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叔,手要稳,一刀下去,一了百了。”
杨军不停地劝着马三炮用刀结束马驹子这个孽畜的小命。
其他的人也被杨军这波操作震呆了,他们纷纷往后退,生怕溅自己一身血。
“军……军子,你听我说,这……这刀……”
马三炮吓得浑身哆嗦,手中的菜刀掉在地上,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
“哦,懂了。”
杨军做了一个恍然大悟的样子,手一伸,从腰间拔出一把短枪。
“咔嚓!”子弹上膛。
“马叔,你要嫌刀不快,用这个。”
杨军把五四往他手里一塞,然后手指做了个钩子的样子。
“对,就像我这样,手指一勾,眼不见心不烦,直接解脱,多好啊。”
大家都被杨军这波操作震呆了,尤其是马三炮,他更是慌得一批。
他只是想教训一下马驹子这个孽畜,并没想真的要他命啊。
这可倒好,鸭子被赶上架了,他已经下不来台了。
手里握着枪,两股战战,浑身筛糠,嘴巴不停地哆嗦。
“啪嗒!”
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听见枪落地的声音。
马三炮双手握着杨军的胳膊道:“军……军子啊,叔不是想要他的命,就……就是想打一顿出出气罢了。”
“打一顿可不行,像这种不听话的孽畜,就该一枪给蹦喽,来,您拿好,继续。”
杨军笑眯眯的把枪捡起来塞在他手里。
“不……不打了,够了,已经够了。”
“真的够了?”
“够了。”
“确定?”
“非常确定。”
马三炮亲自把枪杨军的裤腰带中,不停地点头道:“真的够了,这事就过去了吧,我以后再也不提了。”
马三炮说完,浑身就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样,整个人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众人见马三炮气消了,脸上都露出了笑容。
此时,他们才明白杨军的用意,要不是杨军用这种方法激他,说不定这事没完呢。
此时,大家就像没事儿一样,各忙各人的去了。
周苗苗眼泪簌簌的往下掉,心疼的把马驹子搀扶到屋里去了。
杨军蹲在马三炮身边,从兜里拨出一根烟,塞在他的嘴里,并亲自替他点上火。
看着马三炮上下抖动的嘴唇,杨军知道,他需要时间来消化这一切。
“马叔,你说说你大老远的来喝外孙子的满月酒,这本来就是一件大喜事,何必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呢?搞得大家心里都不痛快。”
“这个孽畜,结婚这么大的事都不跟家里说一声,军子,换做是你,你能不发火吗?”
马三炮气得胸膛上下起伏,两眼狠狠地朝马驹子的房间瞪了一眼。
杨军心里亦有同感。
马三炮说得没错,换做是谁,谁也受不了这样的气。
自己含辛茹苦几十年养大的孩子,到头来把自己当贼一样防着,换做是谁,都会心寒。…“马叔,你消消气,马驹子不是怕你不同意这门亲事吗,所以就先斩后奏了。”
这时候,杨栋吧唧吧唧的抽着旱烟袋过来了。
他蹲在马三炮旁边,眼神和杨军交流了一下,算是打过招呼了。
“三炮,军子说得对,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
“儿大不由娘啊,你都这把年纪了,还能管多久,以后的日子还得他们自己过,鞋子合不合适,自己穿在脚上自己心里有数。”
马三炮没有说话,也许是抽不惯支烟吧,他把自己腰中的烟锅取下,在盛放烟叶的荷包中使劲的挖了几下,然后用大拇指他它压实了。
杨军连忙替他点上火,安慰道:“马叔,现在木已成舟,你还不如索性成全了他们吧?”
马三炮眼圈红红的,眸中里浮现一层晶莹的泪水。
“吧唧!吧唧!”
马三炮抽着旱烟,突然‘哦’了一声大哭起来。
“我不是怪他找了个寡妇,而是这个孽畜把我当外人了,结婚这么大的事都不跟我和他娘说一声,我这么多年养了个白眼狼。”
杨军愣了一下,没想到马三炮这么大岁数的人了,竟然委屈的像个孩子一样。
不过,仔细一想。
推己及人,换做是自己,肯定也不会轻易的原谅。
试想一下,自己辛辛苦苦,一把屎一把尿的把孩子抚养,为了儿子将来能有个好的前途,他费尽心力,帮他在城里找了份工作,可到头来,因为不理解、不沟通、儿子竟然瞒着父亲偷偷的结婚了,这怎能不让他伤心呢。
不过,仔细一想。
瞒着结婚和与寡妇结婚这两件事,哪个对他伤害性更大,那是显而易见的。
儿子和寡妇结婚了,他还能说什么?
已经无法改变的事实,他只能选择祝福。
可马驹子瞒着结婚的事对他的打击太大了,他能原谅马驹子和寡妇结婚,却无法原谅儿子在结婚这件事上欺骗了他。
“好了,三炮,消消气,看在香秀生了个大胖小子的份上,就不跟驹子计较这些了。”
二叔杨栋拍了拍他的背,帮他顺气。
听到马三炮的哭声,大家纷纷探出头,但是很快又缩了回去。
这时候,周苗苗走了过来。
她一下跪在马三炮跟前,哭道:“爸,你要怪就怪我吧,驹子是个好人,是个有担当的男人,你要是还不解气,就打我吧。”
马三炮两眼通红,用袖子蹭了蹭眼泪,嘴唇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