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镇的反应让朱温愕然,他越是这样,朱温的心也越不安。
“如果你执意如此,那军队只好由朕亲自接掌了。”
朱温低沉道:“你是执掌军队许久且有很高威信,可你要抗旨不遵,意图造反没有人会跟你的。”
这冰冷之语立即让朱镇情绪回归。
他知道这是事实,父皇虽然病重老迈,可也不是他能轻易撼动,之前他搞出的各种动静只是未雨绸缪,只是为了表明态度。
更何况,他也没必要冒这天大的不讳,父皇又还能活多久呢?
可现在父皇态度坚决。
朱镇直接跪了下来。
“父皇,已经停不了了,您听听现在将士们有多么激愤,他们的战意皆被激发已到顶点,这个时候能停吗?”
“停了之后,又该怎么办?”
朱镇的话让朱温沉默,现在话已经放出去了,已经没法收回。
怎么说?
太子妃不是太子送出的,而是被抢去的,甚至可能是主动投怀送抱去的。
这些些话说了以后,怕是全军将士都会崩溃。
简直无解!
说出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朱镇已经装了一个近乎完美的逼。
现在收不回来。
无论是从军队士气还是国家尊严还是个人声名。
朱镇又继续道:“父皇,请您给我这最后一次机会。”
“是你的最后一次机会,可也是梁国的最后一次机会,你难道不明白吗?”
朱温语气已经缓和了几分。
确实没有办法了。
“这一次一定会赢,保证!”
朱镇紧咬着牙。
“你……”
朱温抬起了手,良久才是低叹道:“你去吧。”
“谢父皇,儿臣定然不会让您失望,您就等着大捷的好消息吧!”
朱镇大喜立即做出保证。
他放心了,只要父皇应允,那他就能放心大胆的去做。
父皇竟然早知道实情?
那会不会还有其他人知道?
朱镇带着思绪离开。
在他走后,朱温却身体摇晃差点摔倒。
“陛下,太子殿下他……”
“算了,时也命也。”
朱温低沉道:“现在是收也不对,不收也不行,没有办法了。”
“朕最大的错误是,选错了储君啊!”
他长叹不已。
“咳!”
“咳!”
言罢,他又快速的干咳起来,只恨自己身体已经难以支撑。
“陛下。”
老太监慌忙把朱温扶到床上,经过歇缓才是恢复过来。
看着朱温的样子忍不住眼泪掉了下来。
他可是记得陛下英武的样子,自封武帝多么豪迈,而今却成了这个样子。
为什么老天如此不公!
实在可叹可恨!
“你哭什么?”
朱温摇头道:“冥冥之中自有定数,朕的年岁早已注定。”
“给您健壮身体十年,不……五年,您一定能打败元武帝!”
知道陛下身体早有隐疾,这才是他退居幕后把太子推出的原因,却没想到是这个结果。
朱温没有说话。
他在想自己如果真的再有五年寿数,有健壮身体真的能打赢关宁吗?
不一定。
再有五年大宁都不知壮大到何种程度?
现在想这些没有任何意义,他只是希望,元武帝是真的被陆绮菱美色迷惑。
朱温并没有拆穿朱镇。
他别无选择……甚至还当众给予支持。
“这是大梁最后的机会,诛杀元武,洗刷耻辱!”
寒冷冬日,朱温披盔挂甲举行誓师大会!
朱温心知这应该是他最后一次穿甲胄了,精神很好,言辞中气十足。
若不是身体不允许,他都想亲自出城与敌军作战。
“只许胜,不许败!”
朱温紧盯着朱镇。
“儿臣绝不会让您失望!”
“父皇,相信你!”
朱温抬手拍了拍朱镇的肩膀,在这一刻,父子二人的心是相通的。
在朱温的激励下,军队士气更上一层。
这是破釜沉舟之战!
在霸城的军队将全部出战,兵力总数近三十万!
梁军西路主力军尽集结于此,这也是朱镇信心十足的原因。
不论其他,即使是正面交战也根本不虚。
万事俱备,只待明日。
梁军已经做好准备。
而在城外的大宁军队也在进行着最后的准备。
所为的并不是战争,而是皇帝大婚!
紧赶慢赶,在投入众多人力下,高达十米的栖凤台终于完成了。
因高而显眼,说是一座高楼又显得太简陋了些,倒更像是一个搭建起的平台。
其占地巨大,四方都围着红幔充满了喜庆之感。
然而,将士们却并不欢喜,反而颇为不满。
这明显是劳民伤财之举,且没有任何作用,仅是纳妃仪式就搞的如此隆重,难道就不怕敌军趁此出城进攻?
什么劝说都有,可依旧改变不了陛下的决心,没有人能够违背旨意,也只能执行……
一切准备就绪,静待明日到来。
一月二十日,天气阴。
天灰蒙蒙的像是要下雪的样子,清早天刚未亮,整个军营就已有了动静。
士兵们早早列队,以栖凤台为中心将之环绕,中间空出巨大的场地,虽在军营但也布置繁盛。
这也是很多人心中不满的缘故,原本就条件简陋,偏偏还要搞出花。
现今,人们对这位梁国第