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啊,我带你去。”/p
“算了,不去了。”/p
“诶,你这婆子,整日瞎想些什么,你想去,我带你去,你又不愿意去。”/p
“我怕我去了,就再也不想回来了,到时候谁在忘川陪你呢!”/p
孟婆说话时是心不在焉的模样。渡船认脸上表露这苦涩,忘川河水不停地敲打着岸边。他久久地不曾说话。这是那个人最后一世了,她若是去了,说不定、说不定还能遇到那个人。/p
“你去吧,不回来也行,去找他,最后一世了,跟他好好在一起。”/p
喜欢一个人这么多年,他一直都小心翼翼的,生怕被她发现了。他忽然下定决心,让她走吧,只要她能幸福。/p
他生怕自己下一刻就后悔,快速收拾好东西,逃走了。孟婆坐在望乡台上,风掀起她黑色的面纱,岁月如静止了一般。/p
走吧,这可是他最后一世了。从此九州四海再也不会有他的身影。心里有个声音,不停地催促着她,她望着远方,仿佛看见了小女孩嚷着要当胡亥妻子的场景。不由得噗呲一声笑了出来。/p
渡船人听到她的笑声,嘴角不禁上扬。心里如下过一场暴雨。这样也好,早就该断了这份念想了。/p
他应该是来赎罪了,怎么能喜欢上她呢?当年赵高为了控制少年皇帝,害死了荷华的孩子,那药是他亲手送上的。很多年之后,他路过忘川,一眼就看到了她,尽管她带着斗笠,隐去了声音,可是啊,他还是认出了她。看着她一世一世地送走那个人,为了减轻那个人的痛苦,承受着被法术反噬的痛苦。他的心真的好痛好痛。他不该想起这些的。每一个人的心里都有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他的往事,是那碗黑乎乎的药。少女苍白的脸颊,端起药,一饮而尽,嘴角残留着黑色的药渣。/p
梦里依旧是这样一幅场景。这个梦已经困扰着他许多年了。一个人的悲剧不可能是一个人造成了。孟荷花和胡亥悲惨的一生。他是重要环节中的一员。/p
渡船人起床的时候,游客已经挤满了忘川,他如平常一样收拾好果实摆在桌案上,络绎不绝的人走过来。她往奈何桥的方向看过去,站着一个小女孩,小女孩手忙脚乱地替过路的鬼魂递上一碗孟婆汤。/p
相比孟婆的优雅,小女孩的动作稚嫩了不少。当有一天她成长成孟婆的样子,她才会明白为何要忘记,她才能真正地优雅起来。很多事情,若是无法明白内涵,永远只能活在表层,就如这个小孩一样,手忙脚乱。/p
渡船人没有见过那个小女孩,但是他知道,孟婆很久以前就有过想要离开忘川的想法。受了青山君主的情义,她本该了此残生都在忘川。此番能下定决心离开,心中难免挣扎,找到一个替代自己的人,也能弥补心中的愧疚之情。/p
孟婆走了,红衣出来的也少了。偌大的忘川一瞬间变得孤独起来。他开始收拾果实,游客们惊讶地看着她,时辰尚早,怎就如此早的收摊了。/p
“不想卖了就收摊了呗。”渡船人收拾好东西,在众人的注视之下,往彼岸花丛中的小茅草屋走去。/p
过了一会儿,小屋屋顶飘起炊烟,一股米饭的香气传过来,惹得人直流口水。/p
大家面面相觑,随着时间的流逝。女蜗之女的名号再也不能吸引广大的游客们时,冥府渐渐安静了下来。鬼差们依旧在忙碌着。渡船人依旧在渡船上睡大觉。那个小孩的动作也来越熟练,出的差错少了,可是啊,始终没有孟婆的优雅。/p
渡船人感到无聊,天地之间的灵气越来越稀少,还会有成仙的人吗?/p
啊哈,说来就来,眼见着成仙的史官领着一个墨衣的男人走了过来。男人走进时,渡船人感觉到他身上有一股熟悉的气息。他连忙站起来,渡仙的史官道,“成仙来了,麻烦你送一送了。”/p
“小事儿,小事,快上来吧!”/p
男人明显有些犹豫这么小的一叶扁舟,怎么容纳的下两个人。但是转念一想,他都能成仙了,这世间不可知的事情还少吗?想着他一脚踏上了扁舟。瞧着头发花白的老人跟那仙官打招呼后,就划动扁舟,时常有人跟他打招呼,男男女女,穿着黑衣的偏多。/p
“渡船人,这是你的第一单吧!可别让这位小郎君掉水里了。”/p
“墨香,你就不能盼你爷爷点好啊!”/p
“快走吧,我爷爷早死了,你还愿意当我爷爷吗?”/p
……/p
男人听着众人与渡船人的对话,嘴角不经意地就往上扬,一时间忘了眼前还有个人。/p
“你笑什么?”/p
“没、没有。”/p
“你叫什么名字。”/p
“李谛。”/p
“李谛?哦,原来是你啊,你小子真是命好,人家修几生几世都没有的福分,你小子倒是走了运了。得好好感谢宓如这丫头啊!”/p
“仙官说的是,刚才送我来的那位仙官已经跟我说过了。是我咬了宓如姑娘,她乃神,她的血气入了我体内,因此我便产生的仙根。得以成仙。”/p
“明白就好。”/p
“只是不知道仙官与宓如姑娘是相识吗?”/p
“她是我们忘川的鬼差,你说相不相识。”/p
“原来还有这样的渊源。那仙君可否说一些宓如姑娘的故事到在下……”/p
“她啊,调皮的很……经常犯事儿,可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