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嗣昌率左良玉,赵四海将刘国能迎接至大厅之后,又让刘国能去坐上座,而与杨嗣昌分左右坐在了中间大案两侧,刘国能的上司左良玉竟然与赵四海坐在了东西两侧的小案旁边。/p
刘国能历年杀伐,早已经不再是那个有些莽撞,有些憨厚的农家子弟了,如今他穿着猛兽补子的官服,也是一员猛将了,今日被杨嗣昌如此礼遇,他也明白礼下于人必有所求的道理,不停的往左良玉身上看着,生怕抢了顶头上司,挂平贼将军印的左总兵的风头,而引来不必要的麻烦。/p
刘国能有着标准的国字脸,长得浓眉大眼而又膀大腰圆,看着左良玉那张黑黝黝的,留着满脸胡须的,往往十分威严的脸上,今日也挂满了笑容,那看着自己的眼神也是那么的和蔼,便知道有十分重要的,十分难办的,十分棘手的事要自己去办了,想到这里,这刘国能又满心忧愁起来。/p
就在刘国能惴惴不安之时,杨嗣昌缓缓开口,那脸上满是慈祥的说道:“刘将军弃暗投明有几年了?”/p
“末将深知早年间攻州破府,做下了恶业,觉今是而昨非,自报效朝廷以来兢兢业业,不敢再生别的心思,还请督师大人明鉴。”刘国能生怕杨嗣昌算旧账,胆战心惊的回答道。/p
“不错,将军能识大体,与那逆贼张献忠,李自成等狂犬吠日,自不量力之人很是不同,将军能立下报国之志,他日定能封侯拜将,待流寇剿灭之日,本督师定会为将军邀功的。”/p
“多谢督师大人教诲,末将唯督师大人与左总兵马首是瞻,为国尽忠,以报大人知遇之恩,吾皇再生之德。”/p
“明大礼,识大体,将军乃人中俊杰。”杨嗣昌见自己这一番话说来,那刘国能脸上的表情变得舒展起来,而又漫不经心的问道:“听将军口音,也是三秦儿女了?”/p
“督师睿智,俄是延安府人氏。那里饥荒闹得厉害,末将的家乡多有人造反,末将一时糊涂,受了王家胤等人的蛊『惑』,造下了斑斑恶业,正是悔不该当初呐!”刘国能说着已经是声泪俱下,慢慢地竟然抽泣起来。/p
看着刘国能将忠心表的这般矫『揉』造作,杨嗣昌很是满意,缓缓说道:“此刻,正有一份天大的功劳等着刘将军呢?”/p
刘国能见杨嗣昌这般说来,而且目光中充满了惊喜与期盼,不明就里的他说道:“末将岂敢言功,但求为国尽忠而已,督师若有吩咐,末将定当拼死矣!”/p
杨嗣昌听后,对于刘国能的表现很是满意,又听赵四海笑着说道:“刘将军一片丹心日月可鉴,如此忠君爱国的臣子着实少见,令学生感佩不已。”/p
到了这时候,杨嗣昌这才说道:“刘将军与那逆贼张献忠可是旧相识?”/p
刘国能听后,脸『色』大变,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大声的说道:“督师大人明鉴,末将自归顺朝廷以来,就与那不知天高地厚的逆贼张献忠势不两立,从此再无往来!”/p
杨嗣昌见刘国能误会了他的本意,笑呵呵的将刘国能搀扶了起来,而对惊魂未定的后者继续说道:“本督师谈及刘将军与逆贼张献忠相识之事,原本无有他意,还请将军不必介意。”/p
左良玉见刘国能这个样子,很是可笑,也安慰着说道:“督师方才所言,刘将军建功之事,还要落在这与张献忠为故旧之事上哩,因此如此大功,唯有将军才能建立,这好让左某羡慕呐!”/p
听二人之言,刘国能对于此事也猜得八九不离十了,只是此乃一件极为危险之事,不是杨嗣昌亲口说出,自己怎能“恍然大悟”,因此刘国能说道:“末将原本愚钝之人,若有差遣,还请大人们明言,国能不才,但纵使刀山火海也在所不辞!”/p
这时候,杨嗣昌“啪啪啪”的鼓起了掌声,看着五大三粗的刘国能感叹着说道:“家贫出孝子,板『荡』生忠臣。将军有此忠心,本督师定会奏明天子,不使明珠蒙尘,将军前程不可限呐!”/p
杨嗣昌说着话题一转,十分严肃认真的说道:“刘国能,左良玉听令!”/p
见杨嗣昌有军令下达,而其将自己的名字提到了左良玉之前,这令刘国能在惴惴不安的情绪中,莫名的增添了些许兴奋与喜悦,急忙起身而立,与左良玉齐声说道:“末将在!”/p
杨嗣昌此刻正襟危坐,见左良玉与刘国能在大厅中央站立的如松柏一般笔直,这才向赵四海微微笑了一下,庄严肃穆的说道:“逆贼张献忠狂犬吠日,生有不臣之心,早年间焚烧皇陵,早就犯下了大逆不道,十恶不赦之罪!/p
然吾皇以仁德教化万民,去年赦免逆贼张献忠满门抄斩大罪,岂料那厮不知悔改,不思天恩浩『荡』,又重心聚众闹事,龙颜大怒,命本大人督师襄阳,对其大力攻杀!/p
如今本督师早已布下了天罗地网,十面埋伏,四川,陕西,湖广十万兵马将其团团围困于川东太平一县,区区弹丸之地,只要本督师一声令下,旦夕间间流寇便会灰飞烟灭,逆贼张献忠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生擒已是定局。/p
然逆贼盗取了兵部些许火器,本督师不忍官军大好儿郎们有些伤亡,特命副总兵刘国能佯装反叛朝廷,假意前去投靠张献忠,以取得其信任,伺机焚毁其弹『药』,届时里应外合,将玛瑙山夷为平地,本督师当lùn_gōng行赏,保奏刘国能为河南总兵。/p
命刘国能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