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常去的酒楼里,林落看着李承谦,颇为感慨。李承谦注意到了林落的目光,苦笑一声:“公主,您对我很失望吧?”/p
李承谦一直对林落有种敬佩感,去年他初入京师的时候,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选择跟着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走进仕途。/p
说来真的很讽刺,林落费心费力创建的廉政公署,想要改变朝中腐败的吏治之风,结果他一个公署副官,竟然贪墨了万两黄金。/p
林落摇摇头:“李承谦,我是信你的。”/p
李承谦抬起头,有些诧异地问道:“真的?”/p
江复叹了口气:“李承谦,你以为这件事情公主不知道吗,我当时同她说时,她只说了一句话,你是我们的朋友。”/p
李承谦端着酒杯的手颤了颤,“是我错了。”/p
李承谦如今回想起来也非常后悔,五万两黄金,偏偏他只交上了四万两,剩下的一万两他贪也是贪了,没贪也是贪了。/p
“李承谦,你就告诉我一句,金子你是从哪儿得来的?”林落问他。/p
李承谦笑容愈发苦涩:“如果我说,它是莫名其妙出现在我库房里的,你们信吗?”/p
林落皱了皱眉,莫名其妙?那就是有人栽赃嫁祸。其他人心里也明白,可是现在问题是他们并不知道是谁这么阔气,为了栽赃一个李承谦将这么多黄金拱手送出。/p
“如果我去跟父皇说,让你暂留京师,你可愿意等水落石出?”林落又道。/p
这件事很显然有猫腻,事出突然,却又不能一时查个真相大白,缓兵之计是当前唯一的办法。/p
李承谦摇摇头,“公主,来的时候百姓们已经朝我扔菜叶子了,我哪里呆的下去?”/p
李承谦到底是年少气盛,受不得委屈的,发生这样的事儿,李承谦也有他的傲气。/p
林落这才打量李承谦,他身上的外袍确实有清理过的痕迹。/p
“这些百姓…”安仲盛想骂,又觉得没什么好骂的,最终说了句:“真愚昧。”/p
江复道:“有人刻意引导百姓的口风,怪不得他们。”/p
“那是他们蠢!”安仲盛反驳道。/p
江复无话可说。/p
李承谦举起了酒杯,“公主,我敬您。”/p
承蒙不弃,深受提拔之恩,得以立精神,长志气,一抒胸怀终抱憾,若有幸再回京师,定然结草衔环,以报知遇之恩。/p
“江兄,我敬你。”/p
敬你光明磊落,朋友一场,多有照顾,亦祝你与公主,白头偕老,福寿安康。/p
“安兄…”/p
安仲盛摆摆手,“你可别敬我,说实话,我一直很不喜欢你。”/p
李承谦想起安仲盛往常一口一个乡巴佬地叫着,笑了笑:“好歹相识一场。”/p
安仲盛点了点头,闷头喝了。/p
离愁别绪在几个人心里激荡,气氛沉闷。/p
李承谦半晌,问林落道:“郡主没有来啊?”/p
林落摇摇头:“她说她不乐意看离别,就不来了。”/p
李承谦叹了口气,洛笙歌无论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他都没有痴心妄想的资格了。/p
“如此,祝她一生平安喜乐,百岁无忧。”李承谦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