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我这么说,不是为了托举枭衍,而是,他就是那样的性子,他可以为了这公平道义而死,毫不犹豫,但是……要他牺牲别人的生命来成全自己,是断然不可能的事情,因为,他是一个刚举不阿的战士,若是那样猜测他,我想,是对他莫大的侮辱。”/p
“我了解枭衍将军的一些往事,他的品格,我信得过。”/p
“枭衍为什么退出了,若我猜的不错,是因为你俩本就相生,为了生存下去,不得不进行同化。”/p
宋白泽修长有力的手指摩挲着那柄折扇:“殿下的意思是……我与枭衍将军合成了一体?”/p
“嗯,我的推测是这样,但是,”流荒正色,“小泽,我不是妄推,你还记得我初次见你时的情景吗?”/p
“记得,殿下说我是枭衍。”/p
“你和枭衍长得一模一样,但见你这张脸,我只可能在一开始的认错,为何我那般确信你就是他,我记得跟你说过,你的神态,动作等等与枭衍别无二致。世界上没有两个完全相同的人不是么?我观察了你好久,你总是在不经意之间流露出来的东西,都是我极为熟悉的,这一点,我不相信辛吾感受不到。”/p
“所以,我与枭衍将军同化的可能性十分巨大?”/p
“暂且可以这么说,只是,我不知道,当初你们究竟是发生了什么,才导致如今的局面,但枭衍甘心退出这场角逐,我想,一定与你有关。”/p
宋白泽垂着眼睫没有说话,不是因为接受不了,而是,总有一股别样的情绪萦绕在心头,莫名烦闷,又莫名安心。/p
“小泽,我同你说这些,不是要逼你怎么样,你现在仍旧拥有绝对的自由,想去哪里都可以,妖界,仙界,鬼境,人间,没有一处会拦你,只是,有些事情,我想你自己能够彻底想清楚,想明白想要什么?想做什么?”/p
宋白泽朝他笑了一下:“我明白殿下苦心。”;/p
“其实,你在四方游历,我心里还是开心的,至少,你选择了一种豁达的方式,没有将自己关进一道秘境,只进不出的那种。”/p
宋白泽笑道:“殿下……我又不是清修的神仙,动辄闭关上百数千年。”/p
流荒那句话有玩笑成分,但当下听宋白泽一言,也哈哈大笑起来:“说这话,那些清修的神仙定要指着你的鼻梁骨说你不求上进。”/p
“我师父定然不会这么说。”/p
“你师父压根就不是什么清修的神仙。”/p
“说的也是,他是天生的神仙。”/p
“天隐子这家伙,看着挺不靠谱,其实,他只是护短,瞧瞧,这是有多爱你这个徒弟,将他的宝贝葫芦混沌都给了你。”/p
宋白泽温热的掌心摸了摸葫芦,笑道:“师父苦心,我懂。”/p
“那便莫要辜负了他。”/p
“白泽明白。”/p
流荒正色:“小泽,放才的那些推测,我也是想了这三年才想出来的,辛吾在天宫,他只有三天时间,而且,爱钻牛角尖,还是个伤心难过了就躲起来自己一个人消化的性子,要他去想通一件事,用凡人的话来说,便是难如登天,你给他一些时间,这两天,我会去天宫跑一趟,同他说说。”/p
“不着急,我也很多事情,没想明白。”宋白泽手指微微蜷曲了一下。/p
流荒突然笑了:“小泽,撒谎可不是个好孩子,你方才蜷曲手指的那个动作,枭衍每次心虚或者撒谎,就会无意识的做出来。”/p
“我……我是枭衍,对吗?”/p
流荒站起身来,摸了摸宋白泽脑袋:“这个问题,你不该来问我,我说是,你心里当真就觉得自己是了吗?”/p
“我会好好想想的。”/p
“好啦,你也不要逼自己,真正想通透才是好的,”流荒眼睛狡黠得像是装满了整个月亮,“我知道你爱辛吾,别藏着掖着了,你若不爱他,便也不会想着离开。”/p
宋白泽老脸一红。/p
“青衣和夏夏还在那边等我,你若是想我了,或者,遇到了问题,通通都可以找我。”/p
流荒走了一段路之后猛然反应了过来:宋白泽无息之体,现在这具身体,鼻子眼睛的又不太好使,她与青衣夏夏三天两头的往外跑,宋白泽如何找她?/p
复又退了过去。/p
宋白泽见她来,问道:“殿下是落了什么东西?”/p
“不是,我平素感应不到你,你又联系不到我,可还怎么找我?”流荒给他递过去一支鱼骨哨,“这哨子,我不必说,你定当认识的,你拿着,方便我吗联系。”/p
宋白泽应声结果,悬在了腰间。/p
流荒又道:“这哨子是经过我处理的,加了我独门手印,整个大荒,绝对不可能出现能闻得到这哨子气息之人,安全的很,与你的无息之体正好相得益彰。”/p
宋白泽心里一热:“谢过殿下。”/p
“不谢,一家人不说两家话。”/p
宋白泽与流荒齐齐展言而笑。/p
别了宋白泽,流荒便去寻了夏夏青衣。/p
夏夏这娃眼睛倒尖,见是她,连忙全速冲了过去:“姐姐回来了。”/p
流荒伸开胳膊将夏夏接了个满怀,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