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傍过者问行人,行人但云点行频。/p
或从十五北防河,便至四十西营田。/p
去时里正与裹头,归来头白还戍边。/p
边庭流血成海水,武皇开边意未已。/p
君不闻汉家山东二百州,千村万落生荆杞。/p
纵有健『妇』把锄犁,禾生陇亩无东西。/p
况复秦兵耐苦战,被驱不异犬与鸡。/p
长者虽有问,役夫敢申恨?/p
且如今年冬,未休关西卒。/p
县官急索租,租税从何出?/p
信知生男恶,反是生女好。/p
生女犹得嫁比邻,生男埋没随百草。/p
君不见,青海头,古来白骨无人收。/p
新鬼烦冤旧鬼哭,天阴雨湿声啾啾!”/p
此诗道尽了开疆拓土的不容易,道尽了国家为开疆拓土所付出的代价,袁小英读来之后,仍然不忍看到眼前的情景,又说道:“华夏地大物博,难道不能够养活炎黄子孙,而非得要利用倭寇,行这螳螂扑蝉,黄雀在后的把戏吗?”/p
汪三江听后,长叹一声,说道:“华夏富足之后,人口繁衍的速度便会达到空前。就像大明宗亲一般,当初太祖一人,二百多年后,子孙便有二十多万人,而且繁衍速度急剧增加,呈指数上涨。/p
小英你想想,三五百年后,炎黄子孙能有多少,华夏疆域不是显得拥挤了一些吗?”/p
袁小英知道汪三江说的在理,但她就是颇为不忍心,听汪三江此一席话,才算略略安心,而又将目光望向了那些如豺狼一般凶横的倭寇了。/p
汪三江一面看着倭寇在暹罗大军的驱赶之下,颇有秩序的逃窜,一面听着袁小英字正腔圆,莺歌燕语一般的朗诵,袁小英话音刚落,他又说道:“武力开边,不但伤亡极重,耗费国力,致使黎明生计艰难,而且就是占据了广袤的疆域,也会因新纳的疆土百姓仇视国家而s,国家又要花费力气一次又一次的前去戡『乱』。/p
纵使戡『乱』之后,天下大定,然大开风化之后,土着百姓生计好转,也会快速繁衍而占据资源,对于炎黄子孙的生存空间来说,拓展不大。”/p
袁小英此刻正看着那些倭寇已经到达了湄南河河畔停泊的几艘盖伦船下,正在登舟,听汪三江此言之后,袁小英望着汪三江莞尔一笑,嘴角上扬,『露』出了碎玉两行,说道:“先生为国『操』劳,可谓殚精竭虑,而小英『妇』人之仁,让先生见笑了。”/p
袁小英此言,略略有责备汪三江絮叨之意,汪三江听后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为夫口不择言,小英勿怪。”/p
袁小英见汪三江有些羞涩的低下了头,心中升起了一股莫名的柔情,依偎在了汪三江的肩膀上,用充满柔情蜜意的声音甜甜的说道:“小英随跟随先生历练了不少,但终归是『妇』道人家,见不得这些厮杀,先生勿怪。快看,那倭寇的船只快要起航了。”/p
汪三江听后,往南湄南河畔一望,见那些挂着菊花旗帜的倭寇船只果然顺流而下,速度越来越快,而将在岸上追赶的暹罗士兵远远的抛在了后面,临走也没有忘了向着暹罗大军开炮。/p
在轰隆隆的声音过后,暹罗士兵们在倭寇盖伦船舰载大炮的轰击之下,又倒下了一批,而风光美丽,郁郁青青的四野上飘起了阵阵硝烟。/p
看着战争结束,汪三江一行又开始往北而行,而此时率领暹罗大军,前来驱赶倭寇的巴塞通王也得知了这一行东夏人马就在不远处。/p
汪三江与袁小英看着硝烟滚滚的湄南河两岸,一马平川,长着高大的树木,就连这通往阿瑜陀耶城的大陆两侧,也是郁郁青青,分光旖旎,而商贾也开始来来往往,人们服装各异,语言不一,充满了热带风情,于是二人不再上车,而是在树荫底下边走边看。/p
也许是倭寇袭扰频繁,而且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缘故,这些商贾早已习以为常,倭寇逃走之后,他们就像没有发生过刚才的战斗一样,马上赶路,而大刀上不一会儿又变得熙熙攘攘起来。/p
大道旁边,一颗榕树十分罕见的庞大,那树荫遮住了好几亩的面积,树冠就像一座小山一般高大,而那粗大稠密的树枝上垂下了成千上万的气生根,一根根是那么地粗大笔直,而赶路累了的人们一堆一堆的躲在里面休息。/p
此时,太阳已经很高了,暹罗气候炎热,人们不免汗流浃背,在这巨大的榕树底下确是有着丝丝凉爽之气,故而人马拿出来干粮,从水壶之中倒出了清水,凉茶,酒水而吃吃喝喝。/p
汪三江看着树荫底下,花草丛生,而袁小英显得很是开心,所以也就命令战士们在此处休息片刻。/p
今日是前去拜访阿瑜陀耶王朝,袁小英作为东夏国资政院院长汪三江的夫人,自然精心打扮了一番。/p
袁小英今日穿着十分古典秀气的长裙,这长裙乃是上好的苏绣,浅蓝『色』而简约的绣着几朵水仙花,几只飞舞的蝴蝶,而宽袖窄腰的,衣袂飘飘而尽显那高挑而又曼妙的身段,一头秀发梳成了高高的发髻,斜飞着一支白玉簪子,另外戴着几只黄金镶嵌的宫花,耳鬓挂了一堆翡翠镶金的耳坠,显得仙气十足而又不失雍容华贵。/p
汪三江今日仍然是一派文人的装扮,一身青『色』的直裰,腰上扎着一条红『色』丝带,头上戴着一块白『色』平巾,而嘴唇上已经蓄了稀疏的胡须,脚上穿着袁小英做的布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