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呢?”/p
是什么勾起了她的回忆,夜幕之下,点点碎星。少女明艳动人,晚风掀起她额前的碎发,仿佛回到了十万年前,初次见她的模样。/p
“你是灵族的少主惊凌吗?青离姑姑为我算了一卦,说我以后的丈夫会是灵主,他们说你将成为灵主,那你是不是就是我以后的丈夫了。”/p
那日阳光明媚,桂花树藏着它的香味,静静地生长着。少女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像两只翩翩起舞的蝴蝶。/p
自从知晓她就是谣乐,他经常失神,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人生就已经美好到不成样子了。沧海何时桑田,他们何时才能白头偕老。/p
“我觉得你有心事。”/p
惊凌并未发言,宓如顺着曦光宫传出来的桂花香气,悄悄地饶了进去,忽然转过身子问道:“这样会不会不好。”/p
“挺不好的。”/p
宓如的笑容戛然收住,小心翼翼地收回那只小脚,退到了惊凌的身旁,低着头,脸颊处还有些红润,像个犯错的孩子。/p
“我在,不用担心。”/p
惊凌的话真的很少,惜字如金,能用一个字表达的事情,他绝对不会用两个,而宓如也是这种性子,两个人,在很多方面都极其相似。如果宓如是个男人,怕是也如经惊凌这般的性格。/p
“我怎么不用担心?”/p
“没人敢轰灵主。”惊凌不要面子这个性格,宓如不敢苟同,弱弱地“哦”了一声,任由惊凌拽着,“光明正大”地进了曦光宫。宓如有一瞬间的错觉,她觉得应该往西边走,那里的桂花开的是最好的。她指了指西方,惊凌愣了愣,顺着她指的方向而去。/p
走进后院,淡淡的黄花散发出清幽的香气。惊凌站在树下,少女的裙摆在月光之下,偏偏起舞。/p
“惊凌,看我。”/p
他闻声,少女笑盈盈地盯着她,身后一束银白的光在空气中划过,落在桂花树上,洋洋洒洒的淡黄色的花儿落下来了。纤细的笑声立刻响起,惊凌墨黑的长发上沾满了些许小花,宓如看着他的模样,相当滑稽。堂堂的灵主,永远都是一本正经的模样,如今有些凌乱的模样,接地气了不少,宓如为自己的恶作剧而骄傲时,完全没注意到,白衣男人阴沉的眸子。/p
一道凛冽的寒气围绕着宓如,身体猛地悬空。两个人已经升到半空中了,正在以不低的速度不停上升中。宓如低头,看了一眼渐渐变小的曦光宫,有些害怕,下意识地使用仙术,以免自己被摔死。/p
“不用费力了。”/p
好吧!宓如不是惊凌的对手,她大方地承认了。她不过害他沾染了一树的桂花,这会子却不知道要被他带到什么地方去。她并不是不相信惊凌,只是她有个缺点,碰到任何让他觉得有危险的事情,无论身旁是谁,她下意识的动作,总是保护自己,待她冷静下来。她抓紧了惊凌的衣角,升空的速度越来越慢,惊凌光洁的下巴刚好挨着她的额头,冰凉凉的,她以为,他冷,抱紧了些。/p
突然,惊凌换了个方向,淡黄色的光芒映入眼帘,宓如抬起头,一轮巨大的月亮出现在她眼前。从凡间看月亮,不过玉盘的大小。原来它真正的模样,比十座城池都要大,宓如置身其中,眼睛能到得到的边际,都是一片淡黄。/p
她看了看惊凌,男人的目光柔的出水,淡淡的表情,眉眼之间十分松散,他的心情似乎不错。/p
“这、这月亮真大。”宓如表达自己的心情,向来都不准。于是修罗常常告诉她,不如就最简单的表示就好。于是这番,没有花里胡哨的言语,她眼睛都不眨一下,双手几乎要触碰到月亮的身躯。她几乎触碰的地方,开了一扇门,一个黄杉少女,身后跟着两个粉衣婢女从里面走了出来。/p
黄杉少女容颜算不得极品的美丽,放在九州各世家仙子中间,也是最普通的那一类。只是这通身的气派,却是极好的,投手投足之间,不是优雅,不是豪迈。而是居于之间刚刚好的一个度。无论是声音,还是容貌,或是妆容,甚至是气质都是刚刚好,多一分太多,少一分太少。这位仙子便是最到了一厘不差,一毫不多。/p
“来了,席面已经备好,进来吧!”黄杉少女声音干净,清晰。没有多余的情绪,没有一丝的口音,纯正官腔,听着十分舒适,宛如黄莺在夜空中歌唱。/p
“嫦儿仙子,你俩应该同岁,互相以姓名相称就好。”惊凌丝毫没有感情起伏地跟宓如说。/p
“好久不见了,宓如仙子。”/p
宓如悻悻地冲着嫦儿笑了笑,对于她知道自己的名字丝毫不奇怪,认认真真地拱手表示礼仪,嫦儿冲着她淡淡地笑了笑,做了个请的姿势,优雅自然,丝毫没有做作之感。/p
“谢谢。”/p
从黄杉女子一出来,宓如就在打量着惊凌。他一向都很安静,此刻也不例外。黄衫女子见着他也没有过多的表情,惊凌也是淡淡的,好像是老夫老妻一般,惊凌先黄杉女进了屋内,宓如阻挡不了飘远的思绪,为自己这番想法感觉到羞耻,只能暗自生自己的气。/p
待三个人入座之后,粉衣的仙婢们布置好了席面,三个人开吃起来,惊凌时不时会问嫦儿一些问题,嫦儿总是回答的很慢,有时候惊凌问完上一个问题,接着问下一个,嫦儿才回答了前一个问题,让性子激急躁的宓如,着急死了。/p
“不着急,还有一道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