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中的背景画面是一片火海。
火海的中央,是一位少年,穿着一袭单衣,被艳红色的火舌吞噬的少年。
事实上,不止有这一位少年被火舌吞噬了,其他的地方,其他的角落,还有很多穿着白大褂的人被火海所吞没。
这里,是一所研究机构。
这是时然一段隐藏的回忆,如果不是看到这一幅画面,时然想,他会把这一段记忆放入记忆的最深处,永远,不会愿意忆起。
隐隐约约中,时然感觉,他能听到那一声声痛苦的呻吟,仇恨的诅咒,歇斯底里的尖叫……
一念之差,便是数十人为他陪葬。
那个时候,有一位女人以恶毒的目光看着时然。
红色的火焰在她的身上燃烧,肉烧焦的味道充斥在时然的鼻息间。她双瞳赤红,以尖锐的声音,说:“就是因为你们这群能力者有毁灭的力量,所以,你们注定被监禁!就是因为有你这样的人,有你这种恶毒的人,你们这种人就是该死该死该死!”
上辈子,他被带入研究所,被做出各种研究。最终,导致他的生命走到了尽头……
在死亡最终来临时,时然是怨恨的,他希望,这个地方能被毁灭,不会有其他的人被关入这里。
时然在这里放了一场大火,其他的能力者以自己的能力逃出这里,只有时然留了下来。
大火很旺,从里到外,从外到内熊熊燃烧着……
这一场大火,终结了这里所有研究者的生命。
因果因果,有因就有果。
说不得是能力者先害人,让普通人感到害怕,所以监禁能力者。也说不上是普通人有野心,想要获取强大的力量,因此囚禁能力者,研究能力者,导致能力者性格扭曲,发起一系列的报复,然后,让普通人感觉害怕。
这一切,就好像是一种循环。
那一张大火,时然看到了许多事。
人在要死的时候,总会喜欢回顾生前最开心的事。
那一股股强烈的精神波动,那是他们留下的,这一生中最宝贵的记忆。无关金钱,无关权利无关地位,最终,剩下的只有,情。
那些人,即使是那个曾经对他最为恶毒的人,也有一个单纯可爱的孩子,温婉贤淑的妻子。
如果,他死了,他的家人怎么办?这一场大火中死去的人的家人又怎么办?
那些人强烈的记忆感情淹没了他……
当那一场大火淹没时然时,他想到了父母,还有最宠爱的弟弟。
手中的画布落在了地面。
时然向后退了一步,精神有些恍惚,双瞳有些空洞。
“吱呀”一声,书房的门被推开。
时然顺着门声,有些木然地看向门口的方向。
是慕容白。一如既往的俊美出尘,无一丝尘间烟火气息。
慕容白淡淡地瞥了眼地上的画布,那双漂亮的双瞳与时然的对上,轻声说:“看够了?”
这一声温和的声音让时然回过了神。时然立刻蹲□,双手把画布给捡起来,盖在了画板上。
时然说:“早上好,慕容先生。”
慕容白没有应声,那一双眼却直勾勾地看着时然,眼神愈渐冰冷。
“……师父。”时然试着换一种称呼。
慕容白颔首,坐到了椅上。
时然则是站在了慕容白的身畔。
就好像是一对真正的师徒,慕容白从理论知识开始一一辅导时然。
最初,时然心中多少有些紧张,听不进去,可是当那天籁一般的声音一句句地流入时然的耳中,时然已经非常地集中精神听课了。
一晃眼,到了中午,慕容白的教课停止了,时然这才从学习中收回了心神。。
时然想了想,为何他能这般集中精神听慕容白教课?难道是因为慕容白的脸好看,声音好听,所以,他不自觉地给了慕容白面子?
这不可能。应该是因为,慕容白教课时,声音中导入了精神力波动,这一股精神力波动起到了专注的作用,让时然上课注意听讲。
中午,两人一同用餐。
下午,慕容白带着时然进入了工作室。
慕容白工作室中的机甲制造仪器不止是联邦最顶尖的,就连外观,也是最精美的。
时然的想法中,这些机甲制造器材都是慕容白骚包地让人特意去订做的。实则不然,慕容白这一生中从未缺过什么,也不会特意为自己争取什么。但是,他那姐姐格兰夫人却会费尽心思为慕容白得到一切好东西,需要用到的不需要用到的,不止要性能最好的,就连外观,也要跟慕容白那张脸一般精致,一点也马虎不得。
那位格兰夫人即使委屈了自己,也不会让自己从小疼爱到大的弟弟受到一丝一毫的委屈。
慕容白让时然自由发挥,在这间工作室内,他会提供给时然所需要的所有材料,要求时然制造出一架机甲。等那架机甲制造完成了,便让时然带走,让他拥有这架机甲的绝对拥有权。
这代表,这架机甲的本钱慕容白都包了。
时然一听,愣住了。
半晌后,他坐到椅上,在心里构思要制造出怎样一架机甲……但构思着构思着,时然便向着才刚入门的传承空间中的sān_jí机甲靠拢而去。
怎么说,这一批可以大量挥霍的材料都是白来的,不用白不用……
但是,在他人眼皮子底下制造机甲,时然有些不愿意。
比起这个,最重要的是时然在传承空间中学到的教程不可外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