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族境内/p
清晨,阳光落在树叶上。寂静的街道上,一身白衣的男子置身其中,腰间挂着一块碧兰的弧形玉佩,额间一道银白色的如弯钩的印记若隐若现。男子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脚落得极为轻慢。/p
走了一路,距离灵族之门不足一公里处,男子突然停了下来。那男子不是惊凌还会是谁?/p
灵族之门前,等待他的是,一身碧蓝长袍的男子,男子头发花白,眉眼之间尽是祥瑞之气。惊凌客客气气地拱手行礼,有条不紊地转身往后,那蓝衣长袍的男子一刹那间就堵在了惊凌的面前。/p
“惊凌,南海来人了,请你过去一会。”/p
“师兄,此事容后再议。我且有重要事情。”/p
“小师弟,切莫任性,当日你是亲口许下的承诺,如今人找上门来,许诺之人不出现,折让九州四海之人如何议论堂堂灵族之主。师兄知道你不是那贪图名誉之人,可是既是你私事,你自当亲自处理,我们也做不得主。”/p
“师兄说的是?可现下我实在有要紧的事儿,明日晚上我定回来处理好这件事。”/p
“不成,莫说有什么重要的事,人家把这次可是把女儿都送过来了,你要是走了,这桩亲事便由我们几个师兄替你应承了下来,倒是你再反悔,你就让让你几个师兄替你顶罪去。”/p
男子说完,长袖一甩,仰着头等着惊凌的答复,惊凌半许没出声,一会儿径直往灵族之门的方向走去。/p
长袍男人瞧了,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追了上去。不等惊凌注意,灵族之门轰的一声落了下来,惊凌眉头微皱转身,男子手中拿着一块开门的钥匙,急匆匆地收进了虚空之中。/p
惊凌侧过头,继续往灵族之门走。长袖下一只手已经结成了一个微大的银色光圈。只听见蓝衣男子又说道:“这门要是坏了,九州四海任何人都能进来,到时灵族的千千百姓都得遭殃。何况就算你毁了这门,也须一两个时辰。你现在先随我去见见那南海的人,也不过两个时辰,你为什么就是这么倔呢?”/p
长袍之下,风起云涌,惊凌感觉不到师兄身上的灵气波动,他知道师兄知道他此刻的想干什么,师兄是吃定了他,长袍慢慢沉静了下去。惊凌脸上怒气微显道:“师兄,究竟是什么人?”/p
“得了,别跟我说这些了,这些招数啊都是跟你学来的。赶紧随我去瞧瞧吧!”/p
蓝衣男子拽着惊凌,一高一矮,一白一篮,往灵族的宫殿而去。不一会儿,两人都到了大堂上,大堂两边都坐满了人,其中大部分都是灵族的长老,坐在右边席位上的,其中两个一个是南海的大公子芜岫君,另外是穿着碧蓝长裙,外加一件淡绿色绣着滕文的连襟褂子的女子。看上去羞羞涩涩的,头都不敢抬一下。便是芜岫君的亲妹子明珠公主,此前听闻这公主十分善良,便是对着十恶不赦的魔族之人,也不忍下杀心。也是因为这善心,生生将自己害了,那被明珠放过的魔族之人,恩将仇报,取了公主的双腿,打开了南海的大门,那一站,生灵涂炭,听说南海都成了红海,很多年之后红色才淡去。/p
当然传说终究是传说,其中是非曲直,也不足外人道也。/p
惊凌自然而然地坐在了首位,他一言不发,周围的人面面相觑,都将目光投在了遂惊凌进来的蓝衣男子身上。/p
蓝衣男子神情自然,端坐在惊凌左手边上的第一个位置。他知道这群人是何意义,皆将目光投来,不就是想他这个灵主的师兄能在这南海之事上多出些力气嘛!/p
这怎么可能嘛?/p
坏人都由他来当?他虽然不是大德大善之辈,倒也不是什么亏都肯吃的冤大头,得罪了南海那边,他想着云游天下的梦,怕是要在南海这处破碎了。要说得罪了惊凌啊,这余生啊,怕是得在灵主的事务中度过了。/p
反正就是,两方都得罪不了,如果非要得罪一方的话,他还是选择南海……/p
遥想三万年前,各位师兄师姐云游天下,他为何要留下尽这师兄弟之情呢?他一心为小师弟想着,这小师弟倒好,丢下大乱之后的灵族,跑到人间去了,这一去就是三万年。好不容易回来了,好不容易回来了,他想着可以轻松轻松了。却没想惊凌就待半月,便又要走,这走就算了吧,南海这厮,听说惊凌回来,竟直接将女儿送了过来,从前推脱灵主外出迅游,如今九州四海都知灵主归来,如何能再推脱。所幸早了一步,堵住了要离开的警铃,这烂摊子他可不帮警铃收拾了,要是收拾不好,将来去南海云游,怕是不能尽兴了,岂不大亏。/p
“大公子,所谓何事,竟麻烦跑一趟,何不捎个口信,我等派人前去商讨……”/p
老子今天不开心了,蓝衣男子压着火气,笑盈盈地说道。其实话中之意,除去几个脑子实在榆木之人外,大部分都听懂了,蓝衣男子是在责怪南海不问自来。/p
“七长老,父亲听说灵主回来,特让我携妹妹前来问候,这些年灵主可还安好。”/p
“有劳,很好。”/p
惊凌不咸不淡的回答,在场的人听不出他的情绪。可是蓝衣知道,此刻的惊凌内心恐是千万只蚂蚁在撕咬着。/p
“在下听说灵主不久前在人间收服了几个魔族之人,几万年来,自从蚩尤被封印,九州四海安定祥和,不知道此时魔族之人出现,是不是预示着他们要卷土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