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三江几人从拱宸桥西侧拾级而上,随着地势的渐渐抬高,那杭州古城的风光便渐渐尽收眼底,只见那高高的城墙内外参差不下数十万人家,东面钱塘江烟波浩渺,消失在了茫茫东海之中,西侧远山秀峰直『插』云霄,而南北二面也为山峦所隔,西面不远处有一片大湖如宝镜一般,方圆又八九里之大,湖中有小岛耸立,而岛上多有庙宇僧舍,湖上画舫来来往往,而湖畔树木葱郁。/p
眼前景『色』美不胜收,汪三江四人在流连忘返之际,已是金乌西坠,而玉兔东升之际,那前去寻找客栈的人已经前来汇报,说是在西子湖畔,孤山之北,贾亭附近包下了一个很大的客栈,商务部随行人员及定海公司随行人员,几百“水手”挤一挤倒也能住的下。/p
于是大伙又在两艘盖伦船上留下了不到一百人看守船只,其余人员皆带着行李步行着前去住店打尖。/p
月『色』分外皎洁,杭州古城在月『色』之下,显得朦胧可爱,那绿水绿的很是可爱,而那雕栏玉砌,重顶门楼上的各『色』图案也是古『色』古香,那洁白地,高高的马头墙更是典雅无比。/p
正是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的时分,汪三江一行便步行在了那西湖之东北侧,只见西湖平静的如一块宝镜,更兼得三五画舫遨游在湖上,那小船上各种图案的灯饰极为漂亮,形状繁杂之多不胜枚举,远远看着一片一片的,又倒影在了清澈缥碧的湖水之中,于月『色』之下甚是清幽好看,又有几声丝竹之音,夹着几声低『吟』浅唱,佳人轻展醉里吴音飘来,不知不觉间汪三江几人已经陶醉其中。/p
及至那包下的客栈门口,汪三江只见在四周高高的马头墙中间,建有七八间门面,乃是两层木质大楼,雕梁画栋自不必赘述,仅仅那绿纱窗,红漆门就平添一股江南水乡之韵。抬头一看,便见高高的门楣上挂着鎏金匾额,上书“西子贤邻”几个大字。/p
汪三江见这“西子贤邻”几个大字后,噗嗤一笑,便跟在林月月身后走了进去。因汪三江此次前来江南,只想着低调一些,所以隐去了真实身份,而假装为定海公司的部门经理,林月月的左膀右臂而来,是故一到杭州,汪三江,袁小英,姜敏几人便一直走在了林月月后面。/p
从此处进得门去,只见里面豁然开朗,竟然为一个三进的院落,第一进较为朴素,林月月便安排了水手们居住;第二进已经牙檐高啄,雕梁画栋,玉砌石栏美不胜收,林月月只吩咐定海公司的随行人员居住,而第三进院落假山奇石,花径池塘映带左右,更有亭台楼阁点缀其前,植有千杆翠竹,翩翩茶花,那池塘中也有荷花亭亭劲直。/p
汪三江一走进第三进院落,便见有亭翼然与池塘之中,并有长廊连通左右,院内正北方向点缀着七八座彩楼,于花影之中亮着一盏盏的灯笼,那灯笼极为好看,各具其形。/p
此处并无坦途大道东西相连,亦无有曲径通幽的小路南北勾通。只有一洼清水可通画舫,水池两侧便有抄手长廊延伸而去。/p
那店家见林月月一行人数众多,而包下了全部房间达十日之久,且出手甚是阔绰,只是一口应承,并无砍价,又想着这一行人乃是鼎鼎大名的十方集团之人,而又在明州市舶司那边过了关税,因此很是高兴,那迎来送往之事上也极尽心思。/p
汪三江只见那店家在林月月身边点头哈腰的也并不见怪,天下谁人不是见钱眼开呢?正在欣赏月『色』之下的美景之时,便从远处传来了一阵争吵及谩骂:/p
“快走,快走,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其实能受用此地的!”此声音十分洪亮,那是小二们的呵斥。/p
“可是在下已经付了一月的店钱,只住了七日呐!”此声音有些歇斯底里,乃是一位客人的抱怨。/p
“你明明只付了五日的店钱,让你多住一日,已经是掌柜的开恩了,休要聒噪,还不快滚!”/p
“你。。。你。。。你信口雌黄,颠倒黑白,难道这杭州府就没有说理的地方吗?我要去杭州知府衙门递一张诉状,看你们还猖狂不猖狂。”/p
“去,现在就去,马上就去!实话告诉你,那杭州知府吴昱春见了我们老东家,还要称一声下官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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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三江看着从两侧长廊上被小二们呵斥出来的客人们,肩挑背扛着行李,不断的争论的样子,一边很是不解,一边心道一声“好大的口气!”/p
自古那开店的,那个不是笑口常开,诚心迎接八方来客,而这店家为了将所有房间包给定海公司,便将已经下榻此处的客人轰了出去,此举之霸道,令汪三江很是不解。/p
因为店家即使有心将房间全部包给定海公司,但对那已经入住了客人只能好言相劝,或是给上一定的好处,并再三致歉,方可使其另择客栈而宿,更有那好心的店家遇到这样的事情之时,还会亲自为已经入住的散客寻找下下榻之处。而这店家竟然对那散客们恶语相加,那些小二们竟然拿有大棒在手,一个个凶神恶煞的,那像是开店之人,分明便是豪门大户里狗仗人势的恶奴!/p
袁小英几人见到如此情景也很是不解,而那林月月已经开口问道:“杨掌柜,不知这些客人是怎么回事?”/p
那杨掌柜听后,笑呵呵的说道:“经理大人勿怪,这几个客人多是前来杭州府收茶的,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