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淮越扶着墙壁朝秦蓁兰走去,司狱看见他脚步虚浮,便上前搀扶。/p
“太子殿下,我们已经问出侧妃的下落,你可以回宫安心修养。”/p
陆淮越摆摆手,继续往前走。他苍白的五指握住海龙王的手臂,手背上的青筋根根分明。显然,他在和海龙王较劲。/p
“放开她。”/p
海龙王没有理会陆淮越的话。一个病秧子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海龙王没有理由惧怕。/p
“她心肠歹毒,设计围剿我的兄弟,还让人玷污我的女人!她也是一名女子,为何会想出如此阴鸷的方法逼供!我现在只有一个想法,就是要亲手了结她!”/p
秦蓁兰的小脸涨红,她艰难的对着海龙王说:“我求求你用力一点,最好将我掐死。我不想再看到这个场景,我真的不想。”/p
海龙王觉得后脑一疼,然后双眼一闭,直接昏死过去。太子顺着海龙王身后的方向望去,看见一小截兽袍从墙角滑落。/p
秦蓁兰跌坐在地上,就近抓住陆淮越的脚踝,央求他带自己离开。陆淮越念在夫妻一场,让侍卫进入天牢,将秦蓁兰带走。秦蓁兰被侍卫放在朝日殿的床上,她一触碰到床榻,迅速的用被子盖住自己的身体,躲在里面小声啜泣。/p
“秦蓁兰,刚刚在牢中究竟发生何事?”/p
秦蓁兰没有回应。/p
“蓁兰…”/p
这是陆淮越第一次尝试只称她的名字。那种感觉很奇怪,一开口,就不想再说第二次。/p
“秦蓁兰,你再哭哭啼啼,我就将你扔出去!”/p
陆淮越一生气,口中又吐出一口鲜血。秦蓁兰在被中好像感应到什么,收起泪水,探出头,用手帕擦干净太子嘴角的血渍。/p
“你身中奇毒,不能动怒。”说完,她努力的忍住泪水,尽力的展出一个笑容。/p
浅浅的眼眶根本装不下秦蓁兰伤感的泪水,陆淮越捧着秦蓁兰的小脸,用拇指带走她眼下的泪滴。/p
男子火热的体温像是一根银针,一下子戳中秦蓁兰身体中恐惧的神经,一脚将陆淮越踢倒在地。/p
“别碰我!”秦蓁兰看见陆淮越扶着床边起身,用发簪抵在自己的颈上,惊恐的喊道。/p
“我不碰你。”陆淮越一边说一边后退。/p
朝日殿的窗户突然敞开,窗外的寒风透过窗户吹进室内。秦蓁兰松开手中的簪子,用被子紧紧的裹住身体。/p
床上的暖意让不眠不休照顾陆淮越的秦蓁兰感到疲倦,她的眼皮越来越重,最后靠在床角,进入梦乡。/p
陆淮越起身,关上窗户。他走到床边,将秦蓁兰的手放在自己的颈上,将她抱起,平放在床上。/p
这时,林琼推开寝室的大门,看见二人肢体接触,脸上似乎有些不满。她留了几个朝日殿的宫女在房中,然后带着太子去到侧殿。/p
“我听太医说你身中奇毒,特意到御膳房给你弄了些补品。”/p
陆淮越连盖子都没有打开,直接退给林琼。他指着那一颗跳动无力的心脏,克制着体内的怒气,对着林琼说:“我能有今天,全都是你干的好事。武不能提枪,文不能握笔,这和废人有什么区别?”/p
“虎毒不吃子。我投毒期间都有喂你服下解药,或许是有人再次投毒。秦蓁兰因爱成恨,又和蓬莱山主纠缠不清,说不定她就是下毒之人。素素心慈面善,以后会是你的好帮手。”/p
陆淮越打开炖盅,忽然,一条肥大的肉虫掉入汤中,让陆淮越瞬间反胃。/p
“既然太子没胃口,我就把汤拿进去给徒弟喝。”白附子双手捧着汤,小心翼翼的往寝室的方向走去。/p
“老头,谁是你的徒弟?”/p
“皇后口中因爱成恨的人便是我的徒弟。老夫给她算过八字,她这一辈子只能以凶只凶,决不能心软。她就是没记住我的金玉良言,才会被人一次又一次伤害。”/p
林琼打碎茶杯,引起京中护卫的注意。侍卫将白附子团团围住,让他插翅难逃。黑蟒舍放出身上的毒蛇,让白附子的处境更加凶险。/p
“护龙卫?皇后是想要杀人灭口?”/p
林琼直起身子,一脸坦然的问:“不知本宫是杀了谁,又要灭谁的口?”/p
白附子使出独门绝技火焰掌,将地上的毒蛇逼退,然后飞上朝日殿的屋檐,倒挂在瓦面上说:“当时我就是这样在牢外看完整个逼供现场,你说我知不知道你在灭谁的口?”/p
“皇宫中惊现刺客,一律格杀。”/p
林琼恼羞成怒,对着侍卫下最后通牒。侍卫们起齐上阵,兵器相接的声音此起彼伏。/p
“他是我的护卫,你们这些虾兵蟹将不能动他一个手指头。”秦蓁兰拉开房门,一招火焰掌打在侍卫的身上。/p
林琼示意收兵,护龙卫迅速撤离现场。秦蓁兰站在原地,看着林琼走远的身影,扶着门框吐出一口瘀血。/p
白附子从屋檐上飞下,用内力规整蓁兰体内乱窜的真气。陆淮越抱起昏迷的秦蓁兰,想将她抱回屋内。/p
“太子,公主在牢狱中受过惊吓,需要一个她熟悉的地方缓冲情绪。”/p
皇宫中的每一个地方她都熟悉,但最有安全感的宫殿,非霁月殿不可。/p
翠柳收到朝日殿传出的消息,向管事的姑姑告假,重回霁月殿。她在霁月殿中,看见秦蓁兰以前常挂在嘴边的景象。举案齐眉,相敬如宾,有太子一人足矣。/p
“翠柳,好好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