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鬼祠后,宣朗直接进房里躺着了,看他这架势,不躺个几天估计下不来床。/p
林惜叹气,这心里疾病还挺严重啊,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好了。/p
这鬼王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运气,生的俩儿子,毛病一个比一个多。/p
从宣朗房间里出来,林惜来到一楼,先给供台上夜叉画像前上了两炷香,然后开始拿出扫把,打扫屋子。/p
小南和蛋蛋乐都不知道上哪儿去了,不过是几天没回,鬼祠就冷清荒凉的好像初见时一样,地面积满了枯黄的落叶及灰尘,抬头都多了几个。/p
打扫完后,林惜就去烧水洗澡,洗了衣服后出来晾晒,经过门口大坑时,习惯性的看过去。/p
脚步一顿,没看到牛上天那个傻子。/p
林惜脚步一转,抱着刚洗干净的衣服来到坑边沿处,往棺材板的缝隙里往下看了一眼。/p
牛上天正以一个极其古怪的姿势睡着,头朝下的躺在坑里,双脚折叠过头顶,双眼翻白,悄无声息。/p
这个样子,倒像是被人丢下去的,不过,也估计是自己爬绳子没抓稳,摔下去的。/p
想到这个傻子平时的表现,林惜没想太多,抱着衣服来到门口古树下,以前用来腊乌鸦的绳子,现在正好用来晾衣服了。/p
那个日常蹲守鬼鸦的地方,也没有了鬼鸦的踪影。/p
奇怪!/p
奇怪啊奇怪!/p
怎么就离开了鬼祠几天,一切都变了呢?/p
谁都可以变,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鬼鸦狗仔队,怎么可以变呢?/p
想不通。/p
林惜一步三回头的回到鬼祠,厨房里除了几个果子,新鲜的米面蔬菜都没有了,蛋蛋乐竟然没上供!/p
奇怪啊奇怪……/p
林惜拿着个番石榴,边咬边出门,此时正是下午两三点左右,太阳高照,万里无云,金光照耀下,不见一丝一毫的阴邪之气。/p
林惜在荒野里乱晃,这里看看那里瞅瞅,怎么看怎么顺眼,她过了木桥,远远的看到了艳鬼流花遗留下来的富丽堂皇的宫殿。/p
来到宫殿门口,曾经迎风飘扬的金丝彩带早已断裂掉色,大红灯笼也是破的破,丢失的丢失,被她踩烂的玉桥台阶,倒是还是保持着被踩烂时的原样。/p
林惜边看着宫殿边摇头,哎,芳魂何处去,榴花满地红啊,啊不对,应该是落叶满地黄啊,瞧瞧这落叶厚的,该有两寸了吧。/p
曾经的流花之域,如今也萧条至此了,林惜想想都不禁感叹,自己真是太厉害了!/p
艳鬼流花,多牛逼一鬼啊,剥皮挖心喝血吃肉***夺气,还不是栽她手里了。/p
难得啊,作为一个弱鸡,终于有一件事可以让林惜幼小的心灵获得抚慰。/p
啃完一个番石榴,刚洗好的头发也干了,林惜披散着头发,决定回去睡觉。/p
宫殿处传来嘈杂声。/p
林惜诧异的转身看去,这荒废的宫殿,哪只没眼色的小鬼敢住进去?/p
然后,她就嘴角一抽,果然是没眼色的小鬼。/p
看来上次绑在树上的那一顿打,还没有让那五只泼皮鬼们长记性啊,几天不打就闹事。/p
那五个泼皮鬼们倒是比上次见时要有鬼样些,毕竟小南发供奉时,他们也是有的,毕竟是登记在册的荒野鬼民。/p
他们也穿着新衣,头发打理的整整齐齐,脸上还画着据说是鬼界最受欢迎的鬼妆。/p
其实也就是把脸刷上几层白粉,然后把嘴唇涂红,再把双眼涂黑,据说这样可以聚阴气。/p
聚不聚阴气,林惜不知道,总之他们今天遇到她,可是聚了霉气了。/p
泼皮鬼们的装备也升级了,人手一支杀阴棒,也就是鬼市器材店中售卖的正经鬼器,材质像铁,冰寒,鬼受十棒则阴气散,五十棒则死,是鬼差们的标配,衙门专门用来刑罚的。/p
泼皮鬼们用绳子将一个黑衣短发的少年绑着,然后把他吊在宫殿外檐角上。/p
那上面还挂着一个铃铛,泼皮鬼们用杀阴棒去戳打那少年,打一下,铃铛就发出清脆的叮呤呤声响,引起泼皮鬼们肆无忌惮的大笑。/p
于是戳打得就更放肆了。/p
林惜认得出来,那个黑衣短发的少年,是艳鬼流花的纸人下属,她亲自设计外形剪出来的,格外俊俏好看,/p
就是有点受受的....../p
尤其是现在受到霸凌,那种感觉更甚。/p
泼皮鬼们笑道:“诶,你鬼主都死了,你还守在这里做什么?”/p
“就是,你的队友们不都已经死绝了嘛?留下你一个孤零零的,多无趣啊,不过,能够遇到我们哥几个,也是你的荣幸啦,毕竟没有哪个鬼敢来这里陪你玩啦。”/p
泼皮鬼说着,拿杀阴棒戳了戳少年的喉咙,少年剧烈的咳嗽,脸憋的通红,就是倔强的一声不吭。/p
其中一个泼皮鬼收回棒子,对身边几个说道:“哎呀,怎么打怎么说都没反应,跟个僵鬼似的,无趣,无趣。”/p
另一个嗤笑一声:“僵鬼?僵鬼也比他有反应吧,至少他们还知道动一动。”/p
说道这里,他们好像想到什么好笑的事,纷纷对视一眼,哈哈大笑。/p
“说道这个,上次被丢在河里的那个,你们猜,他这样,还能不能从河里爬起来?”/p
说着,他还比划,手脚并用,僵硬的比划了几个动作,引得几只泼皮又是一阵轰然大笑。/p
自始至终,那个被吊起来的黑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