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晚辈说啥呢!”江洋训斥江夏至。/p
江夏至却不服气,道:“晚辈咋了?我在生产队干活挣工分,换了粮食都贴补她娘家了我还不能说了?”/p
说到这儿,他转头对上江春柳:“你说说世上哪儿有这样的?啊?我可是个侄子,还的贴补二婶的娘家?凭啥?”/p
江春柳这还是头一回听江夏至说这个,感受到了江夏至的怨气。/p
想到上辈子,奶没了之后,她一家子和大伯家越来越远了,等夏至哥当家,就再也不肯来贴补她家了。她一个女儿都忍不了,更别说一个侄子了。/p
“夏至哥说的对,咱们没道理这么一直贴补她娘家,这就是个无底洞,但凡粘上她,咱们两家永远没好日子过。”/p
听到江春柳是站在他这边儿的,江夏至可算打开话匣子了,说了好几句平日在家里抱怨的话,直到江洋制止他,他才停下来。/p
“这些事儿你们就别多说了,都回去歇着,下半夜还得起来。”江洋打断了这个话题。/p
江春柳起身,拍了拍屁股,“大伯,你跟我爸咋样我不管,反正我知道你是我大伯,你一直在帮我家,这恩情我不会忘的,我哥我弟也一直会放在心里。”/p
这话说的江洋的心里发烫,他也不多说,闭眼就躺下了。/p
等江春柳出去了,江夏至才跟着躺下,翻了几个身也睡不着:“真不知道春柳那丫头咋在这儿过日子的,就躺地上睡觉,哎!”/p
“那钱不能让她急着还,还是置办点儿东西才能过日子。”江洋闭着眼说道。/p
江夏至扁了扁嘴,“只要还就行。”/p
江洋睁开了眼睛,瞅着江夏至:“你一个大老爷们,以后也是当家做主的,咋就把钱看得这紧?那也是你弟你妹!兄弟姊妹,就是得拧成一股绳才不会被村里人欺负!”/p
“那还不是穷闹的?不是我说爸,这要不是春柳这几回猎到东西了,咱们早就没家底了!你想着他们是我兄弟姊妹,咋不想想我还得生儿子,哪样不花钱?是孙子亲还是侄子侄女亲?”/p
从小就见到自己爸拿家里东西补贴二叔一家,江夏至早就不耐烦了。跟别人家比,他们是一点儿家底都没有。/p
江洋气得胡子都颤了颤,可看看自己儿子这么大的人了,也不能上手了,只咬牙教他:“等真有事儿了,你就知道有兄弟姊妹的好了!”/p
“那就等有事了再说!”/p
江夏至气得翻了个身背对着江洋,也不想跟他多说了。/p
江洋气得也翻了个身,背对着他儿子。/p
回到自己屋子里的江春柳躺在了那个方桌子上,看着黑漆漆的屋顶,想到今天的收获就高兴地睡不着。/p
看来她的想法是对的,钓鱼需要鱼饵,打猎有饵也更好。那些鸡放在这山里养着,那就是饵,杨明齐的药就是钩子,那些吃鸡的野物一个个上钩。/p
至于砸的那辆自行车,说起来是一笔债,可也就是几头野物的事儿,以后也就不值钱了。/p
砸那辆自行车,除了她说的那些原因,还有她没说出口的。这自行车一砸,她可是卖了书记一个天大的人情,以后很多事也方便了,比如以后跟陈雪梅闹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