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人龙听后冷哼一声,嘲讽道:“平贼将军好不威风!前些日子房县一战,将军丧师辱国,此刻谈贼『色』变,一意畏敌不前,蛊『惑』督师大人不去攻打玛瑙山,如此行事,就不羞耻吗?”/p
“你。。。你你!”左良玉被贺人龙骂的生气不已,那原本黝黑的脸也变得又红又紫,说道:“流寇有火器呐!你是没有尝过那铁豆子的滋味!”/p
眼看二人就要争执起来,甚至大打出手也是没有可能,赵四海连忙劝慰道:“二位将军息怒,咱们和气为贵,还是听督师大人的军令吧!”/p
秦翼明也说道:“督师大人围而不攻,想必自有妙计,贺总兵暂且息怒,听督师大人的安排!”/p
这样的争执,那是丝毫都没有顾忌到杨嗣昌的面子。原本杨嗣昌可以将贺人龙轰出帐外,甚至军法从事的,但他早就有激怒贺人龙的想法,故而不做理会。/p
与杨嗣昌想得一样,那贺人龙果然没有听赵四海与秦翼明的劝解,而是走到大帐中央,向杨嗣昌抱拳施礼,说道:“张献忠,罗汝才之流不过是流寇而已,纵使聚齐百万大军,也不过是草寇,只要官军一到,必然土崩瓦解!/p
眼下流寇十万人马龟缩在玛瑙山中,与当年车厢峡之事如出一辙,只要督师大人一声令下,人龙便率领本部兵马杀人玛瑙山中,活捉张献忠!”/p
杨嗣昌见贺人龙中了计,便哈哈大笑,说道:“贺总兵果然胆识过人,有万夫不当之勇!”/p
贺人龙在骂左良玉之时,捎带着连杨嗣昌也骂了,他将自己对杨嗣昌不识英雄,错误的将平贼将军印送给左良玉之事的不满,也发泄在内,在心中以为杨嗣昌对他早已恨之入骨了,谁料到杨嗣昌却这般赞许起来。/p
杨嗣昌对贺人龙的赞许,不但令贺人龙很是意外,就连赵四海,秦翼明也是莫名其妙,而左良玉更是惊骇不已。/p
赵四海看着杨嗣昌笑呵呵的从大案后面的太师椅上站了起来,又满脸微笑的走了过去,将贺人龙搀扶着坐在了椅子上,那是惊讶不已,赵四海甚至认为是自己一时眼花了,连忙『揉』了『揉』双眼,就在这个时候,耳内又想起了杨嗣昌那带着湖南话的京腔:“本督师之所以对逆贼张献忠等围而不攻,那是生怕玛瑙山一破,十万流寇覆灭也许不再话下,但元凶巨恶,如张献忠,罗汝才等人趁『乱』逃走,为朝廷留下祸患,所以想着将其困死在这太平县的玛瑙山中!/p
这些日子以来皇上屡屡发来圣旨,让本督师尽快发兵。本督师今日召集众将所议之事也正在此处。/p
贺总兵乃是百战名将,若由湖广,四川兵马围困玛瑙山,而由贺总兵带领陕西兵马冲入山中,对流寇斩尽杀绝,不使一人逃脱,以成剿贼全功,则本督师自会奏明天子,让贺总兵挂定西将军印的。”/p
杨嗣昌洋洋洒洒的说了一大堆,贺人龙自是明白他的意思,前面那些话,无非是让他孤军深入,一者杀敌报国,对天子也有个交代,二者,可以保全四川,湖广兵马,这样一来,则贺人龙部就是全部沦为张献忠刀下之鬼,而杨嗣昌也还有其余兵马来完成剿贼大计而已。/p
杨嗣昌前面的话,贺人龙完全当做了耳旁风,但唯独最后一句,让他挂定西将军印一言令他激动不已,这定西将军与平贼将军都为莫大荣誉,乃是武将一生的追求,这让贺人龙立即眼睛发亮,用带着颤抖的声音问道:“督师此言当真!”/p
“本督师肩负平贼重任,天子信任,如此军国重事,岂能戏言!”杨嗣昌看着贺人龙斩钉截铁的说道。/p
“末将尊令!此去定斩张献忠于马下!”贺人龙兴奋的说道。/p
看着贺人龙一脸的激动,又看着秦翼明带着的些许嫉妒,赵四海的莫名为妙的脸,左良玉诡异的笑容,杨嗣昌重新回到大案前,又在太师椅上正襟危坐,大声的说道:“令东夏骑兵防守原陕西兵马防守的玛瑙山西侧,四川,湖广兵马防守玛瑙山东,南,北三侧,令陕西统帅贺人龙率领本部兵马杀人玛瑙山中,力破流贼,上报国恩,下安黎庶!/p
。。。。。。”/p
当今日之会议结束之际,贺人龙冷冷的看了一眼一言不发的左良玉,便骑着高头大马往自己的军营而去,赵四海也只好带着一千东夏士兵尾随而去。/p
贺人龙回到军营之后,大飨士卒,好不容易看到金乌西坠,伴随着漫天云霞渐渐消失之后,一轮明月又从东边冉冉升起,微微发冷的空气中,开始有晚风习习吹拂,赵四海正在欣赏着大如圆盘的中秋之月,而贺人龙正在带着七分激动与三分喜悦等着夜深人静。/p
明月穿过淡淡的一片云层,照耀在西边的天空之时,已经到了丑末寅初,赵四海目送着贺人龙的一万多人马悄悄地往对面的玛瑙山而去。/p
一万人马走在山岗之上,走在被风儿吹拂的沙沙作响的树木之中,走在玛瑙山后山的山岗上逶迤穿行,战士们的盔甲在月光的照耀下,发『射』出了一道道光芒,而张献忠部的人马已经疲于防守,此刻正沉侵在白天中秋佳节的醉意当中,人人都或多或少的喝了一点小酒,士兵们都大梦正酣,而巡夜的士兵们也都依靠在树木上打着瞌睡。/p
刘国能自来到玛瑙山上之后,就开始留意那弹『药』库的所在,由于此事极为机密,刘国能自然不敢四处打听,也不能让自己带来的三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