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天磊发现自己最近这段时间的觉格外的多,而且大部分时候都是自己被迫入眠。/p
用他的话说,那就是吃着火锅唱着歌,突然就被人搞晕了,而且不出意外的是,每当自己睡着的时候,那些光怪陆离的梦境,就会片刻不停地撞进自己的脑海。/p
这一次,他则是梦到了一出宇宙诞生般的场景,只是这片宇宙有些诡异——它的中心是一个里面困住一条黑龙的巨大太阳,一道明晃晃,水桶粗细的雷霆从正上方劈下来,而下方则是熊熊燃烧的黑色火焰。/p
不过,在做梦这件事上,他也算是个老鸟了,也算是习以为常。/p
哈,这么一说,还真是不得了的超能力呢!/p
他醒来之后,内心毫无波动,只想把某个无良的狗皇帝拉出来打一顿,当然,以对方现在这个状态,也只能任打不还手就是了。/p
不过,这样的经验从某种程度上来讲,也算是个好消息,至少现在他从梦中醒来的时候,已经不会有那种短暂的恍惚和不适了。/p
只要睁开眼睛,身体的各项机能都会迅速地开始运转,而他也是立刻就发现了自己现在的处境。/p
他正蜷缩在一间阴暗狭窄的小囚室里,背后是冰冷的石墙,用的是整块青石,数寸厚的青石之间又有铁板,就这样一层层叠加,犯人就是有通天本领也别想逃出去。/p
只有正面的木栅栏,似乎容易突破一些,不过,但凡还有点基本思考能力的人,都不会觉得这是一处破绽,毕竟狱卒们也不都是摆设。/p
好在身下传来的触感并不是冰凉的地面,而是干燥柔软的稻草,这也许是如今悲惨处境下唯一的慰藉。/p
但实事求是地说,没有人会在双手双脚都带着沉重的金属镣铐,浑身黏腻,穿着单薄的囚服的情况下,仅仅因为一床稻草就感到人道主义关怀的温暖的。/p
黑暗的世界中寂静无声,只有从上层传来的,犯人们在酷刑之下痛声哀嚎,但也因为重重的阻隔而听不真切,微弱的火光透过楼梯口狭窄的缝隙照射进来,给了这阴寒的世界唯一一丝光亮与温暖。唐天磊感到自己的额前和两鬓的头发都披散开来,湿哒哒地结成一绺一绺,面容脏乱枯槁,并不算健硕的身体,也在寒冷潮湿的环境中微微颤抖。/p
但他的手上,却紧紧地攥着一块小小的玉质令牌,此时,正微微地闪着光芒,那是他的天字腰牌。/p
就在这时,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从他头顶经过,但他还是立刻从其中分辨出了一个不同的节奏——并不像是狱卒散乱而急切的步伐,而是沉稳有力,不疾不徐,仿佛踏着某种节奏。/p
咔,咔,咔,那是薄铁底的军靴踏过青石地面的声音。/p
那个声音转过路口,紧接着,是哗啦啦的声响,紧接着就是铁索落地的声音。/p
很快,来人的身影就出现在了唐天磊的视野当中。/p
在狱卒簇拥之下的,是一个穿着黑沉沉甲胄的男子,他一手按着宝剑,一手捏着一卷文书样的东西,正沿着正对牢门的阶梯,一步步走来。/p
军靴踏在石板台阶上的声音,仿佛错落有致的鼓点声,又像是告死的丧钟,听得唐天磊头皮一阵阵发麻。/p
映着火光,一道冷冽的目光直刺过来,但看到那张面孔的瞬间,唐天磊突然如同发了疯般冲上去,四条铁链在他身后哗啦啦作响,紧接着,他整个人都贴到了木质牢门上。/p
因为那张脸,他再熟悉不过了,正是子受!/p
一种遭到了背叛的愤怒,和一种果然如此的无奈,齐齐涌上心头,唐天磊的心中,只觉得说不出的难受。/p
“你!”/p
唐天磊刚刚吐完这一个短促的音节,恶毒的咒骂和夹杂着愤怒的质问还没有说出口,迎接他的,却是一声清脆的鞭响,重重地抽在了牢门上。/p
那一鞭本来是直奔唐天磊握住牢门的双手而来,但握着鞭子的牢头,下意识瞥了一眼身边那位黑甲将军的神色,突地一个机灵,手腕一抖,落鞭的位置下移了数寸,才堪堪没有打中人。/p
“吵什么吵!”/p
虽然鞭子最终还是没有抽在唐天磊的身上,但附着在鞭子上的力道还是隔着牢门抽了他一个激灵,僵硬麻木的身体维持不住平衡,突然向后倒去。/p
身着黑甲的子受,一把夺过牢头手中的鞭子,往地上一扔,狠狠地在对方身上刮过,越众而出,迈着不疾不徐的步子走到牢门前,伸出手,一把将地上的唐天磊拉起来。/p
两人此时面对着面,黑甲将军面带笑容,伸出双手,捧着唐天磊的脑袋,缓缓贴近,这个场景说不出的诡异,让唐天磊满腹的牢骚都突然憋了回去。/p
“你们都下去吧,我要单独跟他谈谈。”/p
子受双手一松,从地上站了起来,转过身,拍了拍手对着牢头和一众狱卒说道。/p
“这,这似乎,不太合规矩吧?”/p
这牢头一副奸猾市侩的模样,说话的口气就不那么义正言辞,表情更是扭扭捏捏,显然,他在乎的根本不是什么所谓的规矩不规矩,而是看你有没有好处。/p
“规矩?需不需要我亲自和你说说,什么是规矩?”/p
子受说道规矩两个字的时候,特意加重了语气,左手捏了捏右手手腕,牢头心里一惊,没想到对方还是个刺头,居然一副要直接动武的样子。/p
他心中犹豫了一下,想了想对方的身份,又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