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是什么上好的茶叶,却也是他们这个一穷二白的家庭中稍微像点样的东西了。/p
来求亲的人太多,似乎每个人都巴巴地贼能说,话说多了,就会口渴,口渴就要喝茶,一喝起来就没完没了,往往一个人就能干掉他们家两三壶茶水。/p
他们家的茶水有那么好喝?/p
一句话恨不能掰开三瓣说,还老带重复的是怎么回事,早上来的能说到中午,甚至晚上,到了饭点,他们不回去,咱也不能撵人不是,好,留下来吃顿饭吧,来人顿时喜笑颜开。/p
后来……/p
再吃下去,他们家非得破产不可!/p
不做饭了,我们不做饭了不行吗?/p
求求你们赶紧走吧!/p
吃不消,余家贫,我们真的吃不消啊!/p
刚送走一大帮子来求亲的人,流荒累瘫在椅子上。/p
她转头看向青衣:“咱要不再竖块牌子吧。”/p
青衣问:“什么牌子?”/p
“就说咱们夏夏年纪还小,不接受提亲这种是事情。”/p
“你觉得有用吗?你先前竖的那块放过门槛的牌子,也没起到什么作用,门槛还不是又被踩烂了?”/p
流荒颓废:“那……那怎么办啊?”/p
“不知道,或许,等夏夏真成亲了,就没有人过来了。”/p
流荒一下子就急了:“他还是个孩子,刚过十五岁,怎么能成亲?”/p
青衣笑:“十五岁,隔壁阿婆家的孙子也十五岁了,现在孩子都有了。”/p
“那怎么能比?夏夏就是个孩子。”/p
青衣笑得一脸纵容:“嗯,夏夏还是个孩子,成亲这事不急。”/p
流荒忽然笑得有些狡黠:“我说苏公子,你都快三十了,不也还没有成亲吗?”/p
青衣脸色一下子涨红,小声嘟哝道:“我才二十九。”/p
流荒突然神色认真起来:“青衣,我们成亲吧。”/p
青衣激动得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你……你说什么?”/p
成亲这件事,他不是不想,只是见流荒不曾说起,他以为她是不愿,就从来也不说,俩人之间的小日子过得实在是清汤寡水极了,最大限度也不过是亲亲抱抱,更进一步的,青衣想做,却从来不说。/p
比如,他其实也盼着能有个娃儿会叫他爹爹。/p
青衣像是被噎住了一样,好半天说不出一句话。/p
流荒觉得好笑,也觉得青衣是个神奇的存在。/p
他俩就算没住一屋,却也在一个屋檐下共同生活了十年,平素浑话她也没少说,怎么青衣这个动不动就脸红的毛病还是没好?/p
“你这反应,是愿意呢,还是不愿意呢?”/p
青衣猛然回神:“成……成亲啊,愿……愿意。”/p
流荒故意逗他:“你这一愣一愣的,我还当你不乐意呢,毕竟咱家穷。”/p
青衣脸红道:“我其实……其实早就备好了。”/p
“嗯?”流荒挑着眉笑,“早就备好了呀,那我要是不说,你打算几时跟我开口。”/p
“我若是说了,你会嫁给我么?”/p
“为什么不会?”/p
“我以为你一直想保持我们现在的状态。”青衣低下头。/p
“现在的状态?名不正言不顺的跟你过一辈子么?”/p
青衣抱歉道:“对不起,荒儿,我……”/p
流荒过去捧住他的脸,柔声道:“不用说,我都懂,只是,以后有什么事,能跟我说吗?不要试图去猜测我的想法,因为……你可能并不知道我有多爱你。”/p
青衣抓住流荒的手,眼中深情闪烁:“荒儿,我不想因为你爱我而去做自己不想做的事,因为这样,我心疼,也会有压力。”/p
“我知道,可我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开心的,既然如此,我为什么不能嫁给你?”/p
青衣嘴角挂起甜腻腻的笑,他就是高兴,虽然……他们现在的状态像极了成亲十几年,但总归是没有成亲。/p
人一生中紧要的大事,除去生死,也就那么几件,金榜题名之时、洞房花烛之夜,儿孙绕膝之福。/p
不多时,他俩就将成亲提上了日程。/p
成亲不过是个形式,流荒想要的不多,只需大红嫁衣一批,拜拜堂就好了,但青衣对成亲的种种细节却要求的格外严格。/p
他说:“你只会嫁给苏行一次,要尽我最大能力,给你最好的。”/p
流荒听罢,感动异常。/p
“你们人间女子的嫁衣是不是都自己缝的?”/p
“嗯。”/p
“真好,那我也给自己缝。”/p
“你会吗?”青衣笑。/p
流荒双手叉腰:“你怎么知道我不会?不会也可以学的。”/p
“荒儿,你是大荒鬼王,若是真要成亲,规格一定是这世间独有的,可你委屈嫁了我,我只能给你异常最普通的。”/p
流荒拧眉:“我什么排场没见过,那些繁琐的东西,我一点都不喜欢,像我们这样就很好,简简单单的,这让我感到踏实。”/p
青衣知她善解人意,越是这样,他心里的愧疚就越深。/p
“荒儿,你不需要自己做嫁衣。”/p
“为什么?”/p
青衣温柔一笑:“因为我给你做好了。”/p
流荒大惊:“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p
青衣红着脸说:“自从我喜欢你之后,我就做了。”/p
流荒眼里噙着泪:“我竟一点都不知道,你……这都好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