛婶的眼泪不由得落了下来,心里酸的很。/p
“难为姑娘了。”/p
宓如扯出笑容看着洛婶,“我本就没什么可以守护的,如今为了南徐王府,我也要撑下去。至于他,我只能晚些再见了。”/p
修罗说,若是宓如死了,他就让整个唐城陪葬。她知道他做的出这样的事情。整个唐城或许说的夸张了些,但是南徐王府和北山王府断然不可幸免。她要活着,活到最后一刻。/p
“娘娘,陛下今日会来。您可以见吗?”/p
洛婶不久之前才接令,小心翼翼地跟宓如说道。/p
“来就来啊,以后这种事情不用跟我说,你们安排就好。”/p
“可是您的身子。”/p
“没事……”/p
宓如翻了个身子,背对着洛婶。洛婶看不清楚她的表情。不知道她此刻在想什么。她家的姑娘身体好像比以前要更单薄了。窝成一团,仿佛就叠着一层被子。/p
她出了门。布上了宓如爱吃的食物。到了大中午都不见有人来问安、。宫里的奴婢们议论纷纷。除了洛婶和几个俆壁从南徐王府带过来的丫鬟以外。大多数的宫婢对她们这位主子都不曾了解。/p
除了昨日的封后典礼。她们看清楚了她的容颜。南徐王府家的郡主,果真不似平常世家的姑娘。举止投足之间优雅一场,身上总是有意无意地冒着寒冷的气息。就是面对着唐王,她也一副高傲的模样。/p
难不成她们的唐王陛下竟然是喜欢这般调调的姑娘。不由得又将那位北山王妃拿出来做比较。有人曾有幸远远地见过北山王妃一次。与她们的王后娘娘面容上该有八九分相似。十分地清冷,如冰山上的雪莲。/p
她们有谈起了新南徐王俆壁,。要说俆壁也是,高冷到不行。常常穿着一身白衣。说起白衣又不得不说道北山王,自从疯病好了之后,也常常一身白衣。墨黑的头发随意地落在肩后。他在北山宫的时候,她们时常能在去太后宫中的路上瞧见他。碰着他心情不错的事情,那一双淡色的眸子回潜藏着淡淡的笑意。他们从来没有见过笑起来如此好看的男人。/p
他成亲的那一日,她们还难受了许久。第二天早上才知道才子佳人都陨落在了一场腥风血雨之中。对于南徐王的那位郡主,她们也充满了敬重。/p
现如今见到那位郡主的妹妹,她们似乎格外的激动。想要入屋内见见她。可是无奈洛婶和南徐王府的几个丫鬟一直守在内院里,她们这些人根本无法靠近,何不失望。/p
……/p
宓如随意地吃了几口饭。看见落在洛婶身上的雪花,不由产生了到外面走走的心情。她发现洛婶最近越来越贼了。她尚未说出自己的心思,就看见洛婶严厉的看了一眼,她又看了一眼外面。她就知道出门是不可能的事情了。/p
洛婶一点都不喜欢下雪,而她家姑娘仿佛十分喜欢。看着她盯着窗外出神的模样,她十分的心疼。若是没有那日夜里的腥风血雨。她与那白衣的男人又是一副怎么样的场景呢?/p
她讨厌雪,落到手心就化了。宓如取出了《佛理》,细致地开始读起来。从前,那人喜欢读。他没读完的,她就帮他读下去吧!到了地府,他们相见的时候,他问她为什么迟到了这么久,或许,太还可以告诉他,我替你去看你生前最爱的书了。/p
晚间的时候,血落得更凶猛了。洛婶不知道修罗何时到,早早地位宓如布置了善食。宓如才吃了两口。修罗就来了,他金黄色的外袍上,沾满了雪花。他表情温柔,走进宓如所在的暖阁。少女头都没抬一下,只顾着自己在吃。/p
“今天吃的什么?”/p
他的声音很温柔,洛婶取下修罗身上的披风。织儿和染儿两个小丫鬟机灵地替修罗取来了暖炉。加了一个暖炉,宓如感觉有些热了,便将被褥搁在旁边。她的脸色极其苍白,双眼暗淡无光。/p
宓如吃的慢,两个人没有一句话,安安静静的。一桌子的饭菜只剩下残渣了。下人们快速地收了碗筷。宓如又取出了《佛理》开始看起来。修罗对她的无礼也不恼。派人取了奏折,就在暖阁里开始看起来。/p
晚间的时候,风雪停了,夜幕之下,十分静谧。宓如瞧了瞧窗外道:“殿下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