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伯一听,再看这里人,来来往往地跑着,确实很乱,打水又没顺序,耽误了一些时间。/p
他去重新安排,拨了年轻的小厮负责井边打水,男的挑水,婢女一起抬水。在账房前,又有固定的人负责接水灭火。/p
相比混乱的场面,这样效率确实高了一些。/p
现在,俞家的全部家丁都出动了。最终,账房的火也顺利浇灭了,仅烧了室内的一大部分的东西,情况比预料的好,屋顶还是完好的。/p
“福掌柜,你去犒赏一下今晚辛苦的人,我去东苑看看。”老太太平静地说。/p
她走了两步后,又对秋岚说,“阿岚,你留下帮忙处理一下。”/p
“是,老太太。”/p
秋岚给她披好衣服,走过去把人召集起来,安排一些人检查屋里是否残留了火苗子,一些人把内室的账本挪到偏房。/p
老太太在账房安置妥当,才去东苑看月影。/p
“人没事了,大家也各自回屋歇一歇。”她到的时候,郎中刚走。/p
老太太说完,疏桐和阿黎把人送了出去。她们再回屋里,云深提出自己留下来照顾月影也不好再呆在房里。/p
郎中说了,月影仅是在内室被烟火呛到了,疏桐和阿黎帮她换衣服时,也检查了一遍没有烧伤的痕迹。/p
反而是云深为了救她,左肩烧了一块拳头大小的烫伤。/p
到了日次日中午,月影醒来,云深趴在她的床榻边上睡着了,她轻微一动,人又醒了。/p
“我怎么在这?”月影想坐起来,揉着后腰,“哎唷,我这里怎么这么疼?我不是在账房睡着了吗?”/p
云深原本还为自己昨夜把人从窗户扔出去,撞伤了她感到有些内疚,听她最后一句,瞪了眼,定定地看了她一会。/p
“你确定是在账房睡着了?”他不敢相信地问,“不是被火熏了晕过去?”/p
月影大呼一声,“火?哪来的火?”/p
“少夫人,账房昨夜失火了,是大公子把你救出来的呢?”疏桐端着午饭进来,“大公子,您也累了,我来照顾少夫人吧。”/p
云深听到月影的话,又看到她的一脸迷茫,相信她是没说谎,心里忽然感到一阵不安。他有些担忧历史重演,转眼看到她狼吞虎咽起来,又放心了一些。/p
“我回屋躺一会。”/p
云深说完这一声,等了一会也没回应,意识到是把自己当空气了。一个只顾着吞饭菜,一个忙着给她递水擦脸的,他只好默默地转身离开。/p
月影昨夜吃少了,例常宵夜没吃,早餐也没吃,过了午饭时间才吃到一点可口的,早已饿得发虚,看到吃的,也顾不得其他。/p
疏桐担心她噎着,只好慢慢地把饭菜分到她的碗里,不断地念着让她慢点吃。/p
等到她吃完的时候,才发现云深不见踪影。/p
过一会,又听到疏桐描述了昨晚的情形,得知他烧伤了,想要下榻去看一眼,身子一动,腰部又疼了起来,只好作罢,乖乖躺回去。/p
“你说,我就是被烟火熏了,也伤不到腰啊。”月影不解地嘀咕。/p
疏桐只好摇头,继续用石头送来的跌打药酒,帮她在后腰上药。/p
月影到底年轻,虽说被石柱子碰了腰,休养了两天,也可以去走动了。这两天,云深夜宿书房,仅是在入夜时来看一眼。/p
没看到那个伤口怎样,她不放心,再怎么说也是冒死救了自己的。/p
当她来到云深的书房时,听到里边一点动静也没有,敲了两下门,也没人回应。/p
试着推开门,门开了。/p
这时,云深忽然用书本盖住桌面,一惊一乍地看着她。/p
她好奇地问,“你藏了什么?”/p
云深看到她,先是惊喜,“你没事了?”/p
“你到底藏了什么?”她点点头,趁机想走过去看个究竟。/p
云舍猛然起身,直接抱着她的腰,在她耳边轻语,“腰不疼了吧?”/p
他一向不爱与人亲近,月影也从未在这么清醒的情况和他这么近距离接触,何况某人的那只爪子,还特意揉了两下。/p
这动作,霎时引得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弹了开来,尴尬地杵在那里。外人可不知道,她最怕别人碰腰。/p
再说,他说的那几个字,语气轻柔中带有一些暧昧,热气散在她的后耳,她能淡定吗?/p
“娘子,你这就走了?”云深看她逃了出去,在身后喊,“你来这,有事?”/p
月影跑了两步,回头看到他得意的笑,一跺脚,上前,把他左肩的衣服一下子扒了下来,微微拆开上面的那一块纱布,确认没烧得严重,她才松手。/p
动作干净利落,一气呵成。/p
“夫君,注意仪态。”/p
看到他愣了,她也露出一丝得意,随后哼着小曲,慢悠悠地走了。/p
疏桐站在不远处,怔在那里一秒,随后,转过身,满脸的窘迫。/p
石头是守在门口的,像个石柱子杵在那里,忘记了动作。/p
云深也好不到那里去,众目睽睽之下,被一个女子扒了半边的衣裳,都差点被她的大胆举动给吓坏了。/p
“石头,确定刚才进我屋里的是花月影?”他转头问石头。/p
石头猛然点点头,想要上前给他整理衣衫,“大公子,这里还有其他人呢,咱先把衣服穿好。”/p
云深一下把他的手甩开,恢复一脸淡定,把衣服收拢,整理好表情,回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