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王心疼这可怜的弟弟,替他寻遍了名医,也不得治疗,一直活在愧疚之中的唐王,随着年龄的增长,愧疚感也越来越深,加上结发妻子去世,心中更是淤塞,皇太子身体越发虚弱,三番五次请求父皇废去他的储君之位。唐王悼念爱妻,这件事情拖了一年有一年。/p
先王后与唐王有三个孩子,一个女儿,女儿早在数年之前因为嫁去了蒙古,日子过得艰苦,总算脱离了深似海的唐宫。剩下的两位,一位是当今体弱的太子,还有一位是宓妃心尖上的人。/p
“小姐,你这样做值得吗?修罗殿下对您一直都是冷冷淡淡的,您还如此热心肠地对他。”/p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我欠他的吧!”/p
“那你到底喜欢他什么?”/p
“不知道……”/p
“小姐,你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喜欢他,那为什么还要喜欢呢?”/p
“喜欢一个人、需要、需要理由吗?”/p
宓如的眼神有些迷离,暗沉沉的屋内,只能通过一个极小的窗户照明,金灿灿的晚霞,透过窗户落在地面上,宓如望着,望着。脚踝处传来火辣辣的疼痛。/p
朱儿找不到清水替宓如清洗伤口,只能从身上撕下一块布条,轻轻地替她擦拭之后,少女额头上密密麻麻的汗珠,随着霞光散去,少女的呼吸渐渐均匀了。/p
她想,老爷和公子找不到小姐,定要发疯了。唐王宫,就这么点大,找到她们只是时间的问题。/p
想着想着,困意来袭,主仆两人入了梦里。各自梦到了自己最希望成真的心愿。零食,堆满了整整一个房间,每日除了吃就是吃,再也不用跟着她的主人,上山下海,四处行医了。/p
宓如的梦,乳白色的世界里,开满了淡黄色的花。宓如置身其中,赤衣的男子藏着浅浅的笑意,山高海阔,自由自在。/p
惊凌感知到少女的梦,他站在窗前,月光落在他的身上,沾染了一层苍白的釉。/p
“桂花,桂花糕,桂花……”/p
惊凌颇为仔细地听,才听清楚少女的呓语。桂花糕。/p
“小馋猫。”/p
哦,是了,是桂花的气息,识海里浮现出一座古楼,古楼里飘出香气,有人在说“桂花”。/p
桂花是什么?/p
宓如挣扎着睁开眼睛,少年面容赶紧,冷峻的脸庞,淡色的眸子。/p
“你是来带我走的神仙吗?”/p
“我……”/p
不等惊凌回答,少女头一歪,又沉沉地睡了过去。惊凌略微无奈,银白色的光芒环绕着她的脚踝,少女的眉头缓缓舒展开来。/p
南徐王府的唯一一个女儿在在唐宫失踪了,有消息传出是北山王带走了南徐王府的郡主。人人都知道北山王是个只会学狗叫的傻子,因此南徐王府非要唐王陛下给一个交代。唐王不管朝务已经很多年了。天子身体虚弱,也顾不得朝堂之上的这些事情,如今的唐王宫事物都由太子殿下的胞弟,同是嫡子的煦王修罗掌管。/p
碰巧,煦王昨日受了点伤寒,一直卧病不起。今日拒见任何人,南西王府十分疼爱这唯一的女儿,在几番寻找无门之下,只能整日堵在旭光殿,要求一个交代。唐王被他们闹得实在没有了办法,终于下令,搜查整个唐宫。/p
那日将朱儿与宓如带走的几个婆子,知道昨日被她们锁在柴房中的俩姑娘不是哪宫的婢女,而是正真的金枝玉叶。害怕极了,不知如何是好。幽闭郡主,那可是要杀头的死罪。如今北山王昏迷不醒,另外一边是南徐王府的郡主被她们幽闭。/p
这两桩事情,都不是她们几个婆子能担当得起的。/p
只求着北山王能早些醒过来,她们好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北山王的身上。/p
……/p
宓如醒过来,屋内依旧暗暗的,脚踝已经不疼了,她呆呆地望着从窗户中透露进来的阳光。心情异常的沉重。/p
“我是不是做错了,朱儿……”/p
“什么?”/p
“药,那个毒药,我是不是不该给他。我这不是爱他,是害他啊!”/p
“小姐,朱儿、朱儿也不知道……”/p
碰,主仆两人被一道强烈的光线晃得眼睛酸疼。不得等她们反应过来,宓如肩膀处上传来一股钻心的疼痛。一柄泛着冷光的长剑刺进了宓如的肩膀。朱儿吓了一跳,捡起旁边的一个破椅子往那人的身上砸去,主仆俩慌忙地下床,往外跑去。/p
那人蒙着面,看身形应该是个男人。朱儿着急地拽着自家主子,根本没注意脚下,踉跄一下,趴在地上,眼看那蒙面的杀手,银白的长剑朝着两个人刺过来。宓如心下一片光亮,他想起那个模糊的面容。/p
你是谁?/p
桂花,是桂花的香气。没有任何异动。宓如睁开眼睛。/p
是你,梦中见过这张脸。/p
原来是,北山王!/p
鲜血模糊了宓如的意识,北山王的脸苍白,双唇很薄,眉头弯曲地皱着。/p
“啊!”/p
宓如捂住男人的伤口,血液还在不停地流出,身后一阵稀碎的脚步声。宓如全身是血,年迈的南徐王看到自己的女儿身在血泊之中,老泪纵横。/p
“爹,不是我的血。”/p
宓如往不远处被制服的杀手方向看了一眼,表情依旧是冷漠的。朱儿扶着她,走了很长一段路后,她昏倒了。/p
浮在半空中的惊凌和蓝玄静静地看着这一幕。/p
“灵主,那北山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