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太冲动了?”/p
月影回想,很疑惑,怎么老爷子一来,老太太会把人往死里打。/p
“别想了,先想想你这伤。”云深埋怨道,“自己不爱惜自己,也不知我会心疼的。”/p
他说完,掏出袖子备好的创伤药,撒了一点上去。/p
“你一直带着?”月影有些吃惊,每次自己磕了碰了,他总能拿出一点药出来。/p
“你这么容易冲动,我能不操心,多做准备吗?”云深回道。/p
月影做一个鬼脸,看到他身后的人群,“好像你比我更冲动啊!”/p
云深回头,看到疏桐饿石头带着一帮人姗姗来迟,每一个都手握木棍。那个阵仗,咋一看,像是去开战。/p
“石头担心我,硬是要给我带一帮人过来。”云深回道。/p
他不想让她看出自己过于紧张,担心她不依不饶,逼自己又说一通不太容易开口的话,急忙说了这一句话堵住她的嘴。/p
“大公子,你让我们带这么多人过来,有什么事?”疏桐看到院子就他们几个人,瞬间蒙了,不知能做什么。/p
月影掩嘴偷笑,“回家。”/p
疏桐没办法,领着一帮人跟在她的身后,又回去了。到家的时候,灵君的情况也稳定了下来,调理了十天左右,人也渐渐有了精神,水肿也减轻了。/p
“爹,君儿的情况现在稳定了,我打算后天回泉州了,你呢?”丹娘来找俞老爷子,有些忐忑,“要不你和我们一起回去,我们来照顾你?”/p
“丹娘,我想好了,明天一起回一趟老宅子,那小子的伤也该养好了,有些事情,是时候说说清楚了。”老爷子回道。/p
第二天上午,下了一点小雨,新雨过后的新宅,一副欣欣向荣的样子。与新宅子相比,老宅在雨中显得有些萧条,尤其是偌大的西苑,没了人居住,渐渐地蒙了些尘。/p
老太太握着剩余的一点家产,不敢再聘请人来打扫,原有的一些人,有些受不了张氏的跋扈,自动请求离开。这样一来,人手更不够了。/p
老爷子带着一份契约书,领着他们回了老宅子,他没有去别的地方,直接进了俞家祠堂。/p
老太太像是早有预料,不为他的突然到来而吃惊,没有什么表情。倒是俞泰安瘦了一圈,躲在一旁瑟瑟发抖,看着地板,不敢抬头看他们一眼。/p
张氏因亲眼看到老太太暴打了一顿他,性子突然像只兔子,乖乖地站在他的身边,不敢随意开口。/p
云深和月影两人互相看了好几眼,也不知该说什么。/p
终于,她忍受不了这么安静的气氛,大家都不说话,就像是要在祠堂站一天似的。/p
只是,她还未开口,云深对她耳语,“别急,再等一会。”/p
“你想怎么处置,尽管说罢。”俞老太太开口道。/p
沉默一会,老爷子掏出一张纸,“当年,你因不满我收养泰承,又嫉妒我爱护他,与我闹腾,闹得家犬不宁的,你可还记得?”/p
月影偷偷看了云深几眼,担心他不安,看到他强忍着哀伤,伸手紧紧地握住了他手,两人相视时,她微笑,对他点头,似乎说我陪你。/p
云深能看懂她的意思,握紧她的手。/p
“你说是养子,谁知道是不是亲儿子?”老太太吐了一口,“丹娘和泰安是你亲生的,你可有过这么用心?他们出生时,你是真的开心?”/p
老太太生丹娘那一年,俞泰安的亲娘李氏正在病重。李氏和俞老爷子幼年相识,后来因李家搬到京城,他们便分开了。/p
直到俞老爷子去京城谈生意,与她重逢,这两人才认定对方。但是,也因那一次,他被老太太看中了,老太太家中是当时的大官,俞老爷子的父亲得知后,以死相逼,又骗他李氏已出嫁,心灰意冷的他娶了老太太。/p
李氏出嫁的那一天,也正好是他的成亲之日,直到俞泰安出生,他收到一封信,这才得知了真相。李氏的夫家犯罪连坐,他救了她刚出生的儿子,躲在杨城。/p
老太太表面默认他的行为,在他面前,对待俞泰承是尽心尽力的,背地里却让丹娘和老二疏远俞泰承。/p
他很喜欢丹娘,因为丹娘的一双眼睛长得像李氏,老太太知道了,就开始讨厌丹娘。/p
“我承认,我确实遗憾,可我心里从未排斥过这两个孩子,倒是你紧紧抓着,要让孩子与我们疏远。”老爷子叹一口气,“罢了,陈年旧事不提也罢,我们谈眼前吧。”/p
“二十年前,你娘家亏空银子,你为了保住娘家,任由他们在我的船上动了手脚,我看在两孩子的份上,没和你计较,为了俞家,也没与你和离,我们当时的契约,你可还认?”俞老爷子逼问。/p
“爹,你和娘签了什么契约?”丹娘看到老太太霎时脸色苍白。/p
“孩子,那些事的细节,你还是不要知道就好。”老爷子回道。/p
“哼,你敢做却不敢说了,你疼爱丹娘,还不是因为她。”/p
“她是我女儿,我能不疼爱?”老爷子急切地打断她的话,“是你一意孤行,害了这个家。”/p
文氏听到这里,有些站不住,月影急忙上前扶着她,小声地问,“娘,您要不要先到外边休息?”/p
文氏摇了摇头,月影知道她胆子小,安慰道,“别怕,还有我们在呢。”/p
“爹,你们到底要说什么,就赶紧说吧,我是死过一回的人,还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